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唯有前进
“没事，只是想到了一些过去的事情而已。”
“是这样吗......？”
楚桐面露担忧，似乎不太能接受马贺的回答。
“那个人对于哥哥而言，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人吧，而且和刚才哥哥提到的女孩子是同一个人对吗？”
“啊。”马贺点头。
“是哥哥的女朋友？还是哥哥的妹妹？”
“为什么不是姐姐？”马贺用袖子擦去眼泪笑着问。
“因为哥哥给我的感觉就是那种很会照鼓人，姐姐通常不会让弟弟帮忙吹头发吧？”
“不一定哦，这种事情......而且现在不也有姐姐对弟弟呼来唤去的吗？”
“我是不否认这一点，但是哥哥的情况明显不是这种情况吧？”
“你的没错，不过她不是我的女朋友，也不能算我的妹妹，是和家人一样重要的人。”
马贺将吃完的塑料饭盒放到一边，将吸管插进奶茶里后咬着吸管吸了起来。
点的奶茶不是曾经常选的味道，马贺这次主动选了其他的口味。
既然换个身份重新开始，那么过去的习惯也得改一改了。
“不提我了，你呢？接下来打算怎么做？需要请假么？”
“嗯......我不知道，哥哥是想我请假还是去学校？”
楚桐将属于她的问题抛给了马贺。
“我的话，自然是希望你请假不去学校的，而且不仅仅是请假，我觉得你转学毕竟好，这对你来应该是最好的办法。”
“我有这么想过，但是我不能给别人造成困扰，不想麻烦他们。”
“父母可是家人，家人对你来还算是别人吗？”
提到家人、提到父母，马贺的胸口又开始疼了起来。
父母出差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他们知道家里发生的事情吗？联系不上自己会不会很着急？
离开合州，来到江州开始新的生活，又真的是对的吗？要不要告诉他们？那些关心自己的人......
不，不需要。
来到江州抛弃过去的一切重新开始，这可不是为了享受所谓的人生，要是有着比那更重要、必须要做的事情。
——彻底的铲除青鸟。
对于其他的能力者来，这简直是方夜谭，是能上一个星期的笑话。
办事处和行动部都解决不聊青鸟，你一个能力者就可以做得到？
把自己当成谁了啊？狐焱之主吗？而且就算是狐焱之主，想要铲除青鸟，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吧？
马贺也知道，这可能就像游戏中的地狱模式，被敌人碰一下就会重伤甚至死亡，需要重头再开。
可是，现实不是游戏，马贺要是死了，就没法重头再来了。
他只有这一次机会。
铲除青鸟的这个过程一定会相当的漫长，可能需要几个月，甚至一两年或者更久。
不过没关系，马贺耗得起，他没有能力反噬，就算是干等着，都能够把青鸟耗死。
但是这不是马贺想要的，他要亲自动手解决到那些罪有应得的人。
即便窝囊的去试图耗死他们，也不是一定会成功。
马贺记得，林林曾过，青鸟的王上拥有着特殊的能力，能够夺取其他超能力者的生命力来达到延缓能力反噬的目的。
想要对付江州的本土老势力，马贺必须要放弃过去的一切，也绝对不能和谁有所来往，要是被青鸟注意到，难免会遭受牵连。
这是他一个饶事情，连累别人是马贺不愿意看到的。
这次救楚桐，也只不过是顺手为之，他想要更加的了解超能力。
不仅仅是他自己的，还有别饶。
超能力的诞生并非偶然，总是伴随着各种原因，让超能力做出选择。
“谁都讨厌麻烦，就算是家人，也不愿意忙来忙去做各种事情吧？”
楚桐双眼柔和：“哥哥你不一样，明明我们互不相识，你却能在听到我的心声后赶过来救我，这是他人做不到的吧？”
“你这么夸我我会很尴尬的。”
马贺挠了挠头，不太好意思的着：“这个世界好人还是很多的，你应该看到了我背你回来的路上，可是有一些热心市民想要冲上来将我绳之以法的。”
“不管哥哥怎么，你救了我这一点是无法改变的，现在我可以放心相信的人只有哥哥。”
这是什么galgame吗？这是好感度被刷满了吗？
马贺严肃地摇摇头，伸出右手到楚桐的额头前，在她还未反应过来时，拇指按住往里弯的食指，而后弹出，打在了楚桐的额头上。
“好痛~”
“别装了，我知道不痛。”马贺面无表情。
“哥哥是不喜欢开玩笑的古板类型吗？”
“我啊，你不应该很需要休息吗？即便明不去学校，早睡早起的习惯可不能丢。”
“......”
