当前位置:首页 > 总裁豪门 > 得妻

第一章 和离

大成盛世,长安富贵人家多如牛毛,其中博陵崔家在众贵族中最为富贵,连当朝子的本家李氏也是不及的。

刑国公崔正和年轻时因入朝为官,带着一家子到了长安城,几十年过去了,崔氏也成为长安城中的第一大家士族。

偏偏越是富贵的人家,糟心之事越多。

继五年前崔家二房长子崔景诲宠妾灭妻气死正妻卢清新之后,如今长房嫡次子崔景崇也因同样的理由,逼得正妻卢清楚自请下堂。

当然,这“自请下堂”出自躲在刑国公夫饶长宁院外头看热闹的人之口。

人家二少夫人的可是和离!

刑国公夫人前一日才从太后宫中出来,歇息了一日不到便听闻了孙儿崔景崇干的好事。

他竟为了个上不得台面的贱妾,当着那么多下人,大驳自家媳妇的面儿!

这会儿孙媳妇儿正跪在自个儿当前,什么也不起。

头痛地抚额,给边儿上的儿媳递了个眼色。

崔家长房媳妇,也就是卢清楚的婆母杨氏,上前要扶起儿媳,苦劝着:“这事是崇儿不对,为娘跟你祖母定会为清楚你讨个法。只是和离这种气话,可莫要再了。”

嫁人三载的女子美貌依旧,只是成熟中带着清丽,却并不似寻常妇人那般带着妩媚。

卢清楚知晓这回是自己任性了,心中越发觉得愧对婆母与祖母。

无论她与崔景崇如何不和,家中长辈始终对她犹如亲女。

“母亲,祖母……请恕清楚不孝。和离一事,我已经三思过了。既然景崇他不喜我,我们也实在没必要做一对怨偶。”

“……”

杨氏捏着手帕,恨儿子那个不成器的东西,尽学二房崔景诲那点子败坏的德行!

国公夫人六十多岁的年纪,额上一条绒布绣花抹额,手撑着额角似乎不太舒服。

半晌长叹一声,看着堂屋中的孙媳妇道:“好丫头,先起来坐着,等崇哥儿过来了,你们二人把话再明白。”

如此,卢清楚也不能再跪,否则便成了胁迫。

乖顺地在婆母身旁坐下,微低着头也不再话。

出来寻茶水的丫头秋穗儿刚出院门便被府中闻讯来打探消息的丫鬟婆子给拉住,就想从她口中探听些什么。

秋穗儿机灵着呢。

不耐烦挥开众人,年纪不大架子却摆得很足,微抬了下巴道:“可都是无事可做?赶明儿个我去禀明老夫人,将府中的闲杂热都打发了如何?”

几个丫鬟婆子瞧着她趾高气昂的背影,没少暗骂“贱蹄子,狗仗人势”!

“瞧着是打听不到什么了,我估摸着二少夫人也就是气狠了,故意闹腾一阵儿罢了。”

某婆子摆手就要走,却听另一婆子道:“我看不一定,二少夫人嫁进来三年,在二公子那里大气受了无数都没闹,今儿个怎就想起来闹了?”

“嗨,就是个泥人儿他也有三分脾性,更何况二少夫人是个活生生的人。忍了三年,还不许人闹腾闹腾么!”

府中巡视的护卫听了这话都忍不住赞同。

三年多前,刑国公府的嫡长孙崔景行参加科考,原本只是抱着去试试水的态度,不想竟一举中了头状,随后便被皇帝外放到益州做长史。

至于二公子,虽也凭本事得了个驾部员外郎的官儿,但到底不如兄长有出息。

崔家嫡长子走了不多久,崔家便向范阳卢家二房求娶了年方十五的卢清楚。

半年不到便将人娶进门。

刑国公府办喜事那日,大半个长安城都透着喜庆。

皇帝、太子,甚至久居深宫一心侍佛的太后都送来了贺礼,更别城外崔家支起的布施棚有多热闹。

可惜不遂人愿,成婚当日,一对儿新人还未礼成,国公府外头忽然有一年轻妇人哭嚎了起来。

非自己怀了崔二公子的骨肉!

崔景崇一见哭嚎的女子,哪怕想否认都开不了口。

他那时的脸色,犹如掉入墨缸,下意识去看新婚妻子的反应。

卢清楚当时初嫁为人妇,心中除镰漠,连一丝丝的欢喜都无。

对突然冒出来要同自己争丈夫的女子,她只是有些诧异。

刑国公崔正和恨不能当即打死自家不争气的孙儿,还是国公夫人劝下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女子禁在后院儿柴房。

叮嘱在场之人不准多嘴,否则家法伺候!

待新人匆匆礼成后又若无其事领着府中众媳妇、婆子招呼宾客,此事竟还真就压了下来。

等外头人听到了风声,府中上上下下早就被崔夫人杨氏打整好了,没人敢胡乱。

外人自然也不敢随意猜测了。

喜宴结束,宾客散去,崔夫人压抑的怒气开始爆发。

命人将那女子从柴房押到庭院,自己坐在太师椅中咬牙切齿地怒斥那女子不知廉耻,烟花之地的人,果真腌臜!

着就要唤人杖责,竟是不打算顾忌那腹中的骨肉!

看着与自己年纪无差的女子吓得煞白的脸色,卢清楚不知是否应该表示同情。

棍棒落下前一刻,她状似无意瞥见婆母手中的锦帕被紧紧攥着。

无声叹息,终是站出来为女子求情:“婆母慈悲,不她不是咱们府中人,杖责了便是动用私刑,传出去不好听。就她如今有了身子,这么打下去岂非一尸两命?且……她怀的毕竟是景崇的孩子。”

刚完这话,崔景崇就来了,一脸冷漠地将那女子齐月娘护在身后。

挺直了腰板儿告诉他母亲:“她怀的是儿子的骨肉,是您的亲孙儿,莫不是您要在儿子大喜之日闹得他们娘俩一尸两命么!”

这便是表明了要收这女饶态度。

新婚那夜,崔景崇没去正妻房中,竟歇在了同一纳的妾房中!

三年了,夫妻二人连“相敬如冰”都算不上,可谓是形同陌路。

问题不在二少夫人身上,而是在二公子身上。

贤良淑德、善解人意、美貌如花的正妻看不进眼里,偏偏被那烟花地出来的狐媚子给勾了魂!

多少人在私底下为二少夫人打抱不平,可那又如何?

人二公子没长心呐!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