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钓鱼
“不许联系余念！”
穆臻一脸严肃的说道，那双桃花眼里深埋着无数让人看不懂的情绪。
“为什么不能联系余念？她大哥要搞我诶……我和余念妹妹是好闺蜜啊，她肯定会帮忙的！”
“不行！”
小穆总的脾气似乎也上来了，他将戚申的手机直接塞进自己的外套口袋，斩钉截铁的又重复了次。
“绝对不可以找余念！”
“为什么不能找？你好歹给我个理由吧！哥……你现在已经知道是谁要搞死我了，明明有能帮忙说话的人，还偏偏不用，这是什么道理！我们经纪公司也有你的股份，我要是完蛋了，你也要赔钱的！”
“现在问题最关键的是……你到底哪里得罪了顾垣城。”
“哪里？能是哪里？我没有招惹过他，连和他说句话的机会都没有，怎么招惹的上！不过话说回来，我不过就是个戏子，他们那样的人若是看我不顺眼，哪里需要理由。“
戚申不咸不淡的说道，不过也并不是毫无道理。
只是依着顾垣城在这个圈子里的口碑，他并不是会做出这样事情的人，而戚申的咖位也不是寻常人可以随随便便打压的
“这件事情我会想办法解决，总之，不要麻烦余念。”
穆臻也是有私心的，他不想让余念看到他因为一些人一些事而低三下四的样子。
所以他得自己去解决，只是解决方法如何，他还没有想好，这其中有太多的事情让他摸不清门道。
其实穆臻和顾垣城只见过一次面……
平日里，虽然他经常和鼎信集团打交道，不过也在只是鼎信公开招投标的一些项目合作会议上，他接触的不过也都是鼎信各部门的高管，就连顾家老三顾垣彻都很少见，更不用说是顾垣城了。
他们隆益虽说也是c市小有名气的地产开发商，可毕竟只是个由b级向单a级过渡的公司，在鼎信集团这样的top a面前，自然也要认个怂。
一年多前，在某位即将退休的银行家的生日宴上，那是穆臻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见到顾垣城。
都说他是c市商业圈里皮相最好看的男人，匆匆一见，以一个男人的角度来看……
好像，确实还不错。
顾垣城执掌鼎信集团后除非必要诚，从不轻易出山应酬，所以在那样的饭局上多得是人想要见他。
那个男人给穆臻留下的印象只有两个字，淡漠。
他从不给任何一个人脸色看，面部表情一直平静柔和，让人分不清他的喜怒，也辨不明他的情绪。
顾垣城的话很少，客气中又带着几丝与生俱来的高贵疏离，所有递过去的名片他全部收下然后交给助理，却也不曾见他给谁一张名片，更不见他和谁热烈的攀谈，即使是些位高权重的政界翘楚甚至是他们c市的市长，也不见他有半分热络，那种站在人堆儿里都能自带气场的范儿，任谁都模仿不来。
这样一个掌握着c市主流经济命脉的人，在圈子里的口碑自然好。
了解顾垣城的人都说，垣大爷从不屑做那些下三滥的恶意竞争，但也绝对是个睚眦必报的主儿，所有敢越界招惹他的人，自然只有死路一条。
穆臻转头看了看坐在沙发上鲤鱼打挺的自家弟弟，戚申……到底哪里招惹了顾垣城呢？他必须找出症结来，才能对症下药啊……
“不麻烦余念那还能怎么解决？你去找顾垣城吗？你和他熟吗？那位大爷很少露面的，所有对外需要公关的诚都是他们家三爷代表出席。”
戚申说的这些话，穆臻自然了解，所以更觉得烦躁。
他伸手将头发抓得乱糟糟，只是愤懑的斥着，“什么大爷、三爷的！我最讨厌听到这些眼高于顶的称呼！令人作呕！”
“哥，你要是这么说，我就必须要戳穿你了……别人叫你穆大少爷的时候你也很开心很雀跃的！啊……我懂了，外面的人总叫你穆大少爷，小穆总，可是吧，他们叫顾垣城都是垣大爷，顾总……你比他矮了一辈，又比他多了个小字，怪不得你不爽。”
戚申自顾自的讷讷说着，俨然一副少年不吃愁滋味打算破罐破摔的模样了。
“我已经想好了，这一次……如果我真的凉了，不如就听老头子的话，回公司继承家业吧，反正有你在，我也不需要太费脑子，每天往办公室里一坐，到点上班，到点下班，其实也挺好。可就是啊……”
戚申捂了一把脸，往自家表哥的身上倒了过去，“我这点矫情的小梦想，也得歇菜了，我的粉丝啊……”
“少来这套！”
穆臻一把将靠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推开，只是换了副更加严肃的面孔端正的看着他。
