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腹黑心计

者无心，不过是泄愤，而听者却有意。李海豹和张梦妮着求职的事情自是无心，而落魄的燕鸣却听出了这话里的玄机：提供工作，给买房……多么光鲜的条件，多么光明的未来！

“你团购了餐券请我们去吃，你不去，我们怪不好意思的。”吴窈窕数着巴西烤肉店的餐劵，原价88元每位团购15元，但点来点去只有4张，没有更多了。“你不是和田兔交往吗？为什么不多买两张请她呢？”张梦妮很自然的帮李海豹整理衣领，李海豹笑问她：“你那包重吗？”

“没什么，就是我一开始手慢了半拍，团购那可是秒杀，这烤肉店生意好着呢，第一次我买了4张，第二次再去，就十分钟以后，全没了，再我这落魄样子，多难看，我还在网上多运动运动工作的事儿，你们去吧？”燕鸣话很急，但谁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你真好。”吴窈窕摇摇头，“那我们走咯，你一定要找到好工作啊。”四人出门，林锐还在啃夹心饼干，李海豹让他别吃，留着肚子吃烤肉，林锐贫嘴：“我们应该把饼干当做吉祥物，他们夹心两大夹一明有爱情有家庭，而且每一个都在槽里明有工作。”

燕鸣见他们离开，在窗户口见人走远，就开始回忆：不久之前，准确是林玺出事前——合租屋内。林锐给林玺开饮料瓶，林玺抢过来“嘎吱”一声用嘴咬开：“那个公子哥，妈的让我给他擦桌子，给他泡茶，还什么嫌我上班不洒香水，嫌我穿的穷，什么败坏他爸公司的形象！总有一我要超过他！”着，他拍出一张纸来，“大学学科成绩我都改好了，马上就换工作，总有我要他求饶！”燕鸣看见了，那就是当时林玺真正的成绩单，林玺买了假的以后，真成绩单被林锐垫了桌角。

燕鸣现在要找到那份成绩单，有了它，他就能够得到体面工作，高尚社区的大房子，漂亮姑娘青眼相加，他甚至想到了去那个叫妙什么的鞋业，亮出自己的身份给那些人瞧瞧。“我记得，那东西确实就留在这里了，林玺没拿走，其实林玺拿那玩意根本就是一时冲动吧……”

燕鸣心里很明白，在搜检完靠墙大书柜以后，他有片刻手掌扣着隔断玻璃，踯躅不前。“我很想同情你的，林玺，可惜现在是不行了。我要房子，我要工作。我自己的缺点，就是太善良，太好欺负，太讲哥们义气。对不起林玺，对不起，过去的那个燕鸣，我回不去了。”

燕鸣最终在垫柜子角的烂纸里找到了那份成绩单。他的双手微微发着抖。不过已经全然不是因为良心的谴责，而是因为希冀。“求职，工作，首先就是要把自己，变成一个自己过去很讨厌的人，这样才能有前途，我今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了。”燕鸣掏出自己偷偷留下的联系方式，拨通：“……对，我是林玺亲戚的同学，我有东西交给你们，是的，好。”

果然。林玺的事情在所有亲戚朋友间传开了，丢了工作不，档案还被记了一笔，林锐，“诶？这真成绩单的照片，不是我表哥在我们这里给我们看的吗的吗？后来……后来他拿走了吗？我怎么记得没拿走？我记忆错乱了？”林锐莫名。

吴窈窕顺着他的话向下找，忽然指着那柜子角：“看那里，我想起来了！我们当时都没当一回事，把那纸垫了柜子，那里有个明显的痕迹，就是那！”燕鸣想上去阻拦，吴窈窕却因为他慌张的眼神顿时明白：“是你？燕鸣，是不是你！？”燕鸣狡辩：“那个，这不是……”

“我明白了，把时间一推算我就明白了。就是那，我为什么我们都去吃烤肉，你一个人留家里呢，原来是干这个了！燕鸣你真可以，林玺是你兄弟的亲戚，你居然拿他的命换前途！我没有你这种兄弟！”吴窈窕聪明灵透，稍加思索就想出了经过，狠狠斥责燕鸣。

燕鸣现在倒不慌了。“吴窈窕，成，你什么就是什么。不过你是林锐什么人，你这么热心？”林锐站起来抢白：“她是我媳妇，有本事你把你那个和外国人过夜的田兔也找来……”，燕鸣不睬：“成，你们俩别一起欺负我孤家寡人，林锐，我们单独出去喝酒，我给你解释。”

