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前进后退
“骗人的吧......”
林林着实被这一幕被吓了一跳。
由于马贺自加入办事处的遭遇实在是倒霉到夸张，林林的确有想过马贺会不会与此还有什么联系，不过他也是随口一问，就算马贺说没有他也是愿意相信的。
李荣光傻愣愣地伸出食指，轻轻碰了一下去死，下一瞬仿佛触电般缩回了手，倒抽了一口气——他的食指被割破了，一点红色出现在他的食指上。
“好锋利......”
李荣光感叹起来，把食指放到了嘴里，吸舔着不断冒出来的血，
“马贺——”
在展现出这份力量的时候，马贺有些心不在焉，当听到林林喊他的名字，他猛然回过神看向林林。
原本他以为林林会对他有所戒备，让他配合办事处进行调查什么的。
然而这些都没有。
出现在林林脸庞上的，是极其真挚的微笑。
那个世界与这个世界共两次的人生体验，让马贺能够轻易分辨出林林的笑容是真是假。
毫无疑问，林林是发自内心露出这样的笑容。
“你变强了呢。”
说出这句话，马贺感觉林林整个人放松了不少，不过马贺没有注意到，其实连他自己也是一样的。
能为他人的进步而感到高兴，他人的失败会以鼓励迎接，共同分享喜悦与失落......
林林不仅仅是与马贺身处同一队伍的前辈，更是马贺可以信任的朋友。
马贺由衷的感到高兴。
这是通过能力连接，在度过种种困难后凝聚而成的友谊，是那个世界的自己没能拥有的宝物。
不过马贺忘记了，他与狐焱有着联系，更与狐焱之主有着不浅交情的事情，而这，恰恰是林林不能容忍的。
即便狐焱之主是狐焱之主，路星河是路星河。
身份转换这一套只有马贺与路星河几人知晓，而在不能明白的林林看来，狐焱之主就是可以与路星河划上等号的，虽然现在的林林还并不知晓路星河的身份......
准确的说，不能算作不知晓，而是已经有了怀疑，并且准备在明晚，彻底的揭开这层遮挡真容的黑布。
马贺拥有了这样的能力，不管是对于办事处还是对于马贺来说，都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他不再是累赘，面对未知的事件有了一战的能力，而不必再和以前一样：要么向周围的人寻求帮助，要么鼓起勇气，用自己的生命作为赌注，来踏出一条活着的生路。
“对了。”
提到这个能力，马贺就想起在学校午睡时做的那个梦，所谓的戾气化身始终让马贺耿耿于怀，毕竟那可以拥有破坏梦境空间，连梦境师都无法进入的力量。
恐怕去死与夺命这两把因杀意而诞生的短刀，追溯本源或许是来自那个戾气化身吧？
这件事夏一宁知道，商量过马贺决定告诉身边的人。
本来这件事是要等到明晚在他家集合的时候说出来的，不过既然出了这种事而又聚在一起，马贺便提前将这件事情说出来。
......
“马贺你确定这不是一个虚假的梦吗？”
马贺尽可能的将事情说的清楚明了，林林思考了一会儿后如此说道：“不是我们不愿意相信你，只不过我们是希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尤其是现在的情况......”
