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1章 “不完美”的婚礼
雪白的婚纱，及地的裙摆里头，夏沐穿的是一双卡其色平底鞋。
一头乌黑长发简单地盘了个发髻，头上披着一张洁白的头纱，象征性地盖住她那张精致小脸，为她增添了几分柔美。
车子径直停在教堂门口，夏沐在莎拉和海伦的搀扶中小心翼翼地挪下车，抬眼望去，教堂大门紧闭，门口站着不少围观的路人。
结婚是人生大事，不分国度。
但在西方国家，因为结婚的繁琐和离婚的时间成本，人们对待婚姻的态度明显要比国人更加认真慎重。
在国内，一对夫妻说结就结说离就离，没有丝毫法律的约束，那一纸婚约实在太过苍白于薄弱。
也正因为这样，西方国家的婚礼现场，教堂里常常会看到陌生人，他们乐于见证和祝福。
夏沐一手拿着捧花，一手微微挽着裙摆，小心翼翼地踩着红毯往教堂走去，隐约听见里头传出来的婚礼序曲。
走到教堂门口，按照流程她得站在门口等到大门向她敞开。
时间过了大约五分钟，只听见序曲响起最后一声大调，教堂的门便随着那一声高音大调在面前轰然被拉开。
大门敞开的那一刻，高光从夏沐的头顶洒下，她本人还没激动，现场的人已捂着胸口溢出感动的泪水。
尤其是高妈。
她坐在最前排，远远看着她的小儿媳挺着大肚子走来，眼泪瞬间夺眶而出，收都收不住。
范文静红着眼眶看着夏沐此时一脸的平静而幸福，明明不想哭，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掉，一边哭又一边笑，像个傻瓜似的。
一身帅气的高佳毅，看着朝他走来的夏沐，心里头一阵汹涌澎湃，蓦地就红了眼眶，喉结滚了好几下才不至于哽咽落泪。
他盼这一天盼了不知多久，对于目前的他来说，25岁的年纪结婚有些早了，可他早已等不及。
夏沐的眼神锁定红毯那头的高佳毅，踩着一地的花瓣，跟随着结婚进行曲小心而缓慢地向他走去。
亲友感动哭了，就连高佳毅这么沉稳的人都激动地红了眼眶，一向感性泪浅的夏沐却破天荒地没有哭。
今天是她结婚的日子，这是她的婚礼，她嫁给了眼前这个大混蛋，她要保持微笑，她不能哭，不能让他看扁了。
可是……
这个性子冷淡的混蛋，为什么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是她眼花了吗？
她一直以为高佳毅没有情绪，天塌下来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这样的他也会哭吗？他的身体里难道也有“眼泪”这种东西？
夏沐带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看着他，和他相对了十几年，她并不知道，在高佳毅的心里，她比天还要大。
他能顶天立地，唯独输给一个“她”。
在婚礼开始前高佳毅就悄悄嘱咐神父：我未婚妻的腿不好，誓词不要念太长，尽快结束，不然我担心她的身体撑不住。
而说起誓词，以前看电影的时候，夏沐总说电影里的人宣誓时都太千篇一律了，说来说去都是那几句话。
为了这个，高佳毅特地为她准备了一段誓词，而明明是一段情话，却被他说出了一股子官方的味道。
可尽管如此，夏沐还是觉得无比动听，也终于明白：女人为什么总是轻易相信男人的甜言蜜语。
因为真的很好听。
他说：“虽然你脾气不好，脑子也笨笨的，怀孕之后还加重了……”\0
刚说到这儿，底下的人全笑了，笑得夏沐咬唇嗔睨了他一眼，差点儿没忍住拿捧花打他。
而听见场下的笑声，她这才下意识地转头看了看，结果这一看，让她本来好好的情绪瞬间决堤。
这都是些什么人？是她眼花了？还是她幻觉了？
“为什么他们会在这儿？”夏沐带着哭腔冷不丁地问了一句，全然忘了自己正在结婚。
她的话落，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高佳毅无奈地叹了口气，抬手掀起她的头纱，捧着她的脸擦干了泪，逼着她和自己对视，然后继续他还没说完的誓词——
“你为了我和我们的孩子吃了那么多的苦，我希望下半辈子都当你的靠山和避风港，没有人能欺负你，也没有风雨可以伤害你。
你笨点没关系，动脑子的事让我来；脾气差点儿也没关系，以后我都让着你。
我见过你狼狈的样子，也见过你美好的时候，虽然你在家不修边幅，可我知道你很爱美，但不管你是什么样子，我都爱你！”
对着他一张英俊帅气的脸，听着他说着这些实际又深情的誓言，再想到他瞒着自己干的这些“好事”，夏沐心里感动坏了。
不知说什么好，张口就骂了他一句：“混蛋！”
夏沐一句话逗得底下的人又笑了起来，包括“混蛋”本人。
他克制着想要亲吻她的冲动，抹**脸上的泪，柔着声音好心提醒她：“该你起誓了，抓紧机会好好“报仇”。”
夏沐无辜而木讷地“哦”了一声，还乖巧地朝神父看去，只见神父微笑着提示她：“新娘，你有什么誓言想对新郎说的？”
“嗯，有！”夏沐拿着捧花直了直身子：“我本来准备了很多的，不过你刚刚说的那些已经打消了我的担忧，所以我就长话短说了。”
高佳毅闻言，无奈失笑：这可是正儿八经的婚礼，生生被这笨蛋搞得像个午后茶会似的。
算了……自己选的老婆，就算被气死也得好好爱她。
“我知道我脾气不好、脑子迟钝，还会无理取闹，有时候可能不懂得体谅你的辛苦，还常常担心你被别的女人抢走。
以上这些我都知道，可我不会改，所以请你做好心理准备，娶了我随时有可能会后悔……”
“我不会！”
“……诶！我还没讲完耶！你不要打断我！”真是的，明明她那么深情。
然而，高佳毅没有给她讲完的机会，直接朝神父使眼色，示意他可以进入下一个环节。
木头已经站很久了，按照平常的规律，站了这么久她早该累了，她现在不说话只有一个可能：她在硬撑。
可是，誓言没有讲完，夏沐很不甘心，最后高佳毅直接将亲吻环节提前，吻住了她激动的情绪。
“不用说了，我都知道，我不会后悔，这辈子都不会。”高佳毅抵着她的唇低声安抚她。
夏沐嘟着嘴，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真的吗？可是我还有很多没讲耶……”
“晚上回去单独讲给我听。”高佳毅说完，又温柔地吻了一口，这才示意神父。
而在高佳毅霸道且温柔的安抚下，夏沐乖乖地说出了那句“我愿意”。
最后交换完戒指，神父在众人的见证下宣布：“我现在宣布：你们已正式结为夫妻。”
神父话落，全场鼓掌，高佳毅再次抱着他的新娘深吻起来，搂在她腰上的左手无名指上，多了个小圈圈。
从此以后，烟火是你，山河也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