KTV。燕鸣出钱，找了贵宾包厢，林锐不怎么搭理他。“兄弟，我真心觉得自己对不起你，我恨不得抽我自己，但是我必须这么做，我都快活不下去了你知道吗！”燕鸣面前的啤酒瓶已经摆了快一米长。“去卖鞋子，光荣啊？为了一二十块的提成，我热脸贴冷屁股贴的我自己都想吐！兄弟今告诉你，等到你不要脸不要骨气的那一，你才能找着好工作！”

林锐很不高兴，但是他真的找不出什么话来反驳，他真心觉得燕鸣的话是有道理的。“尊严要不要？要。品德道德什么的要不要？要！但是都得先找着工作再！工作就像月饼，从很早很早就开始盼，当做生活的动力，真到了手，几口就没有了。没有工作的人，是没有人格可言的，林锐你明白吗？你赚不到钱，吴窈窕能跟你多久？谁又愿意一直跟着你？”

几乎是燕鸣在教训林锐。在找不到工作的烦恼、恋人吴窈窕和兄弟燕鸣之间的矛盾、燕鸣这些日子来如此大的变化、李海豹的工作经历带给他的压力下，林锐喝的酒不比燕鸣少。“我媳妇，那么爱我，不能让她失望。我们家，就我和林玺两个男子汉，现在已经倒下一个了，我们老林家的担子，全落到我肩膀上，兄弟你的对，工作，我要找工作，必须找工作！”

“对，年轻是森林，我们都想砍伐它、焚烧它然后看看远方大海的样子，找工作就是一个砍伐焚烧青春的过程，等到你扬帆起航，你会怀念你曾经最为憎恶的一无所有的青春，我已经起航了，而你还在砍，还在烧，珍惜吧，青春就快没有了。”燕鸣话态度半真半假但的却是实话。

林锐满身酒气，调不成调的跟着唱：“着着，我就信了，分手之后，你记得的，居然是唯一一件我对你不好的事……”燕鸣悄悄闪出门去，喊着门外的女孩：“进来，你林锐哥在里面，快来。”那位姑娘并不是吴窈窕，比吴窈窕显年纪，脸庞圆润，稚气可爱，实在是清纯的很，虽然没有吴窈窕的聪慧大方，但别有一番娇蛮俏丽的姿态：“谢谢燕鸣哥。”

“吴窈窕……不，不是……”林锐上下眼皮都打架了，“这，哎哟，这不是许媚柔吗？”燕鸣点头：“巧吧，我在门口遇见的，听你们俩是青梅竹马？”林锐已经醉了，伸手就把媚柔抱在怀里，媚柔居然毫无挣脱的意思。“是，我们俩从，楼上楼下……”。

“是啊，我和姐妹比谁的哥哥更帅，你总是让我输。”媚柔假装不高兴，林锐听出了语气中的娇嗔，回答：“你觉得我不帅因为我是数码图像，而你的双眼急需修炼把数码转换成彩照的功能，明白？”燕鸣背过身去不看他们，心：吴窈窕，既然是你揭了我，我也不会让你好过，只怕今夜过后，林锐满嘴的“媳妇儿”喊的就不是你了吧？人好缺到底，我燕鸣当坏人，也不能只当一半哪。

“媚柔，媚柔谢谢你来看我，你们家那么有钱，你还瞧得起我……”林锐搂着许媚柔的手丝毫不松，许姐开始有意拉着他的手掌，摸往自己的脖颈、锁骨。燕鸣叫了服务员结账，服务员见怪不怪，收钱就走了，回头对同事：“588贵宾包厢今晚上甭进人了啊，和前台一声。”燕鸣临走前回头看了包厢门一眼，最终大步跨出了KTV大门。

“别走……”林锐迷迷糊糊的醒来，一眼看见了躺在身边的媚柔。他已经不记得昨夜发生了什么。“林锐哥，我都是你的人了，还那么见外。”许媚柔故意的不看他。“你，别，我怎么记得没发生什么呀？”林锐这话完全没自信，“难道你还要检查？”媚柔快哭了。

“这，我出去清醒清醒，我已经有媳妇了，我不能对不起她……”林锐光着脚夺门而出，许媚柔在房间内胜利的微笑：“本来就什么都没发生，真好骗，不过我真心喜欢你啊林锐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