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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三步倒

二层楼。

“月儿,这是娘为你备下的十五首琴曲,多半是欢快的节奏。”麦朵朵将一卷绢帛交与秋月。

“月儿,这是爹为你备下的八首笙歌,你喜欢哪首就练习哪首呗。”听山也将一卷绢帛交与秋月。

麦朵朵狠狠的瞪着听山,低喝道:“就这么个事儿,你也要来和我争!”

秋月一边翻着绢帛一边高心道:“你们就别争了好不好?这些曲子,月儿一首都没见过,太喜欢了。”

“嗯嗯。”两人果然不争了,孩子般兴奋的围了上来。

秋月选了听山一支《幸福畅想曲》,将抱笙捧在嘴边就陶醉了进去。

听山慈爱的看着秋月忘我演奏的样子,感觉画面特美特美。

麦朵朵见秋月高兴,也不管是听山还是自己的曲儿了,也幸福的看着秋月。

兴许是心内高兴,听着这曲儿,麦朵朵感觉体内的气流特别活跃,顺畅。

突然,屋角颇一声,从上面掉下一人。

听山闪电般瞬移过去,双掌齐发,浑厚至极的内力卷起一阵飓风,誓要将对方碾为齑粉。

麦朵朵反应则是慢多了,当看清掉下来的正是有着深仇大恨的刑医时,也不顾一切的扑了上去。

刑医本欲以更为雄浑的内力震开听山双掌,没料到听山竟是同归于尽的打法,用的是江湖上最忌讳的“粘”字法。

“粘”字法几乎每门每派都会学,但却极少人敢用于实战,而且功力越是浑厚则越是凶险。

一旦粘上,便容不得你轻易撤退,谁先撤退谁就会受到己方和对方功力的双倍反噬。

但若功力差的主动使用“粘”字法,那便是自寻死路,因为一旦粘上,拼的是绝对实力,容不得你投机取巧。

“找死!”刑医大怒,他本是想来掳走秋月,没想到听山居然会拼命。

这也是他在为自己找退路,一旦段栖凤没死在师沛然手里,有秋月在手,段栖凤必会投鼠忌器。

这一较量,高下立分,听山胸中气血翻滚,若不是强大的意志支撑着,只怕早就喷出一口血来。

“恶贼,拿命来!”麦朵朵见听山一出手就是粘字法,又惊又怒,急忙也是双掌齐出,向刑医另一侧轰去。

刑医多年前就达到了终极六段的恐怖功力,麦朵朵仅仅超级九段巅峰,放在以前,他完全可以硬扛她几掌,但在拼听山内力时他却绝不敢硬扛。

毕竟,麦朵朵在超级巅峰浸淫了十年,超级以下无敌手,即便是终极初段,亦曾有被其斩于掌下的战绩。

麦朵朵这一掌虽要不了他的命,但引得他气血震荡却是肯定的。而气血不稳,完全可能被听山一举压垮,甚至碾杀。

听山虽自毁两段功力,但终极六段的底子毕竟摆在那儿,弱也弱不到哪里去。

“区区蝼蚁也敢放肆!”刑医大怒,不得不腾出左掌来拍向麦朵朵。

他这一拍不敢分力太多,仅仅用了一成的内力,本意是要拍开麦朵朵的双掌,没料到麦朵朵也是疯了,同样不要命的使用了“粘”字法。

若他用上二成内力,凭麦朵朵的功力绝对粘不成功,但刑医哪敢分力过多,左掌即被粘住,被迫与麦朵朵也拼起内力来。

“朵朵,你要找死也不该当作月儿找死!”听山大惊,“难道你不知道,秋月万万不能难过啊!”

“老东西,你以为你死了,秋月就不会难过吗?”麦朵朵怒骂。

麦朵朵这一粘上,三方再也脱身不得。

刑医则是又惊又怒,趁他二人互骂之际,左掌突然加重。

麦朵朵哪承受得住,随即便是一口鲜血喷出,急忙将左掌按上右掌背,拼力抵挡。

一张俏脸胀得通红,一头白发疯狂飞舞。

听山大怒,亦是左掌拼命抵上右掌背,刑医胸中气血猛然翻滚,不得不将内力又放回九成到右掌。

然而到了终极这一恐怖的级别,哪怕低一段也是巨大的鸿沟。很快,听山与麦朵朵便处于下风,浑身颤栗,险象环生。

“月儿不要过来!”听山瞅见秋月高举抱笙要冲过来,猛加一把力,然后趁势喝道,“《幸福畅想曲》,可助你娘突破!”

秋月一愣,心道自己没有功力,只怕这一抱笙砸下去也无济于事,倒不如听爹的,如果娘真的突破了,那兴许有赢的希望。

轻快、悠扬的笙乐如山涧溪流般淌了出来,很快,溪流汇成河,欢快的歌唱着明媚,阳光,春风,和花朵。

整个屋子都在流淌,流淌着的,是秋月对幸福的向往。

笙曲,亦弥漫进了五层楼,淡而宜人。

“条件?”师沛然一愣,她倒是从没想过和段栖凤谈条件,好一会才叹道,“我的条件是要活下去,但是,这世上除了刑医,谁也办不到。”

“但刑医给我的条件,便是杀了你!”师沛然悲哀的道,“我知道杀你不容易,所以,我只能赌一赌。”

“赌资,便是舒心爽?”

“是的,下仅此一份。而且,我得警告你,你,你们!”师沛然指向屋内的所有人,“这瓶药只能由段峰主来取,否则,谁来我都会瞬间捏爆这瓶药!”

“你已经告诉我,你的目的便是杀我,那你为何还笃定,我一定会来取?”

“换作任何一个人,我不敢赌,但我,赌你一定会!”

“栖凤姐,我来!”三夜急道。

“站住!”师沛然急忙沉喝一声,“你假装仗义也不行,我刚才的警告,忘记了?”

“那你就这么笃定,我靠近你,死的就一定是我?”栖凤忙将愤怒的三夜拉至身后。

“但凡近我者,必死!”师沛然阴狠的道,“就看你舍不舍得以自己的命,换取这一瓶舒心爽了!”

“栖凤姐,还要个什么药?直接打死她得了!”南瓜大急,举起南瓜锤就要扔上去。

“她毁了药,秋月怎么办?”三夜急忙跳起来挡住南瓜。

“都退下去!”栖凤心正烦着,却遇着两个家伙捣乱,没好气的喝道,“秋月的命,难道就不是命吗?”

栖凤一边拖延时间一边苦思对策:“我靠近了你,你认为你还活得成?”

“是的,你的锁心之恋的发射距离也是三步。”师沛然悲哀的道,“虽然我们同归于尽的可能性更大,但我不得不赌!”

“三步?难道是,”栖凤突然想到一种可能,惊道,“三步倒?”

师沛然不再言语,但却警惕的盯着几人。

栖凤踢了一脚还瘫坐地上的高澄,“起来,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千万别让我上去,我上去她会捏爆舒心爽的!”高澄装死不得,只好战战惊惊的爬起来,“的确是三步倒,刑医将师沛然炼制成了三步倒。”

果然是江湖上闻之色变的,以人体为药引的三步倒!

好狠毒的刑医,为了致段栖凤于死地,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你就愿意让他,以你之身为载体,炼制这般邪恶的巨毒?”栖凤彻底愤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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