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 到来
席泽先行走下摩轮,然后轻轻地扶着她下来。
彼时外面的已然变得昏暗,路边灯也亮了起来,伦敦的夜在真相揭露的同时,悄然降临。
路韵言的心,不知为何也跟着沉了下来。
这些恩怨情仇现在纠结谁对谁错已然没有意义,上一辈人都已经凋零的差不多。
容祖军也选择遵从儿子他们的选择,不再追究,但是容恒却未必。
“席泽,这些不惜一切代价,揪出那个间谍,越快越好。”
“这世上没有密不透风的墙,这么多年过去我不信他没有探出半点。”
路韵言如今能想到的最佳方法便是抓到那唯一可能给他们带来危机的人,至于这个真相,她也会做出和容祖军一般的选择。
瞒下去。
若是无法阻止,那她便用容恒允她的那个承诺,让他收手。
不管他最后是否会恨她,会与她分崩离析,她都不会让他报仇。
不是为了保护夜,只是不想让他知道更残忍的现实。
“我知道了。”
席泽轻应了一声,护着她坐上了车子,俊脸上神情已然恢复往昔的清朗温和。
他自然知道轻重也会以最快的速度在再次进行地毯式搜索。
除非这个人会隐身,否则不管他在夜的哪个分部,亦或是总部,他都会揪出来。
之前让Gavin搜查一无所获,此番他亲自处理。
“容恒这些都在伦敦,如果总部没有,你便飞去世界其他地方找一找。”
“若是真有万一,不要出现在他面前。”
不知为何,本来还不知道真相的她心里还不曾有此番的担忧和焦虑,可现在却觉得十分紧迫。
好像一切都在朝着不可挽回的方向发展。
在她采取措施之前。
想到此,路韵言紧攥着的手心微微沁出了些冷汗,后背也是阵阵的发凉。
席泽不是容恒的对手,夜夙虽然表面上没心没肺,但对这个弟弟想来也是上心的,若是真有个万一,他大抵会将责任揽在自己身上。
将席泽藏好。
“好。”
前座的男人也没有多什么,他此刻只觉得心间一阵释然,一直压抑在身体的痛苦和悲伤不知不觉间散去了。
能得她的关心和保护,已然无憾。
路韵言便是如此,几乎都会站在最正确的角度面对一切,做出最合适的选择。
二人回到庄园时彼此都心照不宣,绝口不提刚刚摩轮上的事,好似只是单纯的出去逛了逛。
夜夙今很闲,正坐在客厅翘着二郎腿翻杂志,难得有如此悠闲的日子,心腹大患也除了,自然要好好放个假。
“容太太,不知你预备何时回去?”
“今儿你老公在我这刷了不少存在福”
男人将视线移向坐到对面沙发,接过Cherry递来的奶茶悠然喝着的路韵言身上,眸中便是似笑非笑的魅惑神采。
“等他用拳头刷存在感的时候,我便考虑回去。”
女子懒懒地靠着柔软的沙发,声音轻软淡然,带着挑衅。
可心里却在冷笑,我要是走了,他可就不是在你面前刷存在感那么简单了,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果然啊,最毒妇人心。”
夜夙轻轻放下手上的杂志,双臂环胸,表情赌十分感慨。
可唇角那抹邪肆欠抽的笑却表明了他此刻甚是愉悦的心境。
“现在才知道?”
路韵言淡淡的斜睨了他一眼,继续喝奶茶,她晚上甚少吃饭,通常是水果奶茶甜品,热量足够......
“毕竟之前也没将你当异性。”
夜夙接过Cherry递来的水杯,手臂搭在沙发背上,赌一副大佬坐姿。、
席泽和Cherry默默地坐到斜对面的沙发上,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了然和笑意。
日常争执,权当放松。
“确实,我以前也没发现你眼瞎。”
路韵言轻轻拿了一块茶几上盘子里摆的蛋糕,不紧不慢地咬了一口,还不忘朝cherry竖个大拇指。
味道太赞了。
就冲她这手艺,再贵她都要请。
“夜的首领,自然深藏不露。”
夜夙却把它当夸奖似的,挑了挑眉,他的视线淡淡的扫过一边看戏的二人,又俯下身拿了个蛋糕。
刚刚路韵言的蛋糕他已经品尝过,却可以称为黑暗的鼻祖。
也不知她哪来的本事能将两种完全不一样的味道毫无违和的呈现在一道点心里。
某种程度上,这也算是一种奇迹......
二人又在客厅斗了会,直到夜夙擦了擦手站起来,留下一句“明日带着容恒过来。”
路韵言的脸上的笑意渐渐消散,直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客厅,她的眉目间都是一片清冷。
他现在应该想想该怎么把这尊神请回中国。
和席泽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沉重和压抑。
Cherry只觉得气氛莫名变得有些僵硬,便静静地打量身边的两个人,也没有话,默默地吃这东西。
一个是容恒的情敌,一个是和他正冷战的老婆,自然都不想见到他。
没什么好奇怪的。
老大这一招够狠。
一下子折了两个人。
第二早上席泽便离开了英国,前往美国分部Gavin的所在地调查,而夜夙到底也是嘴上,和容恒的关系也没好到那种地步。
本以为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直到那晚上,容恒撂倒了庄园外面所有看守的人,出现在她们面前。
路韵言知道,那一终是来了。
虽叮嘱了席泽不要打草惊蛇,但那个间谍的身份实在有些超出他们的预料。
静静地看着在客厅对峙的二人,女子朝Cherry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上去,不要插手这件事。
“没事的,有我在。”
路韵言轻轻握了握Cherry的手在她身边柔声道,虽然声音里也带着难掩的颤意。
这样的容恒,确实可怕。
和那在医院失了理智的他如出一辙,甚至周身气息更为恐怖暴虐。
“心。”
Cherry只得留下这么一句,在接触到夜夙凌厉的视线后,终是不再强留,默默地向楼上走。
“夜夙,给你两个选择。”
“自己承认,或者去死。”
容恒的双手虽是放在大衣口袋,但是却收得很紧,紧到入了肉,阵阵疼痛。
至于这般才能稍稍克制住自己。
不至于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吓到路韵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