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疯子白芷

我坐在床边上喘了几口粗气，缓了缓才起来去给他倒水。放温了端来喂他的时候，他已经醒了。

“张嘴。”我捏着他的双颊，把吸管放进他嘴里，见他听话的开始喝了，这才松了手。

“昨，你还好吧？”

喝到一半，他突然冷不防的来了这么一句。

我还以为，他醒过来的第一句问的会是，昨，为什么不给他开门？可他偏偏没问，只是柔柔弱弱的问一句，你怎么样……

“嗯。还好。”

“我昨才看见你很久之前写给我的字条。也才知道，你怕雷雨，也怕黑怕鬼……”柯尘罢有些自嘲的哼了一声，我心里竟跟着猛地一颤，有些酸楚。

“怕闪电是真的，但我不是那么怕黑，只是不敢一个人呆着而已。”如果早一点儿知道，你还会总把我一个人扔在家里出去逍遥快活吗？

结婚第二年的某雨夜，算是离婚前兆吧。那晚上跟今一样，突如其来的停电。我蜷缩着脚趾缩坐在墙角，打电话给他哭着问他在哪。

他，他在外面，喝酒。

我问他：“你能回来吗？”

他有些不耐烦了：“不是你撵我出门的吗？”

“对不起……”我咬着指甲，不停地想要往后再缩一缩，可明明已经紧贴着冰凉的墙壁了，还是特别害怕，“你能回来吗？家里停电了，我……”

“不能。”柯尘冷哼一声拒绝，“白芷，你当我是什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柯尘……”我话没完，那边人先挂羚话。我把手机紧紧地抓在手里，胳膊抱着膝盖把头埋进去，可是却感觉不到一点儿温度。

是我把他赶出家门的，他的对，是我啊。

我善疑又好妒，我受不了他每忙到很久不见，受不了他当着我的面脱下带着红唇印子的休闲外套，受不了那些女人打电话给我的挑衅……

质问，争吵，是那段时间的家常便饭。而那，不过是最平常的一次，可却也是压倒我的最后一次。

我问他：“柯尘，你觉得我们能走多久？”

他拧着眉，难掩愤怒：“白芷，娶了你这种女人，真是糟透了。”

“那你滚啊。”我砸了桌上没有动过的饭菜，饭粒溅在他的高定皮鞋上，他皱了皱眉头，拿了外套换了鞋出门，低语一句：“疯子……”

那晚上，我是靠着手机挨过去的，轻音乐也好，手电筒也罢。总归是要死不活的样子，我也庆幸还好他没回来，不然丢人现眼，惹人笑话。

凌晨手机没电的时候，我轻轻地拉开落地窗帘，盯着外面瞧，一直看到亮了。亮就好了……亮，我就不用，再依靠任何人了。

那早上，柯尘没回来。

我收了一地狼籍，手被划了一个大口子，血水顺着指尖往下流，我机械的简单处理一下就出门去解决水电问题了。手机没再开机，我怀揣着最幼稚的心思，想要引起他的关注，狼狈的就像条狗一样，祈求他回头看看我……

求你啊，回来看看我吧。我会乖乖听话的……

可柯尘，始终没回来，没音讯，没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