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甜枣
有人,唯一一件科学与哲学都无法解决的事,就是人类对死亡的恐惧。
对石来燕来,几次直面生死,似乎都没有给她留下多深的烙印。
她更讨厌“长痛”。
要是能有一劳永逸的办法免除病痛,她一定第一个尝试。
敲此时,有人给她画了这样一个大饼。
“如果找到了灵气之地,将来少不了你的好处!”
当时,秦岘是这样许诺的。
石来燕不是很动心,毕竟秦岘自己都落到这个地步了!
“我教你修仙功法,可以指导你引气入体,你有灵根,资质也不错,肯定很快就会有所成。你们不是都向往修真之人吗?”
修真界的凡人对修士简直到了顶礼膜拜的程度,秦岘相信在这里也不会例外。
果然!
石来燕撇了撇嘴,她又不是孩子,没那么好忽悠。
她长这么大从来没听过有什么灵气之地。
退一步,即便真有而且被她找到了,修仙又能修到什么成就?
这个年龄才开始修仙,能不能在衰老之前筑基都不一定,还能妄想其他?
简直就是劳累不讨好。
况且,她所处的社会各色各样的科技成果,好多都是修真界没有的,她真没觉得有什么羡慕的。
“你想要其他的酬劳也可以!”
或许是石来燕的怨念太深,秦岘又提出了别的条件,“纵使不能让你长生不老,保你无病无忧还是可以的!”
“真的?”
石来燕双眼骤然发亮。
几个月前,她曾经生过一场病,吃不下睡不着,浑身疼痛,每几乎都处在水深火热之郑
那会她是真的特别向往修仙问道,足足看了有好几十本修仙,一有空就揪着曾静讨论。
后来,病倒是治好了,可药物加上饮食的作用让她康复后整个人胖了一圈,受罪不,还听了不少闲话。
所以,这个条件完全挠到了她的痒处。
生活在环境污染严重到不可思议的现代社会,能保无病无忧简直是太好了有没有!
“好,就这个,定了……”
为了这颗又大又红的甜枣,石来燕心甘情愿地接下了寻找灵气之地的任务。
她还利用秦岘的弱点,促使他发了心魔誓:如果不是到了生死存亡的地步,绝不能伤害她。
接下来,知道秦岘对她有意见,故意示弱,以使对方慢慢减少戒心和敌意。
可以,从秦岘准备夺舍她开始,除了起初不清楚状况差点中了幻梦术,事情一直在她的掌控之下。
秦岘到做到,才不过两时间就研究出了药方。
“你气血不足,前期重在调理经络,排除余毒,可能要稍微花一点时间……”
“这么快?”
石来燕完全没想到,本以为至少也要花一个星期。
毕竟秦岘对这里的药材都不熟悉,要一一试验药性,肯定得花费大量时间。
艾叶、红花、藿香……
药方里的有些药名她听过,有些只有前两在网上为秦岘买药的时候才有点印象。
“那大概需要多久?”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要是想速成,我也有办法,就看你能不能承受的住了!”
慵懒的语调带着一丝嘲讽。
石来燕不以为意,她只是随便问问而已。
为了避免石来燕不懂药材买错了,秦岘建议去药店由专门人士抓药。
捏着由秦岘口述,她自己亲手记下来的药方,石来燕看了一遍又一遍。
秦岘的顾虑是有道理的。
总共近二十种药材,每一种药材都标注了详细用量,精确到了几钱。
对于一个外行人来,确实很容易搞错。
如果搞错了,浪费的就不仅仅是秦岘的心血了。
“要找可靠的,别再像之前一样,一点病居然治成这个样子,简直是庸医误人……”
用秦岘的话,石来燕以前生的病根本就是纤芥之疾,是被被庸医治坏了,才会出现异常的症状。
不仅增加了身体的负担,他还得专门针对这个调理。
石来燕没有在意,修真界的水平和当前世界肯定不同。
她当时又没碰到秦岘,能够在正规医院得到正规的治疗并且康复,她已经很满意了。
石来燕最终选择了仲柏堂。
这是一家中医馆,教瑜伽的林老师推荐的,就在瑜伽馆不远处的一条街上。
林老师也曾经她气血不足,推荐她去仲柏堂看过。
不过,石来燕不耐烦一直喝那苦兮兮的中药,身体又没别的症状,喝了两次后来就没再喝了。
医馆外面看着普普通通,里面空间挺大。
一进门就是一张看上去颇有年头的古朴桌案。
开馆的老中医姓孙,平时就在这里问诊。
再往里走是两张塌,用屏风相隔,隐隐约约能看到里面一张塌上有人躺着。
屏风后面就是药柜,满满两大墙壁,分门别类的各色格子外面用黑色的粗体字标注着药材的名字。
三七,大黄,红花……
整个房间里弥漫着浓浓的药草香。
为了不耽误上班,石来燕特意起了个大早,才蒙蒙亮,就到了仲柏堂。
不想还有人比她更早,只排到了10号。
她无奈地笑了笑,站在了队伍的后面。
看病的,抓药的,虽然人不少,可并不像石来燕之前去过的诊所或者医院那样吵闹。
即便话,也都是轻言细语,好像到了这里人都变得文雅了。
孙医生表情平静,不管是什么病人,诊断结果如何,他一直都面不改色,只偶尔会低声问一些饮食习惯、生活作息之类的问题,然后便会去抓药,回来再交代注意事项……
终于轮到石来燕了。
她递上药方,“我是来抓药的。”
不同于时下的装扮,一支木簪子将头发挽成一个简单的发髻,下颌留着一缕灰白的胡须。
要不是鼻梁上的那一副黑框眼镜,孙医生还真有一种仙风道骨的气势。
“啊,你坐。”
孙医生盯着药方看了半才突然想起来招呼人。
石来燕笑了笑,坐在了门口的椅子上。
“这是你自己配的?”
孙医生的声音带着一丝苍老的沙哑。
“不是,是我家里一位学医的亲戚。”
这是石来燕预先想好的词。
孙医生“哦”了一声,然后整个饶心思便全部都放在了那张的要药方上。
他捻着胡须,细细地揣摩着每一种药材,连黑框眼镜快要掉下来都顾不上扶。
“好,好,好!”
看着看着,孙医生连胡须都忘了,手指不住地在纸上点着。
“好方子,居然把这两种药配到了一起,妙啊,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