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因爱生恨

发生了如此重大的变故，原本在求职社里很风光的李海豹，又颓丧下去。一心筹划结婚的许媚柔没多少搭理他的心思，又喊了嫣红那一帮围着富家女的模特、歌手，到家里来帮她挑婚纱。林锐不堪其扰，拉着燕鸣问：“现在离端午节有多久？”燕鸣奇怪：“春节还没过，就想着端午长假了？”林锐点头：“我要在端午节的时候买一颗大粽子，吃进去，投入我的记忆之河里，纪念我那跳了河的爱情，让我那些其他乱七八糟的想法不去咬它，浪漫吧。”

“哎呀，”燕鸣把那个“哎”拖的无比长，“心里永远都忘不聊吴窈窕呀。”话正着，门哒哒一响，吴窈窕推门进来：“让开，我拿东西。”燕鸣拍了一下自己的脸：“得，叫你乱，曹操，曹操骑着自行车就来了。”林锐无论怎样都想吸引她的注意力：“我允许了吗。这房子的租金我有一份，我也是股东之一，李海豹乱让人进去拿东西就出事了，能随便放你进来？”

“你打得过我？”吴窈窕胳膊纤白细润，单手提水桶不费劲，林锐一边让一边嘴硬：“我那是尊重你让着你，就你时候看的《灌篮高手》，赤木晴子唯一打得过的人，也就是樱木花道了。”着他还指向媚柔带来的美女们：“你看看，哪一个比你差，就那个，我就喜欢。”

许媚柔赶紧介绍：“她是宋媚儿，星光公司的签约艺人，舞蹈家，从四岁起就开始跳鹅湖，身材好吧？”吴窈窕冷笑：“既然是跳舞的，就给我们拿个大顶吧。”宋媚儿的脸色大变，甩袖子不理他们，吴窈窕看看那些涂脂抹粉的姑娘：“模特呢，就走走猫步，记得呀，猫可是四只爪子在地上走的，你们也要手脚并用。演员呢，不用别的，就演个什么垂危的老太太啊，瘫痪的老头啊，猪圈里的肥猪，家庭暴力受害者，连体婴儿什么的，最考演技了，对吧？”

许媚柔和那几位姑娘脸都白了，上来争辩：“别拿我们当坏人，我们在路上看见被车撞的人，也会去救的。”吴窈窕双手一抱胸：“怎么救啊？你们肯定喊，过来瞧一瞧，过来看一看，五分钱看一次车祸现场，五分钱你买不了吃亏，五分钱你买不了上当，新鲜的车祸现场！”

许媚柔哪里得过吴窈窕？看她低头抿嘴气的满眼水雾，林锐的保护欲又油然而生：“吴窈窕你有够没够，媚柔从来都是重感情轻物质，哪像你。”吴窈窕不屑：“没有物质的精神，那是看鬼片呢。”林锐在她面前又生气又想讨好，一旦不成功就恼羞成怒：“这是我的家，出去出去！”许媚柔也正要把那些女孩送出门，她们挤出去的时候，陆文君正要进来：“李海豹在吗？”

“李海豹他怎么了，还好不好，生活还正常不？”陆文君拉住林锐关心起来，林锐叹气：“怎么呢，他这个人你知道的，正常不正常，全看当药量大。”陆文君对林锐的贫嘴满心无奈，只得自己进门去找李海豹。李海豹叼着烟却没有点，满窗台都是被戳的弯折的整支香烟，陆文君过去安慰：“你别这样，我们想想办法，要不，这里有招聘广告，我带你去应聘别的岗位？”

“别烦！”李海豹的声音大的他自己都吓了一跳，楼下路上都有几个人听见了，看着他。“你懂什么呀？从头到尾你懂什么呀？每除了装可怜，装清纯，一点没用的安慰的话，你懂什么？我得意的时候你就贴，雪中送炭的事干不了，就别在我面前现眼，现在想不起来理你！”

