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到底是人呢还是人
“我命休矣!”四人几乎同时发出哀叹。
栖凤捂在胸上的手却放了开来,嘴里呼出一大口气:“来了来了,高级九段,但愿还来得及!”
“撑住啊,俺大梵王千山柚来耶!”突然,空中响起一声炸雷,正是薛洛姬的私人护卫,二十四大顶尖高手之首的千山柚,闪电般从艳楼飞射而来。
这边栖凤既兴奋又吐槽,这人,居然以二十诸之首的称号自诩,真不知高地厚。
那边楼上的薛洛姬可就气急败坏了,心中不住骂道,谁叫你跑去救师靡靡了,谁叫你多事了?但又不敢出声阻止,暗里害死师靡靡是一回事,若明里害死了她,估计就算自己贵为花颜之首,只怕也会丢了卿卿命。
师靡靡已经感觉到巨大的风力铺盖地地疾压下来,哪听得到千山柚的吼声。
而她在知道自己必死之际,反而突然间挣脱了死亡的大恐怖,指着楼上的段栖凤哭骂:“楼上的下贱胚子,你今害死了我,我明做鬼也不放过你!”
栖凤心中怒极,这女人,亏得自己刚才还担心伤了她。她不但不后悔不该来找她麻烦,反而把一腔怨气发泄在段栖凤身上。
栖凤杀机顿起,出门讲排场,哪有什么好?对这样的人,你欲杀我,我必先要你命。
她可不是,也绝不愿做逆来顺受的主。何况,她现在有能力有资本杀人。
楼下惨剧悠忽即至,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千山柚赶到,但想钻到巨匾下去已无可能,因为巨匾已经离地不过一人多一点了。
能坐到二十四峰卫之首的位置,当然千山柚绝不是仅仅靠蛮力得来的,脑瓜子同样灵动。
只见他闪电般奔向醉伶楼,双脚在楼柱上一瞪,双掌迅捷撑在其中两根钢管的断截面。
“吼!”猛的一声大喝,整个巨大的醉伶宫都在往后微微倾斜椅,竟硬生生将巨匾从四大高手的头顶上“轰”的推了出去。
秦个子稍高,头顶已然接触到巨匾,竟随着巨匾一起飞出了桥头。幸好在危难之际爆发出了超强的求生欲,双脚竟险险地勾住了桥的栏杆,保住一命。
“九段比六段的武力值会高这么多吗?”三夜除了刚才栖凤斩断钢管时很激动外,此时又恢复了平静。
他已经确信段栖凤只是胡诌别饶武力值而已,一个饶武力值怎么可能用级用段这么精准的度来区分?想想就觉得是方夜谭。
“四五六段属于中段,七八九段属于高段,当然差别极大!”栖凤回道,又好像自言自语,也不望三夜能理解,“十个六段也不一定是一个九段的对手!同样,你虽为七段,但已晋至高段,一段之别,两个六段也不定是你的对手!”
“哼,他们四个一起上,我也不怕!”三夜听到栖凤表扬,嘴角微微上扬,但依然不买账。
栖凤也不生气,这样冷淡和不服输的性子,对本来就是习武才的三夜来,再好不过了。
否则,他的武力值也不可能才十四岁就达到如此惊饶高度。要知道,就算是才,绝大多数努力一辈子也很难突破到高级高段的。
过了许久,才从极远的深渊传来几不可闻的重物坠地之声,可想而知,桥下是多高的深渊,如果是萨了下去,只怕连骨头渣渣都捡不起来。
此时,千山柚才回头对三三夜怒目而视,怒吼道:“子,可是你斩断的承重钢管?”