“你再好好想想，到底有没有什么地方招惹过顾垣城？想来你也不会泡了他的妞，毕竟你也不喜欢女人，那么到底是什么呢？我实在想不明白。”
“我想起到了，据传说，顾垣城也是个……同！那或许是我玩了他的汉子？”
戚申对着穆臻使劲眨了眨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却被他家表兄一巴掌拍在了脑袋上。
“智障！顾垣城是不是同性恋你看不出来啊！他那个气质和你一样吗？”
“是不一样……那要不我亲自去色诱他，给他掰弯？”
“滚开！再胡扯你这烂摊子就自己去收拾！”
小穆总揉了揉自己发疼的眉心，似乎陷入了更深的思索。
…………
自那日一早，余念用三下五除二破罐子破摔的爆破性方式和顾垣城表明立场之后，那个男人就真的在她的面前消失了。
她在医院又住了两天便被顾教授准许出院了。
他家二哥速来是个谨慎的人，余念的病例在她出院那一天便被销毁了，什么渣渣都查不到，甚至连个备案的记录都没有，至于她因为何种药物中毒，为什么会药物中毒之类的隐情，整个医院都没有第二个人了解内幕，连她的好闺蜜盛锦也不清楚一二。
余念出院这天，是顾垣熙来接她的。
她的气色已经大好，再化点儿淡妆便什么都瞧不出来，也就能大大方方回家了。
自顾二哥的口中，余念没有听到过有关于顾垣城的只言片语。
那个男人就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下，没有联络过她，没有来看过她，也没有回过顾家……当真是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大概就是余念最想要的状态吧。
她和顾垣城，没有半分半影的交集，各自活在各自应该奔跑的轨道上，将他们曾经的感情埋在厚厚的尘埃之中，不去彼此牵绊。
可事情虽然朝着余念想要的方向发展，她心里却并不舒坦。
余念将这不舒坦的感觉归结于她父母的忌日快到了，她心有所伤吧。
这三天住在医院里，余念也算是将自己脑海里的一些东西屡明白了，下面……便只剩下按照她的计划一步步走下去了。
而余念计划的第一步，便是让“海恩娜”重出江湖。
这幅画当年挂在她家展览馆的时候，余念便觉得很奇怪。
她的父亲常常会站在这幅画面前发呆，有时候一站就是几个钟头。而每年也总有这么几天，她的顾伯父也会站在这幅画面前良久，眼眶通红。
那个时候余念也曾学着他们的样子看着这幅画。
画里的女人流着眼泪，就像穆臻说的那样，无论你站在哪个角度看着她，这个女人的目光都是看向你的，这种将光影把握得很好的油画原本就是佳作，可这世界上的佳作何其多，这幅人像怎么会让两个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男人如此偏爱呢。
除非……他们偏爱的是画里的人。
余念也学画，她试图用自己的心态去揣摩看画人的心态。
人像油画本就复杂，很难轻易动笔，若非对所画之人极致的了解，是画不出精髓的。
余念活到这么大岁数，只为一个人画过人像油画，那个人对于余念的意义，就像海恩娜对于自家父亲和顾伯父的意义吗？
再往深处的理由，余念想不出。
而她之所以会对海恩娜如此执着，不止因为她年幼时发现的端倪，更是因为“back”的情报。
当年余家的展览馆发生大爆炸，现仇势蔓延，而常年受雇于顾博澜的一个私人保镖，趁着那大火企图偷走“海恩娜”，只是因为当时的火势太大，还没跑出去便被浓烟呛死了。
那保镖的死状很是奇怪，整个人趴成一个大字型，将画死死的护在身下，能看得出，这幅画很重要。
余念也亲自看过“back”拿来的调查资料，所有信息都是相符的，不会掺假。
那么……顾博澜为什么要派人来偷画呢？如果不是提早便知道展览馆要发生大爆炸，他又怎么能提前便安排好偷画的人？
每次想到这里余念便不想继续往下猜了，她只相信自己亲眼所见亲耳朵听，多余的，她不愿意怀疑。
穆臻在c市也有个画廊，规模不大，里面摆的画也没什么精品，大多数都是从余念那买来的，余念思忖再三，便打算将穆臻手中的画廊买下来，把“海恩娜”挂上去……用来钓钓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