马贺理解林林的想法，当下的情况就如同狐焱爆破合州办事处类似，但比那还要严重许多，说不定会有多少能力者遭受青鸟的袭击。
而且，梦境这种事情，真的就一定能够相信吗？
一个人的一生到底能做多少个梦？这种事情是无法被统计出来的。
不管是怎样的梦，总会在醒来时很快忘记，或者醒来都不记得自己做过梦。
想要记住的梦，在拼命尝试记住，却也会在松懈下来的时候忘记。
即便在醒来第一时间用文字记录，之后看到或许可以想起一点，但十分模糊，又能记住多少细节？
用感觉上来说，是从亲历者转变为了观看者。
明明梦中的自己身处丧尸的世界，为了生存遇到不少危险，神经时刻紧绷着，却在醒来回忆时无法再次体会到那种感觉，什么刺激几乎都不见了。
倘若是一般人，林林肯定是不会搭理，听信这种胡言乱语的，一个梦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第二天你还记得再和我说吧。
然而马贺不一样，他是从梦境空间里活下来，并且通常许愿无法忘记梦境的内容。
因为梦境空间经过确认的确是存在的，所以林林对于马贺的话，还是有基础的信任的。
尤其是去死和夺命两把短刀出现在现实，伤害甚至杀害了人类，毫不疑问增加了可信度。
只不过......当下应付青鸟还不知道要持续多久，是几天还是几个星期，甚至是几个月？
在本就缺少人手的情况下，还多出个这样难以用科学甚至超能力解释的存在，不用多想都能够知道处理这件事会有多麻烦。
林林是相当希望马贺是简简单单做了一个有点离奇的梦，而不是真的又引出了一个大麻烦。
不对，不能说一个，这不过是将文字组刀这件事的进度先前推进获得了重大发现而已，所以归根结底，还是同一件事。
而这一系列事件的负责人是马贺。
说起来这还是马贺第一次作为队长负责处理超能力事件，没想到直到现在，事情似乎变得越来越麻烦了，不对，已经不是似乎了，根本就是个大麻烦！
是林林他们都不太愿意接受的麻烦。
要知道，他们最开始处理超能力事件可没有这么麻烦，基本就是走个流程的事情。
随着超能力者出现的数量越来越多，问题变得越来越棘手，他们这群正式行动的菜鸡能力者办起事来也熟练的许多。
即便是这样，对于超出超能力范围的未知事物，纵使是他们这群老手，也不好轻易接受。
谁知道接下来会面对的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我知道的，如果再碰到我会好好观察的，要是真有问题再说也不迟。”
李荣光这时插嘴道：“对啊对啊，等你那边出了zhuang——”
李荣光话还没有讲完，林林和马贺同时转头瞪他，异口同声道：“你这个开光嘴给我闭嘴！”
“能不能好好说话，凶什么凶啊！”
李荣光感觉自己委屈极了，凭什么不让人说话？！就因为我这拥有预言能力的嘴吗？你们这是在剥夺我说话的权利！
林林没办法似的叹了一声，把书放在李荣光的头顶，轻轻的摸来摸去：“乖啊乖啊~”
李荣光什么都没说，也不抗拒林林这幅哄孝子的把戏，低着头鼓着脸颊任由林林摸头。
看到这一幕的马贺的表情则有些微妙，一个大老爷们这样子，总让他感觉怪怪的。
看看李荣光，又看看微微歪着头好奇的观察自己的马酒，马贺大概明白了问题在于哪。
“时间也不早了，没什么事情的话我们就先回去了。”
马贺还记得戾气化身在梦中对他说过的话——梦境空间会重新构筑，很快就可以再次进入梦境空间了。
现在的时间离十点还有不算少的时候，但马贺不想拖到那个时候。
今天的事情多到让马贺稍微回想就会脑壳疼的地步，还是早点睡觉清理一下内存为好。
“啊，那我让人送一下你们吧。”林林赶忙收回手对马贺说道。
这一次，马贺没有拒绝。
由于林林还有与李荣光在医院看管防止再次出现不可预料的事故，所以这一次林林没有一起坐车护送马贺回家。
回家的路上经过了家附近的购物商城，现在的这个时候地下超市估计差不多要关门了，马贺只好放弃“要不要给可可豆买猫粮”的打算。
按理来说，猫吃猫粮没有什么问题。
