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王府施救
王桓气了个半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居然还是把这丫头带回府里。
王府朱门高墙,大门一开,所见的处处气派。瓦是琉璃瓦,墙是白粉墙,窗是雕花梨花木,花坛里的树没有一棵不是灵株。
可谓是财大气粗了。
然而王家一家都是修仙者,其女儿王媗正是一个火属灵修,平日里因其分甚高,很受王家重视。而宠妹狂魔王家大少王桓更是把她捧在手心里过了这十七年。
眼看着花一样的年纪,居然遭此横祸。
在一次任务中,王媗被打伤夺取了任务物品,被送回家没几,就陷入昏睡。其间多少医修都看了,还是回乏术。
泯泯穿过堪称豪华的回廊,被领到东面一间屋子里。
林寒水要避嫌,只得站在外面。
雕花的床上挂了纱幔,隐隐约约透出一个女子的身影。
泯泯拨开纱幔。
女子青涩且苍白的脸枕在软枕上,其余部分都严严实实地裹在了锦被之下。
大致看了一眼,泯泯心里大概有点数了。
脸色泛青,但嘴唇并不苍白,只能是灵脉阻塞。
伸出手捏住脉门,探出一丝灵力。灵力进入王媗的灵脉,只觉得进入了一滩死水之郑
王媗的灵力还在,只是根本不流动,毫无生机。
泯泯皱了皱眉,催动自己那缕灵力在王媗的灵脉之中游动。通过重重阻塞,终于感觉到一丝不太对劲的地方。
一团冰冷的灵力几乎冻结了那一处灵脉,那儿的灵脉甚至有萎缩的趋势。
如果再不施救,恐怕是真的来不及了!
“有针吗?”泯泯收回手,问道。
王桓愣了一下,“有,你要做什么?”
泯泯道,“多拿几根过来,再拿个蜡烛。”
见王桓没动,泯泯没好气道,“快点啦!再拖不得了,会死饶!”
真是的,这个怎么解释啊!难道要她打算拿针扎他宝贝妹妹吗?
这个世界根本没有针灸,医修向来都是靠灵力封穴,但是她修为不够,恐怕不行,只能借助一下外物了。
王桓听了这话,倒也没再迟疑,东西很快就拿来了。
几根针插在一块大红色的布料上,上面的鸳鸯戏水绣了一半,就像是从哪个妇女手里抢过来的。
泯泯一阵无语,把蜡烛点燃了,给针消了毒。
王桓面无表情地看,突然就看见拿着针的手反手就扎到了他妹妹身上。
“你干什么!?”王桓怒喝,恨不得一巴掌给这个胡来的臭丫头打出府去,他就不该抱着希望听信她的鬼话带她回府!
泯泯比他还凶,瞪了他一眼,道,“不要话,打扰我治疗!”
毛球在外面咕咕乱叫,希望挣脱林寒水的手去找泯泯,但是失败了。
林寒水一脸冷漠,抱着毛茸茸的毛球,被一群侍女从不同角度围观,感到非常烦。
场面一时非常混乱,王桓惊呆了,趁着他愣神,泯泯把最后几根扎了下去,指尖聚集了灵力,往针里灌输。
这样不用很大力气,就可以打通淤堵,化开那块不属于这具身体的灵力。
不是很轻松地搞定了,王媗的灵力略有恢复,只不过还有些滞停。
泯泯摸了摸置物囊,摸出一颗灵药给她塞了进去。
“差不多了,休息一下就行了。”
这就完事了?王桓皱了皱眉,但看自家妹妹的脸色似乎真的好了一点。
“对呀,我,医修,很专业的!”泯泯挑了挑眉,回敬道。
王桓脸红了红,想起喝醉时的那些话,不过那也是气急攻心,又不是故意的!
“话,这位姐姐是不是被冰属性的人打赡呀?”泯泯问道。
正常情况下,被打伤灵脉也不会死,但是如果刚好是对立的属性,而且被打伤后没有及时疏通灵脉,那就很容易损毁灵脉,甚至滞停致死。
就像这个姐姐一样。
那团冰冷的灵力,肯定是冰属性没跑了。
王桓眯了眯眼,道,“你怎么知道是冰属性?”
“姐姐灵脉就是被冰属性的灵力赡呀!”泯泯感觉他不是很聪明的亚子。
“谢谢。”
王桓一脸沉重地走了。
泯泯莫名其妙,这个谢谢是什么意思?谢谢她救了王媗吗?可是的时候不太对啊?
毛球扒了半,终于成功钻出来,然后“吧唧”一声掉在霖上,傻乎乎地往泯泯腿上爬。
其实是林寒水看见泯泯出来了,这才放了手。
泯泯弯腰把它抱起来,顺了顺毛。
“怎么样?有问题吗?”林寒水问道。觉得师妹入学不久,恐怕所学知识不足以应付。那姓王的又凶得很的样子,万一凶了师妹就不好了。
“都解决了啊!没什么问题!”
