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瘦月居
莫远山话音才落,只听得外面有人高声大笑道:“李俏儿,你还不出来!本统领可要大开杀戒了。”
莫远山和林笑笑都忍不住起身,推开楼上的窗户往外一看,只见春花和秋月带领着一群女侍卫边战边走,身上早已经负伤,正被雷云带领的数十名内廷侍卫一路追杀着退了进来。
有几名中箭的女侍卫被雷云的人赶上,须叟之间便被砍杀。雪地上满是血迹。
贾宝玉大惊,顿时流着泪道:“还要死多少人他们才肯罢休!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林笑笑实在看不下去,便大声对楼下的雷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云飞扬的狗腿子到了。这一群女子虽说是李俏儿的手下,但罪不至死,我劝你们不要赶尽杀绝!”
雷云抬头看时,发现林笑笑竟然在楼上,一时间倒是十分诧异,随即又大笑道:“原来国师也在,真是出乎本统领的意料之外,倒也省得本统领待这里的事情了结了,还得到处去寻你J上没了国师在宫中,食不甘味,早令本统领沿途追查国师下落。没想到,国师竟然和反贼李俏儿沆瀣一气,也想造反不成!”
林笑笑大怒,便要掏出手枪。
莫远山却急忙止住道:“笑笑,你果真要趟李俏儿这趟浑水不成!”
林笑笑看了莫远山一眼,怒道:“我谁的浑水都不趟,但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雷云这混蛋将这群女子都赶尽杀绝吧。而且,你别忘了,你的亲哥哥冷二郎柳青的死,是中了他致命一箭!你难道就不想亲手宰了他!”
莫远山道:“我知道,但是此时李俏儿却未出现。以她的心机,只怕定有后手。咱们此时冒然出手,只怕不妙,况且还有宝兄弟在身边,多有不便。”
贾宝玉便道:“若果真打起来,二位无需顾忌我。我的命,自有天意!”
林笑笑便将身上的乌金匕首拿了出来递给贾宝玉道:“二货,你自己小心!拿着防万一吧!”
贾宝玉却哪里肯接。
林笑笑只得收回匕首,将手枪上了膛,便欲下楼来。
莫远山一把拉住林笑笑道:“笑笑,你此时下去,只怕又被擒住,却如何是好!”
林笑笑大怒,正待发作,李俏儿却突然上楼来了,便冷笑道:“国师慈悲之心,甚是感动人,但请放心,好戏才刚刚开场。”
楼下雷云见李俏儿突然立在窗户前,便大声道:“本统领受当今皇上之命,前来清绞东平州暗藏的反贼余孽。据东平州守备陈平密报,菊花天师李俏儿归乡后,暗中纠集旧党,操控东平州政务,蛊惑人心,暗杀朝庭官员,密谋造反。皇上有令,着本统领暂领东平州政务,拿住菊花天师李俏儿回京论罪;余者,按罪论处。若有反抗者,格杀勿论!”
李俏儿大笑道:“皇上?他是哪门子的皇上!他既然始终容不下我,我也就无需和你们废话。只是你们都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也把本宫看简单了。如今鹿死谁手还不一定。今日本宫就在这里,有本事的,便上来。”
李俏儿说完,便令身边的两名侍女沏茶,自己索性出屋子外的楼道上来。
早有侍女搬了一把椅子,又将茶端来,拿了一件貂裘大氅来给李俏儿盖在膝上。
李俏儿坐在椅子上,竟然悠闲的品起茶来。
莫远山和林笑笑看李俏儿这般,猜到了这其中必有乾坤,索性也出楼道上看着下面。
只见楼下风雪飞扬,那雷云冷笑一声,便举手下令道:“杀进去!”
春花和秋月早退进了楼下的屋子里,只见雷云的人刚冲到屋子前十余步的地方,突然楼下都推开了窗户,数十名“姽婳营”的女甲士手持连环弩,通过窗户朝着雷云等人一顿猛射。
这弩一连可射七枚羽箭,可单发,也可连射,威力无比。
一时间,箭如飞蝗,雷云的人便倒下了大半。
雷云大惊,急令人撤退。
可瘦月居外面只有一条游廊可走,游廊下面的湖面早已经结冰,人上去很难站稳。
姽婳营的女甲士冲出瘦月居来,一路追杀出去,那些掉下廊桥的人一时站立不稳,便都被射杀。
雷云好不容易退出了廊桥,正遇着陈平带着一队人马进来。
雷云大怒道:“陈守备,你他妈的是故意的吗,怎么现在才来?”
陈平道:“统领大人进来后,却不知道那外面的三十二商铺竟然又一起造反起来!我带领着人奋力镇压,好不容易平息了骚乱,这才赶了进来。况且我早告诫过统领大人,这脂砚斋里面肯定不简单,一切还是等皇上赶到了再做定夺,可统领大人一意孤行……”
雷云气得暴跳,怒道:“这么说来,我还得感谢你了。”
陈平冷笑道:“不敢!不过,若不是我带领人马平息了外面三十二商铺和许多暗藏反贼,只怕雷统领这回就要被李俏儿包围,成了瓮中之鳖了!”
陈平说完,大笑而去。
雷云恨得咬牙,只得带领自己的残余人等仍旧从老钱的灯笼店密道退了出去。
老钱此时被陈平的人拿住,见雷云拔刀上来,突然仰天长笑,转身看了一眼陈平,冷笑一声,便一头撞在了店铺外悬挂招牌的木杆子上,顿时头破血流而亡。
雷云气急败坏,看着四周三十二家商铺早已经人去店空,却没有一具尸体留下,心里顿时疑惑,便大怒道:“陈平,你说这三十二家商铺都造反,是你平息了骚乱,但却怎么没有一具尸体?”
陈平大笑道:“所谓法不责众。我是这东平州的父母官,岂能不问青红皂白一概将他们诛杀。如今贼首伏诛,余者畏罪散去,即便将来要拿住他们问罪,也得问清罪行,按照律法发落才是。况且,他们大都是我东平州的良民,只是一时被那李俏儿蛊惑,却并未敢真的造反,和我等官军作对。再者,雷统领乃是皇上的亲信,若在我东平州地界出了意外,本守备可担当不起。所以,我担心雷统领安危,便急急带领着本部人马进去了,哪里还来得急绞杀这些溃散的平民,幸好去得正是时候!”
陈平说完,大笑不已。
雷云气得跳脚大骂道:“陈平,你分明就是想坐收渔利,隔山观虎斗!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陈平笑道:“雷统领误会了,本守备早已经有言在先,这脂砚斋暗藏玄机。况且,本守备也尽力而为,方保全了雷统领和一干大内密探全身而退。若本守备在外纠缠,恐怕雷统领和众弟兄都不能毫发无损的出来吧!这脂砚斋就在这里,又跑不了!而雷统领和众弟兄都是国之栋梁。这诛杀区区几个受了蛊惑的平民和救雷统领及大内弟兄,孰轻孰重,本守备心里明镜似的!雷统领却何故一意要怪罪本守备啊!”
雷云被陈平说得哑口无言,只得怒道:“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