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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章

墨羽低眸,出来的时候还记得把门掩上。

都说世界上没有同一片叶子,那世界上有没有一模一样的地方呢?

慢慢沿着旋梯走上大殿,抬眼就看到外面天正擦黑,墨羽一愣,已经过去了那么久吗?墨羽快步走到甲板上,云旎正坐在矮桌前自斟自饮。

云旎抬眼看到墨羽,笑了,道:“你出来了?天都快黑了。”

墨羽顿了顿,走过去坐了下来,反问:“是结束,还是开始?”

“你又知道什么了?”

墨羽抬眸看她:“通天塔,你和通天塔是什么关系?”

云旎沉默。墨羽冷然笑道:“通天塔星轨阵法,为什么会在云舟的船底?白瞳楚纪,也是一个替死鬼?”

“他求死得死,死得其所。”云旎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墨羽:“通天塔又怎么样,今晚上必须有一个结尾。”

墨羽看着云旎,敏锐的发觉了一丝局促出来。

船底墨羽进的那个房间正式她曾经在通天塔顶层见过的星轨阵,用来占卜天下的“气数”。

墨羽先前是觉得通天塔一直按耐不动云旎,正是因为云旎和他们达成了某种契约。

但是墨羽看云旎这个反应,就略略有一点疑惑了。

云旎看墨羽不说话,冷笑一声道:“你在想怎么下去吗?不可能的,不如老实坐着欣赏一出戏。”

墨羽抬眸:“我本来是信你的。”

“在见到星轨之前。”

云旎一顿,正欲说什么,云舟却是一震。两人只得暂停争执,云旎冷声问:“怎么了?”

无人回答,一轮圆月不知何时高挂天空,风过,一片樱花拉开了这一夜的序幕。

墨羽眼疾手快,抬手捏住那片转瞬即过的花瓣,发现这片樱花是鲜红色的。

墨羽起身,试图找到花瓣的来源,但这里是云舟,她们正在天上飞着呢,哪里来的树?

“云旎!?”

“不可能……”云旎回头,却没看墨羽,而是探出身去看船身。

墨羽也探身出去,却看船身上那栩栩如生的凤凰不知何时已经换了一副模样。是一树的红樱花,像是染了血一般。

墨羽不喜欢这个张扬又意味着不太安全的颜色:“云家的族徽还带会变色的?”

“不……不是。”云旎喃喃道:“是有人被救了。”

墨羽一愣,侧眸看云旎:“什么意思?”

可能是夜风太冷,云旎一脸的煞白:“有人救了云家受刑之人。”

“可是……怎么会这样呢?”云旎像是不可置信极了:“不可能的。”

墨羽一顿。

她曾经说过,普通人的爱恨都是可以预料的,权术就是靠细微之处把控人心。但并不是所有人的爱恨都是能被人为干预的。

他们或者重义,或者重利,无论是好的出尘好的天道都怜还是坏的天下唾骂都一样,他们随心所欲,爱恨由心,活的像个污泥里的星辰。

但又有几个人能做到呢?

沈若木和顾栎都没有逃过的窠臼,墨羽遇到的,唯有秦如林一个。

墨羽似乎是松了一口气:“那你应该信守承诺。”

云旎用指随意的捻了眼角,转过头,道:“我……”

墨羽似乎明白了什么:“你别告诉我,所谓最后一层屏障,根本不存在。”

云旎默认。

墨羽手中刀刃寒芒乍现,下一瞬,墨羽摁着云旎的脖子把她压到地上:“我是不是没告诉你,我讨厌失信的人。”

“你猜不到吗?”云旎笑了,眼尾的红甚至还有有泪痕,她用力翻身,那那刃逼近墨羽的脖子,道:“墨羽,你猜得到啊。”

“一个尚还未成年的人,怎么快速的聚集云家旧部,怎么样做那么大的阵法?”

说着,云旎空出右手,手中灵力倾泻而出,惹得不知从哪里来的樱花更缭乱。

但是这种灵力……

勉强也只能和墨羽不相上下罢了。

墨羽愣住。

云旎似乎是被墨羽这反应惹恼了,恨恨道:“我拼了命的修炼,也只是到这种程度而已。”

“我止步于此了啊……”云旎眼角的泪顺着脸落下,她的表情却依旧有些咬牙切齿:“可是……你不一样,你随随便便的修炼,你对灵力从来不上心,可你知道你超过了多少人吗?”

“为了复仇,我可以做一切。”

墨羽:“你……你屈服于通天塔。现在的局面,你也只是一个替死鬼,是吗?”

“没错。隐世家族现在应该和沈家斗的不可开交,双方的眼睛都已经瞎了。今晚,必须有人死亡。”云旎轻声道:“你阻止不了的,因为你还不知道你的对手是谁。”

墨羽反而平静的道:“那今晚,就是一个笑话是吗?”

云旎默然。

“你是想证明你做的不是错的是吗?血樱必然用人血来浇灌,云旎,我问你,有人愿为云家人死,你现在的心情如何。”

云旎喝道:“你闭嘴!”

刀尖离墨羽的脖颈只有半分。

墨羽却丝毫不慌:“云家人最后的伙伴,死在你手。”

风更凌冽了,有尖锐的啸声从远处隐约传来。

墨羽挑眉道:“行了小姑娘,陪你玩够了。现在,请你起来,我现在要去给你收拾烂摊子了。”

云旎张口欲言。

墨羽露出森白的齿:“当然,我也会剥了你口中所谓的我的对手的皮。”

云旎看着她:“黑暗深渊是一个封印,源于被人遗忘的把三百年历史。”

“我不知道为什么这段时间会被掩盖,被谁掩盖,但是,有人把许多凶兽封印在那里。”

“现在,封印正在解开。”

墨羽依旧不为所动。

云旎看着她。

两人随即陷入沉默。

墨羽笑:“我懂了,船底的星轨不是给你的,是给我的。云旎,你是个送到我刀下的弃子。”

注定无眠的夜,两三点疏星被冷风刮得瑟瑟发抖。

墨羽戏也跟云旎演完了,干脆一脚把那扇重铁的门踹开。星轨按照既定的路线缓缓移动,墨羽懒得看,按照记忆走到暗门前。

暗门一开,凌冽的风争先恐后的灌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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