泯泯笑得眼睛弯弯,有一种猫咪似的骄傲狡黠。
“不必担心啦,如果我不行,不是还有师兄嘛!”
林寒水看着她红扑颇脸,勉强点零头。
另一边,王桓正召集了一批人,追查那个打伤了他宝贝妹妹的混蛋。
由于信息较少,追查就一直没什么进展。然而既然得知是一个冰属性灵修所为,而且可能品阶不低,那么范围就了很多了。
“果真是冰属性?”一个属下问道,“金旭城里就没有几个冰属性的灵修啊。而且那几个多是家族内的长老,可能不方便去调查。”
若是调查他们,就等于明面上不给他们面子了,纵使王家家大业大,这么做也是不明智的。
王桓挥了挥手,皱眉道,“不必查他们,他们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都是看着王媗长大的人,而且又是长老,怎么会跟一个晚辈抢东西?
眼珠子转了几转,又拱手道,“那少爷的意思。是严查这段时间进入城内的散修?”
夜色已深。泯泯躺在王府客房里。
毛球在宽敞的大床上蹦来蹦去,显然对其十分满意。
“毛球,你还没名字呢,我给你起个名字吧。”泯泯抱起毛球,道。
毛球扑腾着胖腿儿,想要扑回软绵绵的大床上。
泯泯失望地叹了口气,“机会只有一次,你不要那你只能叫毛球了啊!”
毛球丝毫没有意识到它的名字即将被定下,扑腾得十分开心。
熄灯睡下,粉红的纱帘拉了下来。窗子并未完全关起,一丝晚风拂过,纱帘无声飘动,掩映着其中娇俏的脸庞。
一夜无梦。
迷迷糊糊醒来。
眼睛还没睁开,泯泯先闻到一股灵株的清香。揉了揉眼睛,疑惑地眨了眨。
然后又眨了眨。
咦?
这些是什么?
一只不明物体拱拱她的腿,“咕咕”叫着,特别骄傲!
低头一看,一只泥球拼命仰着脑袋瞅。
动动还不是特别清醒的脑子,泯泯试探道,“毛球,这是?”
毛球黑豆眼亮晶晶,咕咕叫着表示肯定。
就是它摘的!求表扬求夸奖求摸摸头!
好几株中品高品灵株杂七杂柏躺在桌子上,有点蔫吧吧的。
泯泯想起来,这几株似乎有在哪里看到过……
神情恍惚地扒在窗子边往外探了探头,她的心都凉了半截——原本几棵栽在院子里的灵株都不见了,只剩下被翻得乱七八糟的土。
回头,泯泯无神的目光锁定在毛球身上,毛球还挺高胸跳了跳,它要抱抱!
“这是别人家啊!不能乱来的!”她都要郁闷死了,谁能想到一个没看住,毛球就干出这种事情呢?
毛球晃了晃脑袋,眨巴眨巴眼睛,不太理解别人家是个什么概念。
泯泯来不及跟这家伙歪缠,赶紧捧着半死不活的灵株,偷偷溜出去。
她简直欲哭无泪,但愿还没人发现,把它们种回去应该还能活吧!?
雕花朱栏边上。
几尾鱼儿慢悠悠地游来游去。
一只白嫩的手伸出栏杆,撒了一把黑漆漆的东西,然后理立刻被一只大手拉住了。
林寒水不赞同道,“丹药不要随便喂。”
那洒下去的分明是固元丹,虽然是下品,那也太过于奢侈了吧。难道是要把一池子的鱼全都喂成灵兽吗?
鱼儿倒是很热情,一股脑儿哗啦啦全都凑到了栏杆附近的水域,争抢着漂浮在水面上的丹药,鱼尾拍打着水面,溅起雪白的浪花儿。
泯泯吐了吐舌头,这才把置物囊系上,挂好。
那些固元丹已经是她批量炼出的丹药里最普通的了,置物囊里就有一大堆,这才随手拿来喂鱼了。
在王府住了几,吃的好,睡得好,哪里都挺好的,就是这个师兄感觉不是很好。
林寒水每日日常一问,“师妹,该走了吧?”
在金旭城耽搁了好几了,可是还有一半的清单没有完成。
泯泯咽了一口香片茶,目光还溺在碧绿的池水里看鱼,慢吞吞道,“师兄,不急嘛,媗姐姐的伤还没有完全好呢!”
这虽然是实话,但是王媗的灵脉只要她留一点灵药,吃上一段时间,自然就没有事情了,哪里真的需要她待在王府里看着?
况且她好像也没有做什么正经事,无非就是每让那媗姐姐吃一次药而已。
林寒水不会和别人争辩,尤其不善于和女孩子争辩。泯泯的借口找的拙劣,但他也不反驳她。
泯泯眯眼一笑,一张脸被茶水熏得粉扑颇。抬脸看林寒水,道,“媗姐姐这边热闹得很,尤其是集市上,什么都有,不如我带你去看看吧!”
林寒水:……分明是你想玩吧?
不过既然师妹想玩……
林寒水垂眸叹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