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0章 宿命
磨剑老饶脸也被鲜血染红，当一剑刺人对方的胸膛时，当血花绽开，奔舞时，他就笑了，大笑了起来，一种接近疯狂的笑。
龙脸上的血越来越多，愤怒也越来越浓，他右手持剑，左手却扶着一个突然窜入的人。
磨剑老人这一剑刺的不是龙，而是在最后一刹那间奔入的芳华。
树枝仍在芳华的胸口，鲜血由树枝处奔洒而出。
磨剑老人总算看清刺的不是龙而是芳华，他还看见了龙眼中的愤怒，正想抽剑时，芳华已用双手紧紧地握住树枝。
龙右手一扬，一把闪动着寒光剑愤怒地刺人黑暗，刺人闪着疯狂光芒的瞳孔。
就在这一剑刺出时，流水仿佛又动了，雪也飘了，落叶又飞舞，雾淡了。东方隐隐约约现出了鱼肚白。
长夜漫漫。
漫漫的长夜总算已过去了，东方第一道阳光从梅花残缺的枝叶间照进来，敲照在黑扭的脸上，就像是一柄金剑。
风吹枝叶，阳光跳动不已，又佛是那一剑神奇的震动。
芳华脸上没有死亡的恐惧和痛苦，只有幸福和满足。
也许芳华姑娘真的做到了，求仁得仁。
他们两个之间的恩怨纠葛，只有他们两个才明白。
娇阳升起，落叶散尽。
龙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芳华会出现在这里，而且在最关键的时刻，居然为自己挡了一剑。
一直以来芳华都表现得对自己恨之入骨。
只有用情至深的人才明白，在很多时候究竟是爱是恨已经分不清楚了。
龙那一剑并没有刺下去，磨剑老饶剑势已经用尽。
龙的那一剑若是刺下去的话，等待着磨剑老饶结果只有一个。
因为就在龙这一剑次出去的时候，他忽然间明白了一件事情。
因为刚刚就在磨剑老人出售那一件的时候，龙从对方的目光中看到了疯狂。
也许这正是磨剑老人二十年来再也没有和人动手的真正原因。
究竟是磨剑还是魔剑，谁又能够真正分得清楚。
作为一个剑术高手，如果每一次明悟的代价都需要身边的人以心生命作为代价的话，龙宁可不要这种明悟。
有时候有些事情的代价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承受得聊。
刚刚的那一件仿佛已经抽空了磨剑老人身体里所有的力量，在这一瞬间他似乎一下子衰老了十几年，甚至连目光之中都失去了生机。
磨剑老萨坐在地上。
龙终于明白，刚刚那一剑，磨剑老人是用整个生命释放出来的。
磨剑老人蹒跚地走至树林边上坟旁，缓缓地放下包袱，缓缓地解开，缓缓地拿起包袱里的一块磨刀石，轻放地上，又缓缓地解下腰间的两把剑。
“铿锵”声响起，剑锋在夕阳中闪着金黄色的光芒。
老人用拇指轻抚剑锋，似乎很不满意地摇摇头。
用水泼湿了磨刀石，老人蹲着，专心仔细地磨着剑。
老人出现，解剑，磨剑，杨铮仿佛都没看见，他的人还是没动，目光还是缥缈。
老人也没看他，只是一心一意地磨剑，仿佛来到簇只是为了磨剑，旁的事情一概不理。
雾在夕阳中？
夕阳在雾中？
落日娇红，雾轻柔。
轻雾打湿了杨铮的”丝，也拂上了他的眉睫，慢慢地凝结成水珠。
水珠映着夕阳，发出金黄色的光华，闪烁不定。
老饶额头也有汗水。
那是因用力而沁出的汗水。
汗珠一滴滴地顺着皱纹流下，落人泥上郑
磨剑老人仍在低头磨剑，他的全部精神都已集中在手上这把并不算很名贵的剑上。
第一把磨好，换第二把。
磨好的剑就放在旁边，剑锋在落日的余晖下闪闪发光。
两把剑总算都已磨好了。
老人才松了口气，用衣袖擦去额头上的汗水。
如果他是为了磨剑而来的，此刻剑已磨好，也该是走的时候了。
可是看他的样子，仿佛没有想走的意思。
龙仿佛也没有想动的意思，姿势还是和老人没来以前一样，连目光都没有移动一下。
磨剑老人总算站起来，他一手握着一把磨好的剑，然后转身面对夕阳，背对坐着的龙。
余晖迎上了老饶脸，将他那因岁月留下的痕迹，更清晰地照了出来。
老人忽然笑了笑，左手忽然一挥，掌中的剑飞起，飞入夕阳中，飞入龙的手。
飞入龙的右手，就仿佛有人用双手送来的一样。
接剑，一抖，剑花起。
光芒闪动，人已站起。
龙注视着手中的剑，剑锋迎着落日，光华闪动。
老人回剑，顺着夕阳刺向龙。
动作突然，剑招凶狠。
龙举剑，一挡，人一掠。
剑风破空，宛如怨妇位诉。
人影交惜，仿佛顽猴戏树。
剑锋互交，火花如流星般闪起，也如流星般消失。
磨剑老人剑招辛辣，龙以剑化解。
一剑刺夕一剑解，剑剑要命，剑剑拨。
剑气满布，梅花凋落，一落就碎，碎了就随风飘扬，飘向远方，飘入溪水。
飘进虚无问。
落花已调，已碎，已飘。
也已落，落入泥土。
人影交错，剑锋互挫，光芒殉。
剑尖垂下，人不动。
瞬间，两人已交手六十四眨
八八六十四。
老人脸上的皱纹仿佛又加深了，他忽然叹了口气，出句任何人都想不到他会的话。
“你明白了吗？”
龙茫然的摇头，实话，他实在不明白磨剑老人这些举动究竟是为了什么？
磨剑老人叹了一口气道：“有些事情本来应该让他随着时光渐渐的尘封在人们的记忆之中，最好永远都不要出现。可惜这个世界上的事情有很多事情并不是人可以左右的，冥冥之中有很多事情是早已经注定的，这就是你的宿命。”
“我的宿命？”龙静静的望着手中的剑，“如果完成我的宿命，需要用别饶生命来作为代价的话，我宁可不要这份宿命。”
磨剑老人道：“可惜有些事情并不是你自己能够选择的。”
龙道：“只要我想就可以。”
不错，他的选择早就已经决定了他的命运。
他的选择绝对不是任何人都能够做到的。
所以每一个人都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
魔界老人眼睛之中的神采越来越暗淡，喃喃自语道：“也许这次我真的是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