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利用

我伸手抚摸着那个墙角，曾经在墙对面写下这句话的我，不是在对生活低头吗？现在我拥有的一切已经够好了，别再不知足了啊……

毕竟这世上，两全其美的好事怎会落到我的头上？

柯尘不喜欢我，有什么关系……

古往今来，只有你来我往的利益关系才更恒久。

柯尘是在这孤儿院门口找到的我，其实，我挺好奇的，他是怎么找到的？他站在马路对面，斑驳的阳光透过枝丫洒在他的脸上，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平静走到他的身边，沉默的上车，跟他回家。路上风景过眼云烟，就像我跟他在一起的时光一样，只要轻拿轻放，就能骗过自己，我从未对他有过期待。

我们不再争吵，甚至感情变得心翼翼。他也曾尝试过解释，在床上。他从后面圈着我的腰，低声细语的好生话。可是，我不在意的抱着被子，轻轻地挪到床边。同床异梦，大抵如此。

我曾给过他机会的，在更久之前，我在他的抽屉里放了很多张卡片。每一张，都是女孩心事。

“白芷可以发脾气，柯尘不校”

“白芷痛经，柯尘记得熬红糖。”

“柯尘要陪白芷逛街，打电动，爬山。”

“柯尘话不管用，要听白芷的。”

……

还有，

“白芷怕鬼怕黑怕打雷，柯尘要陪她捱过去。”

“柯尘要记得按时吃饭，不然白芷会生气，会变丑。”

“白芷是个心眼儿，柯尘要心。”

……

可能那一年反反复复写的太多了吧，后来再看的时候，已经是满满一抽屉了。可明明刚开始柯尘也总看，还会笑着我耍赖。不过一年而已，他却又：“你能不能不要总是把你这些不要的东西塞进我的抽屉里？看着很烦你知不知道？”

我后来，知道了……

陈飒很快过来了，还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可异于往常的是，他带了一位不速之客过来——沐兮。

我想象过无数次她醒来的后果以及跟她见面的场景。最坏的打算不过是我跪在她面前替陆骁忏悔，又或者是一命抵一命的在鬼门关前走一遭。可我从未想过，我跟她之间，从来都不只是关于陆骁的纠缠，还有我曾经的丈夫，柯尘。

“谁啊？”柯尘在房里抬声问了一句，我紧紧地握着冰凉的门把，根本不出话来，浑身僵硬的甚至连腿都迈不开。

眼前的沐兮温婉的冲我轻笑一下：“你好，我是沐兮，柯尘朋友。我们……能进去看看他吗？”

还没等我做出反应，陈飒已是拽着她的手腕去了我的卧室。与她的平静相较，我狼狈至极。

“你怎么来了？”

“这不是听陈飒你生病了吗？所以……”

我浑身猛地一颤，回过神来才轻轻地合上了门。

我拿了包烟躲进卫生间里，摸索出来的烟身被指尖夹的变形，眼泪跟着啪嗒啪嗒的掉。

我不敢去听他们究竟在聊什么，甚至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该要怎么办。

因为从见到沐兮的那一瞬间起，我扎在心底的疑问已是有了答案：当年柯尘找上我跟他结婚，真的不是巧合！

可这般步步为营，究竟拿我当了什么？真的就只是他所的玩物吗？他跟沐兮认识多久了？两年前应该就认识了吧？那陈飒呢？是不是一直都知道？所以被当猴耍的就我一个，是吗？

有钱人，还真是花样百出……

“出来。”柯尘拍门，语毕重咳了几声。

“白芷！”柯尘提高了音量。

我扔了烟，洗了脸，听话的开门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