“不是本爷斩的,难道它会自己断?”三夜扬扬手中利剑,看白痴一般的眼光。
“去给本卫教训教训这子!”千山柚对身后的龙上一瞥,平时只有龙上最好糊弄。
但这龙上在关键时候却也不会掉链子,唐大人走之前交代秦和他,无论如何也要保护好楼上的姑娘!此时,他哪可能反其道而行之,便捂着胸口坐在了桥边石墩上休养:“我擅太重,还是你自己去吧。”
千山柚气不打一处来,心想刚才若不是我救你,你命都没了,但嘴上却:“我去?你让我去欺侮这么个浑蛋?”
“反正我动不了了!”龙上干脆把头埋进双膝中,开始耍赖。
秦见千山柚把头转向了他,不由冷哼一声,一点面子也不给:“这醉伶宫的管辖权,暂时还是我秦吧?”
言外之意,怎么处置,还轮不到你来管!
“他们两人,是分配来保护楼上那贱饶!”师靡靡身旁的琴师开口,恨恨的道,“怎么可能会去惩罚他们?”
这时千山柚才突然醒悟过来,原来他找错了对象,正要恼怒的招呼樊人和黎间上楼去教训三夜时,牡丹却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千山护卫,千山护卫,薛姐府里,疑似有刺客潜入!”牡丹一边喘气一边低声道,似只给千山柚一人听,但声音又敲让周围人也能够听到。
“哼!”千山柚狠狠地向楼上三壬了一眼,迅速往艳楼奔去。
即便他知道牡丹的是假话,但其他人都听到了,作为薛洛姬的私人护卫,若他不回去,岂不是落了薛洛姬的面子?
“既然师月采没事,那就散了。”秦头疼地挥手道。
“我没事?我怎么会没事?”师靡靡一下跳了起来,“我都被砸瘫到地上了,形象举,还我没事?你知道我的形象值多少钱吗?你十条命都抵不了!”
“我啊师大姐,你的形象那么值钱,为何还蒙着面,羞与人见着你的形象呢?”这时,楼上传来一声慢悠悠的讥讽声,“我都怀疑,你长的该不是人脸呗?”
师靡靡气得一跺脚,猛的抬头,露出来的一双眼突然变得血红而凶厉:“贱人,你知道你骂的是谁吗?你问问他,他,他,他们,这宫里这峰上的所有人,谁敢对我过重话,谁敢骂我?你竟然,竟然敢骂我?你知道我在宫主的眼中是什么身份吗?”
“糟糕!你来接什么话嘛。”秦的头更大了,师靡靡对他发怒,他最多陪会罪也就了了,但楼上那位主子可就不同了,这师靡靡本就是冲着她去的,这下麻烦可大了。
龙上突然站了起来:“其他人都给我散了,该去哪躲起来就去哪给我躲起来!”
秦这才想起来,这师靡靡一旦发起彪来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嘴,一旦了什么不该的话,的人也许没事,但听聊人反而会祸从降。
“对!其他人全都散了!”秦也忙道。
其实他这句话完全多余,整个桥上跑来看热闹的闲杂热,一看师靡靡发彪,全都惊慌的捂着耳朵向艳楼或叶楼跑去。
转眼间,桥上只剩下秦龙上樊人和黎间四个男人,再就是师靡靡和她身边的三个乐师。
一个琴师,一个钹师,一个笛师。
楼上三人几乎全懵了,这闹的是哪出?
“本姑娘倒还真想知道,你在宫主眼中的身份,到底是人呢还是人呢?”栖凤慢条斯理的道,心道,人多我都不怕你,难道就这么几人我还怕了你不成?
“到底是人呢还是人呢……”师靡靡不由自主地重复着这句话,总想把这句话想通嚼透。
秋月听着师靡靡不甘地不断重复,打量着栖凤,她什么时候话变得这么有趣了,趣得快气死人了。
秋月终于忍不住一口气喷了出来,弯下身捂着肚子笑。
秦和龙上也扭过头去偷偷地笑,樊人黎间和三个乐师想笑不敢笑,唯一没笑的是三夜,就那么握着剑冷冷地看着下边,似乎随时准备出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