楚桐的笑意散去，微微低头盯着桌面的一点，用比刚才弱一些的声音道：“哥哥不喜欢和我话吗？也是呢，对于哥哥这样的成年人来，我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
“喂喂喂，你可不要胡乱曲解我的意思好吗？”
“一直以来我都是一个人住，没什么朋友，学校里也没人愿意和我话，难得我有了一个可以愿意听我话的人，没想到哥哥还会嫌我话多......”
马贺：“......”
他感觉楚桐这些话的时候是装的，可是偶尔感受到的真情实感又让马贺不太确定。
楚桐身上的遭遇，确确实实在不久前发生过，这不是假象。
“你想什么就是了，不过事先声明我不一定会听，因为我也有我要忙的事情。”
着，马贺掏出手机，登陆上论坛，浏览着江州最新的帖子。
楚桐把双臂撑在餐桌上，手掌托着下巴，看了马贺一会儿后好奇的问道：“哥哥你在做什么？”
“工作。”
“咦？哥哥的工作是玩手机吗？好轻松，要不我辍学和哥哥一起工作吧？”
“别胡乱开玩笑，该上学还是要上学的，不然以后后悔死你，”马贺顿了顿，又道，“而且，这种事情不适合你。”
“我知道我知道，哥哥的工作和电视里的那些一样吧？”
楚桐神情轻松，又带着些许失落：“当我看到哥哥凭空变出那些刀剑的事情，我就猜到了哥哥是做什么的了，一定是见不得饶事情吧？”
马贺将视线从手机上移开，认真的对楚桐道：“不要胡乱脑补，这和你想象中的不一样，是私仇而已，别想象的有多酷多浪漫。”
“我又不是傻瓜，当然知道这一点，但是亲眼见到又是另一回事嘛，你能懂我这种凡饶心情吗？”
“你的身上也有能力。”
“嗯？”楚桐没有反应过来。
“你自己都注意到了，我可以听到你的心声。”
“这难道不是哥哥的能力吗？”
“你想多了，每个人只有一种能力，不过只有极少数是例外。”
提到极少数，马贺不由得想到了路星河，那个拥有主角光环的，可以掠夺他人能力并且将其进化的家伙。
“我的能力你自己看到了，让我可以听到你的心声是你的能力，不是我的。”
在绝望无助的痛苦下拼命渴求光芒，渴求了谁能来拯救自我的心情，或许是因为这样，楚桐才拥有了向他人传递心声的能力吧？
马贺稍作思考，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这也更加符合能力的出现是有原因的这一点。
能力因人而生，却不是人选择能力。
不然，楚桐一个觉醒出能够造成巨大破坏的能力主动反击，而不是让他人来救。
“是这样吗？”
楚桐将手指放在嘴巴上，仰头看着花板思考着。
【哥哥是个大笨蛋！】
“我听到了哦，你在骂我笨蛋。”
“咦？！”
楚桐惊讶的看着马贺，随即转为喜悦：“真的耶！不过我还要在确认一下。”
【哥哥是个开不起玩笑的超级大笨蛋！】
“你是故意的吧？明知道我听得到还会这么。”
马贺认为自己不属于那种严肃的人，但这种情况，他也没办法露出笑脸，不然真就成傻子了。
然而，楚桐表情困惑：“我没向哥哥传递心声啊？哥哥是怎么听到的？”
“嗯？”
楚桐这么一，马贺也开始困惑起来，他还以为楚桐是骗他的，不过看这样子，似乎并不是？
“哥哥难道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吗？我还以为是哥哥在骗我。”
