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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命里有时

穆青山:“不然呢?”

他见过太多。那些人,他只需看一眼便知其过往和将来。命里终究没有的,就算穷尽一生也还是得不到。

他看得多了,也就知道了,有一种东西叫天命,谁也违背不了。

泯泯歪着头,细细琢磨着穆青山的话。此人当年也是落云峰上数一数二的剑修,只是因为道心有碍,难以跨越心里那道难关,这才自断了修仙的路。

她问,“你能看见自己的未来吗?”

穆青山摇头喟叹,“人怎么能自观?”

泯泯这就奇了怪了,“那你为何不修炼了?”

要是说他知道自己终究不能在修仙这条路上有所成就,那也就罢了,可他什么都不知道。

穆青山:“人世间纷纷扰扰,却其实自有定数,那又何必进去掺和?”

说罢,看向泯泯的眼神带了点深意,“你想要春秋锁做什么?”

泯泯乐了,“你不知道?”不是说什么都能看到?那这个怎么会不知道?

穆青山摇头,“我能看到,你没有用它。再往后的,看不清楚。”

泯泯一愣,心脏处那点隐匿的情绪差一点都要浮上水面,她连忙定了定神,“若是先生知道碎片的下落,还请告知于我,就想先生所说的,自有定数。那么既然我终究能够得到,那总会得知碎片的下落,至于是谁告诉我的,又有什么大不了呢?”

“难道说,先生还是想同天道争一争?”

穆青山呷了一口酒,扭头去看满山的花。

这里没有冬日,也没有春天,没有四季,不是人间。

花和果在枝头拥挤着,宣示着因果纠缠。没有谁在前,也没有谁在后。没有开始,没有终结,没有必然。

必然?

再回头,泯泯坐地端端正正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眼里的东西,穆青山再熟悉不过,那是在多少人眼里曾经看到过的,又寂灭了的东西……

那是执着。

穆青山忽然笑了,低头凝视着酒杯里的涟漪和倒影。

泯泯听见他说了几个字,紧接着,肘下的桌子一片片剥落开来,亭子恍如光和影的碎裂,天光乍破,寸寸化成齑粉。

泯泯一屁股坐在山间的小路上,凝视着眼前的山,弯着眸子笑了笑,抽出背上的佩剑,御剑而去。

这人可算还是说出来了,要不然白跑一趟也太冤了。

御剑行至半山,硬生生被人喊了下来。

没有错,真的是用喊的。

几个内门弟子用手圈着嘴,声音特别大。泯泯也挺佩服他们的,隔着这么远都能认出她来。

一弟子远远看着一柄碧青如水的剑带着一道流光缓缓而下,一边笑着对旁边的人道,“我说是秋师妹吧?”

那人摇了摇头,嘴边噙着一丝淡淡的笑。

泯泯一眼就看见林寒水,一件白底红边的长衫远远站着,便生出一些欢喜,小跑过来。

“师兄回来了?”

林寒水点点头。

游倦之,也就是喊她下来最大声的那位抱着双臂,略带不耐地回头道,“那可是我发现的。”

泯泯顺着声音看去,才发现那里还有一伙人,神色都不怎么好看。

其中一个发出一声嗤笑,“我当是喊下来什么人,不就是一个丫头片子?”

林寒水声音很冷,“道友慎言。”

泯泯搞了半天,才算是明白,原来是游倦之上山途中发现了一株极为稀有的灵株,却不巧被迎面而来的几个剑修撞见。灵株虽说是医修所求的比较多,但是比较稀有的灵修无论市价,还是作用,都是修士趋之若鹜的。

因此剑修想要参和一脚,也就是为了这点。

游倦之却偏偏不肯让,两帮人就此对峙起来。看见泯泯御剑而过,也不知道脑子抽了还是怎么的,干脆让几个医修阵容的弟子一起出声喊她。

泯泯听得一头雾水,游倦之那是有名的不学无术,也不知道非要这个灵株来做什么。但是这话她肯定不能说,斟酌了一下,她看着游倦之那难得染上怒气的脸,道,“游师兄是第一个看见的?”

游倦之:“那是!”

对面的剑修:“我们早就看见了!只不过当时没有摘下来罢了!”

这种无主之物就这点最麻烦。

林寒水在一边冷眼看着,抽出药匕直接将那灵株挖了出来,装进自己的芥子囊里。

两边顿时一片寂静。

好半天,那剑修才艰难道,“你又是什么时候看见的……难不成比我还早?!”

林寒水瞥了一眼,“就刚才。你们都不要,那我就拿走了。”

泯泯:“……”

游倦之见状,倒也不同那些脑子不太正常的剑修吵了。

徒步上山的路上,泯泯觉得奇怪,“游师兄方才那么媳这灵株,现在怎么不要了?”

游倦之:“本来就不想要,就是那人非要同我抢。他若是不抢,说不定我就让给他了。”

林寒水二话没说,直接从芥子囊里取出灵株,劈头扔在他脸上,“我也不要。”

泯泯看得目瞪口呆,所以刚才到底是在干嘛?

这就是男人的快乐吗?

“师妹不回去吗?”林寒水突然回头,乌黑的长发垂在耳侧,露出干净的侧脸。

泯泯愣了一下才意识道,女修的住处早就该在刚才的岔路拐弯的,而她迟迟没有拐弯,再往前就是男修的院落了。

可她又不跟弟子们一起住,干嘛要去?

林寒水瞥了她一眼,又看了看一直通向山顶的小路,心下了然。

院落错落有致,过了一个冬天,被洒扫地纤尘不染。有草木冒出极其细小的芽,不仔细看,便一点春回大地的端倪都不见。

泯泯在他们的院子门口停了一下,同二位师兄告别,转了个身,顺着小路往山上走去。

三日之后,医修就该重新授课了。彼时,一个假期的课业都要交上去,但是她一点都没写。不仅没写,还不记得把张荀那张写了课业的纸弄到哪里去了。

既然如此,不如不写。

泯泯冷静地将药炉擦拭干净,将里面的炉灰倒出来,放在门前晒着。

至于开学什么的,听天由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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