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影帝下场改戏

“第二十九场第一次”

“3、2、1开始”

场记打完板,片场陷入沉静。

白鹿身穿黑色夜行服,站在杨思思演的颜玉卿身侧,颜玉卿坐在梳妆台前,仔细用笔描眉。

尔后,对镜中佳拳淡一笑,泪水从眼角流下,又抹掉了眼角的嫣红。

“鸢,今日我身不由己,此去你代我见到夜王,务必将此物交予他。”

颜玉卿拔下头上的珠钗沾上胭脂,又在一张细笺上写了几个字,最后卷成细签吩咐鸢插进发中以作传递。

鸢认真将细签插进发髻,点头转身离开厢房。

剧本上,颜玉卿此时已被颜父逼迫嫁给帘朝太子作为侧妃,这时是大婚前的第一,还没见到太子,太子就自请出征攻打进犯的南苑国。

即便太子不在,但太子府又有许多暗卫,日夜守护太子府的安全,不光是外面的人进不来,连着里面的人也很难出去。

颜玉卿已经与夜王失去联络长达十日了,十日内许多事情都在日新月异的变化,又因为被强迫嫁给了夜王最大的皇位竞争者太子。

所以她心中十分忐忑,即担心夜王误会自己的情谊、又害怕被太子发现自己就是夜王在朝中的“军师”。

于是她惶惶不得终日,派丫鬟鸢将内情告诉夜王。

鸢提着篮子装作出门采买,她绕过暗卫走在太子府鲜有人行走的侧院屋檐下,这时,不巧踩到青苔,脚下一滑倒在地上。

正巧又有暗卫在附近巡逻,于是不偏不倚被撞了个正着。

鸢这时被暗卫押解到一处密室,暗卫将她扔到地上。

因为被打了一顿,她浑身疼痛,正趴在地上,这时听见身后有人慢慢走近,一抬头看到一个身穿黑色盔甲,头发高束剑眉星目的人盯着她。

“卧槽,这不是秦深吗?怪不得他之前会来片场,原来有他的角色,可是他不是影帝吗?怎么会跑来演一个男二号?”

白鹿蒙圈了,她呆呆仰看站在她前面的人,忘了台词。

“喂,词啊!”饰演的太子的秦深皱眉,用脚轻轻踢了踢白鹿。

“啊?”白鹿条件反射回答,脑中却还是一片空白,她痴痴看着秦深,怪不得他是娱乐圈最有型的男人,即便是从下往上仰视,他的脸依然帅得藐视众生。

“cut”导演怒喊,“白鹿你怎么回事?你倒是词啊!”

本是非常精彩的一幕,突然被她定在那里,起初还以为她是在酝酿情绪,哪知等了半还是傻呆呆的样子。

“你行不行啊?不行,我……”导演气得叉腰,突然瞥到站在一旁的阿遥,快脱口的话又咽了下去。

白鹿趴在地上,将头伏在地上,脸红不已,她居然看美男看到忘乎所以。

“导演,没事,继续。”秦深招招手。

影帝都话了谁敢置喙一句,只能重来一遍。

“第三十场第一次”

“3、2、1开始”

太子俯视脚下的丫鬟,她身上因为被打了一顿衣服上浸出血渍,“你是什么人?”

鸢痛得吸了口气,“奴婢是颜姐的贴身侍女。”

太子蹲到鸢面前,一双鹰眼直视她,“那为什么深更半夜跑出府去?”

“奴婢出去是为了给姐购买沐浴香料的。”鸢不敢直视太子,将头埋低。

太子冷哼一声,站起身,回身坐到旁边椅子上,“本王府里什么香料没有?何需你半夜跑出去买?”

“太子殿下不知,姐每日早晨必须用长安街上那家酿香坊的香料洗浴,而酿香坊的香料又十分抢手,我便每日夜间去购置最新出炉的香,以便姐第二使用。”

鸢身上虽痛,但还是镇定自若将情况阐明,这是她与颜玉卿早就合好的对子,而购买香料也确有其事,所以她并不怕被拆穿。

“有趣,呵呵,你这丫鬟的确有趣。”太子将手放到椅子扶手,静了片刻,“你又知不知道,你家姐刚刚遣人来告诉我,你暗中与夜王勾结,意为帮助夜王撺掇本太子之位。”

“欸?”白鹿瞪大眼仰看他,这些大牌是不是都很喜欢改词,剧本里写的明明是她刚完话,太子认为她在撒谎,暴怒之下下令将她杖毙而亡,她的戏份也就杀青了。

秦深临时改词,现场工作人员又陷入难题,这次的改词可跟之前杨思思改词不一样,秦深是特约演出的大腕,这部剧也就指望他的名气上星了,按理改词需要提前明,但秦深突然就改,又不通知,这就有些难办……

导演看着监视器,不停抓挠没剩几根头发的秃头,这一个个的,又是金主、又是大腕的,实在让他头痛,这改戏难道会传染?

导演又没喊停,白鹿呆呆不知道怎么办,这时秦深给她使个眼神要她接下去。

“奴婢冤枉,暗中勾结夜王的是姐,没想到她居然倒打一耙,奴婢愿反戈为太子打探。”

白鹿接下词,这样一个随时撂摊子背叛姐的丫鬟,怕是并不讨好观众,可她实在不知道怎么。

秦深听了心里赞赏,没想到这丫头反应这么快。

下了戏,秦深告诉导演要增加白鹿丫鬟的戏份,才能造成戏剧性的冲突效果,并将自己早就写好的剧本给导演,明了重要性后,导演只得答应。

好在,编剧是秦深的影迷,对秦深改剧本的事不止举双手支持,她更是自请帮忙。

“鹿鹿,你运气太好了,加了那么多戏份,成女二咯。”圆圆拿着厚厚的剧本放在白鹿身前。

白鹿摸摸剧本,厚度比她食指的一节还要厚,“啊,这么多台词我怎么背啊?”

圆圆吃着白鹿桌上的水果,“鹿鹿,这可是人家秦影帝为你争取的机会,你可得好好珍惜。”

“不是他最讨厌随意改戏的人吗?”据他还因为对手改戏直接辞演了一部电影。

白鹿双手撑着头,她实在没搞懂这秦深为什么会有这么一波骚操作。

圆圆将碗放下,嘴里包了一堆水果,待急急嚼了下:“我告诉你,他之前仅有一次改戏还是把自己的戏份删短,哪有像这次一样又改戏又加你的戏?”

白鹿腾地站起,看着嘴塞满水果变成猪的圆圆:“那不如我直接去问问。”

完不等圆圆话,走出房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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