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魔二十五回:为君者不需要温度
“娘子,我渴了,帮我倒杯水吧!”
“娘子。”
“娘子?”
几声之后,见没人回应,他起身披上外袍出去寻人,可怎么也没找到,他便开始慌了,这几日汴京城内人心惶惶的,有不少人家的妇孺失踪,他没想到,终于轮到自家了。
急急忙忙回到屋子里后,他感觉有什么从屋顶上滴了下来,还恰巧落在了他的脸上,伸手摸了一下,那正是一滴猩红的血,再抬眼看去,他的娘子正面目峥嵘的,被到挂在房梁上,血正是从她的嘴里留下来了。
这一下,不仅惊动了京都会,还惊动了皇宫,肖诺去看的时候,雨夕露也跟着去了,凡人看不见,但雨夕露能看见,她的阳寿未尽,但魂魄已经没了,和病榻上的老皇帝一模一样。
同日,汴京城内有好几户人家都遭遇了,这惊恐的事情,雨夕露暗叫一声,“不好。”
然后匆匆赶回了皇宫,老皇帝正拿着一把金剪刀,不知道想要往哪下手,几个宫女和太监都没能控制住他。
雨夕露立马点了他的穴,语气很快道,“快去将太子请回来。”
宫女和太监们,见她有几分本事,便立马派人出去,将肖诺请了回来,肖诺匆匆而来,见到的是,雨夕露拔下插在老皇帝身上的最后一根银针。
这也是肖诺这么久以来,再次见到雨夕露的真容,“姑娘?”
“出来。”雨夕露边走边道。
到了偏殿后,雨夕露为自己斟了一杯茶水,润了润嗓后,开口道,“长痛不如短痛。”
肖诺愣了很久,才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雨夕露幽幽道,“无魂之人,行尸走肉,活着就是最大的痛。”
肖诺走到了雨夕露的面前,痛苦道,“可,那是我父王。”
雨夕露把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放到了桌上,郑重其事的道,“太子殿下,为君者必须要学会狠,为了你的国家,你的子民,你必定要舍弃一些旁人无法舍弃的。”
肖诺低下头,后退了几步,捂着头颤抖了起来,“我,我根本,我做不到,那是我父王,那是我在这世上最亲的人了。”
或许在这一刻,肖诺成了雨夕露眼里,最需要温暖的人,可是为君者不需要温度,冷与狠,方是长久之道。
为了不必要的恐慌,肖诺将这件事情压了下来,然后挨家挨户的过问,最后总结出来一条,失踪的,都是在一年内成婚的女子,而孩子也大多为学名堂内的孩子。
“学名堂,妇人,这可都是大梁的希望。”肖诺愤愤道。
雨夕露一袭青衫而来,发间插了一支桃木簪,自打那日过后,雨夕露便日日在肖诺的眼前晃悠,“也不是没办法。”
肖诺抬起头来,满眼的光,,“什么办法?”
雨夕露果断快速道,“作假。”
肖诺有些不解,“作假?”
雨夕露点零头,“嗯。”
肖诺语气急促道,“如何一个假法?”
“假装夫妻。”
这下,肖诺懂了雨夕露的意思,只是,“这样岂不是委屈了姑娘?”
雨夕露默然道,“为了百姓,这不算委屈。”
午后,雨夕露便挑了一个偏僻的地方,一挥手,平地起了见破旧屋子,院中还有一些家禽,屋顶的烟囱正冒着炊烟。
推门进去,屋檐上还有几张蜘蛛网,还有一两只蜘蛛,还在等候送上门来的蠢笨食物。
肖诺有些不习惯的咳了几声,突然雨夕露一把抓过他的肩膀,带着他在原地转了两圈,两人身上的衣服全都换成了粗布麻衣,“见过民间夫妻是如何过日子的吗?”
“见过。”
“那就学着。”雨夕露往外走了两步以后,又回来补了一句,“适可而止。”
肖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因为这话,雨夕露是红着脸出来的,而且这脸红的都能滴血了。
红着脸的雨夕露先是去了厨房,可是看着这一屋子的东西,她不禁有些头疼,因为,她不会做饭,甚至连生火也不会。
肖诺跟着一起进厨房,见雨夕露迷茫的站在那,不知所措的样子,让肖诺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我,不会做饭。”雨夕露眨了眨眼睛,呆呆的看着肖诺,“我只见过我长姐做,可我好像不知道该从哪开始。”
“原来神仙,也并不是样样精通。”肖诺笑着道,“看我的。”
矮桌旁,雨夕露多的是震惊,一个高高在上的太子,竟然能做一桌子的粗茶淡饭,而且吃的面不改色,甚至吃得很香,期间还谈笑风生,起了自己的一些趣事,不过这些都不算什么,之后就寝的时候,两个人是怎么躺,怎么不舒服。
可为了百姓,再怎么不舒服,也要忍,肖诺因为整日照顾老皇帝,没多久就睡着了,雨夕露则一直闭着眼睛,但双耳聪慧的听着屋外的风吹草动。
连哪个草堆里面钻出一只老鼠,那老鼠有多大,走路的时候,是先迈哪只脚,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栖息在烟囱上的一直乌鸦,顺了顺自己身上的羽毛后,突然就飞走了。
雨夕露翻了个身,眯着眼睛看着屋外。
良久,都没有半点动静,反倒是自己身旁的肖诺,十分自然的伸手,就把雨夕露抱在了怀里,想挣扎的她突然听到了屋外极轻的脚步声。
立马在肖诺的臂膀上,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假装睡觉,期间还掐了掐肖诺的腰,然后用传心术告诉他,“快起来,人来了。”
雨夕露方才掐的那一下,实则是施了法的,让肖诺立马清醒了过来,反应极快的他,只是轻声的应了一声,然后继续呼呼大睡。
破旧的木门被人推开,子夜的冷意一下子就进了屋,肖诺下意识的收紧了双臂。
一切都很顺利,那人不知道他抓走的,是仙宫的雨师娘娘,而雨夕露也被他带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地方,根据声音识路,雨夕露用传心术道,“先探敌情,再动身。”
肖诺担忧道,“可你会不会有危险?”
雨夕露淡淡道,“不会,放心吧。”
“那便好。”如此算了,肖诺也只是放下了一半的心,还有一半的心上悬着的。
下了马车,雨夕露头上的麻袋被取下,然后被一推一攘的进了一个屋子。
“给我老实带着,否则,有你好看的。”
那人完,就重重的关上门走了,雨夕露看了看昏暗的屋内好像,还有人。
“你们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