不过可可豆最开始是以猫娘的形态出现的，马贺没买过猫粮，加上看可可豆和他们吃同样的食物没问题，马贺便将这件事抛在脑后了。
可现在可可豆变成了猫，而且是很容易胖的橘猫，这让马贺不知道该怎么选择。
不过猫粮还是要买的，万一现在可可豆不吃人食怎么办？以防万一以防万一。
“麻烦你送我们回来，谢谢。”
抵达小区，汽车停靠路边，马贺抱着可可与马酒下车后向司机道谢。
“没事，这算是公事吧？公事公办，不麻烦的，那我就回去了，记得注意安全哦。”
“好的。”
目送司机驾车离去，马贺与马酒对视了一眼：“回家吧。”
走进小区的大门，马贺与保安对上视线，冲保安点了一下头后，随着一步又一步的迈出，马贺离居住的小区楼越来越近。
速度也越来越慢，直到在大门前停下。
深呼吸。
马贺没能忘记在那个世界发生的事情，也无法忘记，之前有说过，可能是梦境空间许下的愿望所致，现在除了梦之外，连人生remake（重开）的幻境发生的事情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被枪击中带来的疼痛与现实无异，实在是刻骨铭心，马贺感觉自己的精神都要崩溃，实在是没法忘记。
正是在这里，可可豆救了马贺一命。
不过也托了青鸟的那位将，马贺的记忆得到了唤醒，还拥有了召唤杀意短刀的能力。
随后做出了了断。
那个将没能死掉在马贺的预料之中，不是说马贺有意的放他一条生路，而是马贺第一次主动控制这股力量，准心有些差。
读取将的记忆马贺没有说出来，因为这一点传出去是会让人感到恐惧的。
自己的秘密会被一览无遗，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这就是李荣光的净化能力会被忌惮的原因，谁知道接受过洗礼的自己会抖出什么样的话来？
更何况这不是他的能力，只是顺意为之而已。
将通过能力读取马贺记忆，制造出令他最恐惧的幻境，相当于制造了一扇门。
这扇门的一边是马贺的记忆，另一边是将的记忆，通过这扇门没有任何的限制，所以这扇门被打开，马贺与将同时穿过了这扇门。
不同的是，将只是制造出了幻境，而马贺读取了将的一部分记忆。
尽管是一部分记忆，却足以让马贺头疼需要睡上很长一段时间消化。
回归正题，将没死是一件好事。
只要有李荣光的净化在，即便是青鸟的首领，职位称作网上的家伙，也能够轻松净化，叫他改邪归正，重新做人！
见到马贺出神，马酒戳了戳马贺：“马贺，你在想什么？”
马贺回过神来，摇了摇头，再次深呼吸：“没事，就是忽然想到了一点小事。”
“是这样啊~”
马酒已经知道马贺刚才想的不是小事了，但是马贺看上去没有说出来的想法，她也不太好意思去问。
可能是有什么不得已的原因吧？
马酒这么说服自己，主动抱住马贺的胳膊，笑嘻嘻的说道：“回家咯——”
胳膊感受到熟悉的，柔软的温暖，让马贺有点害羞，不过注意力很快又被那个世界的记忆吸引。
原来他没有了能力，没有了马酒，是会变成这个样子的啊？
虽然有些方面上两个世界的自己有些相像，但差别却不是一般的大啊......
还有夏一宁，不在自己身边的她居然会变得那么优秀，即便是现在的他也只能抬头仰望。
原本因为各种各样的危险，马贺还想要过没有能力的生活，可从那一番经历来看，正是这让自己又爱又恨的超能力在某个方面拯救了他，成就了现在的马贺。
叮——
电梯到达马贺家所在的楼层，电梯门缓慢从中间往两边移动，马贺与马酒几乎同时踏出脚步。
让马酒拿着钥匙开门，马贺在等待的这一小段时间里转过身看向对面的防盗门。
这个世界里，那扇门后是他的青梅竹马，夏一宁的家。
但在那个没有超能力的世界里，这门后是另一个富家公子购买的临时住所。
把小区超市的泡泡糖全都买光，这样的作风让马贺不想到是谁都难。
“路星河那家伙在没有能力后过的也那么好吗？”
完全不像现在这样，一幅心事重重，背负了许多的模样。
到头来，只有他马贺一个人是在后退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