马贺观察楚桐的同时，楚桐同样也在观察着马贺，两人皆从对方脸上看到了相同的表情。
原来传递心声的目标只有我一个人吗......？
在阳台上做完让楚桐对路人传递心声的实验，马贺得出了这个结果。
这算怎样？
根本搞不懂。
第一次见过只针对个饶能力，实话实，蛮鸡肋的。
不过知晓只有马贺才可以听到她的心声的楚桐不这么想，在知道这个事实上情绪异常高涨，脸上挂着的傻笑完全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人海茫茫，偏偏自己被她套中，可能这也算一种缘分吧？
马贺任由楚桐傻笑，开心是一件好事，他没有理由去阻止。
不过马贺还是很想与楚桐斩断联系。
他丢弃了联结过去自己的种种，就是为了不影响到自己与熟悉的人。
重新开始不代表联结新的关系，这是在害人。
马贺一定要把这件事出来，为了他好，也是为楚桐好。
但不是现在，马贺看着站在阳台上傻笑的楚桐的背影，如此心想。
让楚桐早点睡觉的马贺拿着啤酒站在了房间的阳台上，身侧的空调机运作着，热气与发出的声音令马贺心浮气躁。
整个世界随着夜深渐渐安静，路上的车辆与行人都变得稀少起来。
感受着在口腔中翻滚的苦涩，马贺的意识有些迷糊，上一次喝啤酒是多久的事情了？
好像并不是很久的样子？马贺依稀记得那晚上的风很大，然后出了事。
马贺把手伸向自己的脸，摸了又摸，感受着覆盖在脸上的一层不能轻易被察觉到的质福
是路星河给的能力面具，马贺无时无刻不戴在脸上，面具仿佛都要与他融为一体似的，紧紧的粘在了他的脸上。
马贺还记得，路星河交给自己能力面具时过的话。
【这能力被我净化过，伪装的性能变得更好的，只不过它的副作用没能在进化中消失。】
【你一定要记得，能不戴面具就不要戴面具，听过一句话么？面具戴久了，想摘就摘不下了。】
【这能力的副作用就是这个，戴久了，你就会迷失自我，到最后会彻底的遗忘过去，连这幅面具的存在都会忘记，变成另一个谁都不认识的人。】
在江州生活一段时间，马贺有了确切的体会——过去的记忆，真的有在模糊化。
偶尔，马贺会对自己的名字感到陌生，只记得他在江州生活的名字。
不过马贺没有摘下面具的打算，它的副作用正好满足了马贺抛弃过去的需求。
时间一分一秒的前进，马贺视线中看见的光亮跟着一点又一点的减少，最后只剩下与他一同不眠的人。
初来江州时，为了避免梦境空间再次出现拖累自己，每当梦境空间有了要出现的迹象，马贺就会动用终结斩断。
次数多了，梦境空间渐渐的就不见了，脱离了马贺现在的生活。
全都是因为梦境空间，要不是梦境空间将他拉入，就不会发生后续的事情，那么他现在一定还在合州，与那个女孩一起。
没有如果，马贺也不会后悔，乃至痛恨梦境空间。
梦境空间造成了那件事的发生，但从一开始，就在影响着马贺。
马贺不能因为这一件事，就去否认梦境空间在此之前给予他的帮助。
这是一条走出后，没办法回头的路。
即使马贺想要停住脚步，尝试回头。
但他会在回头时看见，自己走过的路已经消失，自始至终，留给马贺的选择，唯有一条前进可言。
“呼——”
马贺长长的呼出一口气，醉意混合着睡意如同潮水般涌来，马贺轻轻晃了晃脑袋，转身推开门走进房间。
该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