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浪漫的事
他是来锻炼的是来熬资历的,家里又不缺钱也不缺权的,再加上本人性格严谨,自然看不上他们这种腐败奢靡的生活。
来之前他就知道这边的公务员私生活有点糜烂,这边红灯区多扫黄打非多,但真正到了这边才知道有些事还真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改革开放带来的不仅是经济上的飞速发展,还有道德上的沦落败坏。
这边的坐台小姐大部分是内地来的打工妹,这些妹子有的是自愿的有的是被迫的,但同样的过了段时间之后就再也没法离开这种生活了。
南方,是一个比北方更容易让人堕落的更加纸醉金迷更加让人容易迷失自己的地方。
笑贫不笑娼,不仅仅是一个地方的不正常现象,而是整个社会的病变。
郁青流就遇到过这样一件事,一个坐台小姐因为嫖客给的嫖资不够双方闹了起来,正好巡警路过,这等于是撞到了枪口上,嫖客脸色灰暗,坐台小姐虽然说不上春风得意,但嘴巴里骂骂咧咧又是哭又闹,对局子根本毫不在乎
。
郁青流原本以为两个人会以嫖娼罪被惩罚或者判刑什么的,没想到一人交了一千块钱后拍拍屁股没事人一样走了。
郁青流这才知道什么叫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他说给祝一米的时候祝一米笑的直不起腰来,对郁青流是万份同情,这就好比把一只鹰扔到鸡窝里,本来就不时一个物种,能有什么共同语言。
祝一米听郁青流吐苦水,忍不住想笑,她绝对不是幸灾乐祸只是真的很好笑嘛。她之所以不担心,一是对郁青流本人有信心,二是因为,这厮的恐女症其实并没有好,以前在家里连手都不敢跟她妈握,每次需要肢体接触就跟十万伏电压过电似的,这是祝一米亲眼所见的。
边说边笑,等到了海边已经中午了,什么都不用说直接吃饭去。
虽然是七月份,海边的店铺已经开始营业,但是来看海的不少,下海的却不多。
七月份虽然气温很高了,但是水温还是很低的,一般人下去很容易抽筋出事儿,最佳下海玩耍的时间其实是八九月份,那时候海水温度能有二十五六度,进水里也只觉得清凉,不像现在,那是冰凉冰凉的,时间长了很容易生病感冒。
吃了午饭,什么烤鱼烧龙虾什么耗子海蟹的,祝一米觉得味道还可以,就是海腥味有点大,不过倒也原汁原味,要是去上了星级的饭店,估计只能看出来是什么东西,味道什么的已经全变了。
吃完饭郁青流就带着祝一米去海边玩,还拿了个小桶,小桶里还有两把小铲子,用来挖沙子。
郁青流特意带着祝一米走了老远,到了一个礁石比较多的地方,礁石多的地方海星啊贝壳埃螺啊小螃蟹啊什么的才会多,现在水温低,也只能在海边玩玩这个了。
郁青流有些遗憾,要是一米八月份或者九月份来就好了,可以穿着泳衣下水,那什么,他绝对不是想看平时被衣服掩盖下的祝一米的身材,而是希望祝一米来一次海边能玩的痛快。
他说话的时候当然没把后面的心理说出来,祝一米已经摸到了好几个五彩斑斓的贝壳,开心的不行,听到的话就笑:“没关系啦,北戴河又不是没玩过。哎,那边就是人多,挤死了。”
“不一样啊,地方不一样感觉不一样,北戴河那都被玩烂了,你在那边看到过这东西么?”郁青流没敢说自己的小心思,而是举起手给祝一米看。
祝一米很惊喜,一把把他手里的海螺抢了过来。
这个海螺很大,大小跟祝一米的拳头差不多,外面呈绚烂的紫色,口上还有水滴状的突起,壳子很粗糙,最关键是有个地方紫色稍微淡一点,但仔细看的话,颜色稍淡的那一块正像一个少女跪在树下祈祷,很有意思。
祝一米扣了扣海螺,里面掉出来一只寄居蟹,原来这海螺早就死了,寄居蟹掉下来之后很警觉小心的四下查看了一下,然后飞快的往一边爬去,郁青流两只手指一捏把它扔进了水桶里。
“真漂亮,里面可以种棵花,再找几个小贝壳做成风铃,肯定很漂亮。”
郁青流笑:“本来就是给你的,你自己看着办,这里有只海星,你要不?”
祝一米摇了摇头:“带回去也是死,放了吧,找贝壳好了,到时候我做成风铃送你,这个大的里面种棵蒜苗……”
“……你怕我饿死?”郁青流很无语。
“……蒜苗最好活养嘛。好嘛好嘛,养个吊兰,吊兰也不大,应该能养的住。”
“……随你,你想养什么养什么好了。哎,又一个,比这个还大。” 这次却是个不知道什么品种的海蚌,瘦长瘦长的,像只扁扁的碗,不过倒是挺好看,可惜里面没有珍珠……
“……”祝一米心想,这是什么运气?凭什么郁青流总能捡到大的漂亮的,她却只能捡些小的一般的?
存心跟郁青流比赛,祝一米低头猛捡贝壳,质上比不过量上总不能太难看了吧?
捡着捡着,俩人不知不觉就走远了,随着太阳西落,海潮也越来越大,俩人不敢再玩,提着小桶往回走。
到存车那边的时候,已经六点多快七了,海浪远远的扑过来,在礁石上炸开,水花四溅,海水退去,沙滩上留下无数闪闪发亮的贝壳小鱼小虾海蟹什么的,不过浪潮有点大,这时候没人敢去捡。
俩人依偎着坐在一起看海浪。
夕阳西下,海面上波光粼粼,闪烁着耀眼的豪光,惊涛拍岸,一浪更比一浪高,俩人看的目眩神驰。
仅仅是普通浪潮便有这般英姿,传说中的钱塘江大潮又该是怎样壮观?
“等什么时候,咱们也去钱塘江观潮吧。”
“……好!”
俩人的声音都轻轻的,这时候,就是大声说话都是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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