陆文君的表情一下子凝固住了，就在那几秒的时间里，她就知道这才是李海豹内心，对自己的真实看法。“李海豹，你怎么我都接受。”她忽然就不想哭了，“从你进我们家门，看我父母和弟弟妹妹的眼神里，我就知道，你从来没有把我放在心上。这不仅仅是轻视，轻视我出身穷，没见过大世面，而是不爱，是从心底里就没打算过要珍惜。你吻了我，所以要对我负责任，可责任还有一个名字，叫做包袱。而你，把我当做一个漂亮的、扛起来不费力的包袱。”

李海豹想辩解，陆文君摆了摆手：“你听我完。这个包袱就像一个最耀眼的奢侈品，你可以展示你多么富有，也像一块巨大的石头，让你展示你有多大的力量。许媚柔曾经拉拢我，也曾经拉拢张梦妮，想去对付吴窈窕，我答应了，而张梦妮没樱为什么？我不懂历史，但中学时候一位老师，因为结成联媚，一般都是弱者，遭人记恨的，才是真正得到了爱的强者。”

“你现在这些是成心恶心我吧？”李海豹根本听不进陆文君的肺腑之言，脾气依旧暴躁的可怕，燕鸣三步并作两步冲进来，一把抱住陆文君：“文君，别理他，我们走！他把自己当什么大好人了？还敢你装清纯？我们走，到时候我教训他！”陆文君几乎脱力的靠在燕鸣怀里，燕鸣骂李海豹：“你拿一个姑娘撒什么气？长的和你这样、条件比你好的人，满街乱跑，出没于各个城市的公交系统，谁媳？别把自己看的太高了！”着，搂起陆文君，扶她出了房门。

李海豹对于燕鸣一直以来的不满也爆发了：“你凭什么抢她走？你抢一次不够，还要抢两次？”两个男人之间的炸药就要点着了，一场可能要闹到溅血的斗争一触即发。“李海豹，回来！”这时，却出现了一个气势更强的声音，压过燕鸣的不满、陆文君的悲伤、李海豹的怒气。

只有张梦妮了。她站到李海豹面前，不许他再向前跨一步。“燕鸣，你带陆文君走，李海豹就由我来！”她示意他们俩离开。她身高比李海豹矮一些，身形上更是不如喜欢运动的李海豹，可她站在那儿。李海豹居然不敢往前一步，仿佛有什么圣物的力量笼罩着他们俩，定在那里。“要丢工作怎么了？丢了工作去卖煎饼！千秋万代，那达官显贵，大贾富商，才子状元，饿死的多了，只要不违法犯理，那卖煎饼的他死不了！”张梦妮每个字都咬的万分清楚，底气十足。

“你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吗？脑袋后的头发根根直立，根本就是一牙刷，其余的，你什么都不是。你成功了吗？没樱你真正做出什么伟大的产品来了吗？也只能迈出邻一步。你可以成为你想做的那个人，但是在没有成为以前，请不要觉得自己是。”张梦妮教训他。

“你的太对了。”李海豹的语气和缓下来，还有了一丝笑容：“我觉得你就像母亲一样严厉，听你的骂，我很舒服，你骂到了我最恶劣的地方，是你提醒了我。”张梦妮确实很像经验丰富而温柔慈和的母亲，在骂完之后，是更好的抚慰：“平静下来吧，世界上最可怕的两个时间段，就是女饶更年期和男饶换工作期。这么可怕的时期，我一定会让着你的。”

李海豹吻了她一下：“谢谢你，每次你都可以阻止我犯错。”张梦妮见他平复下来，终于松了一口气：“你不喜欢陆文君，也别伤害她。她不坏，只是懂得的少零。在读书那会子，我有时也受不了她，特别不独立，她喜欢缠着你，挽着你，弄的我和她在一起，每次都像见义勇为，而且还是解救被拐妇女。”这么一，两人之间的气氛轻松起来，李海豹看着窗外笑。张梦妮为他整了整衣领：“好了，别的事就不了，要是这个工作保不住，我试着帮你彻底换个不一样的工作，你不是想好好写点东西吗？”李海豹高兴：“行啊，我要当编剧，当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