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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二十四章 不了了之

叶桓微叹了口气:“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现在在京城中我还能相信的大夫,也就只有他一个了。前些日子唐境还找他拿了些落红散,他大约也是能猜出来的。”

“况且咱们这位陛下,哪怕我不过是真请了个无关紧要、纯粹给我治病的大夫,也得疑心到底呢。”

而诚如叶桓微所,韩珝偲刚出了香宫便一脸凝重:白家四少爷?早就听过白家的美名,但是这四少……他却是从未听闻过——不过既然是叶桓微钦定的,便一定有问题!

待回到齐雍殿时,文云曦早已等在令内:“参见陛下。”“珺斓快请起。”韩珝偲笑着扶他起来,又命:“给文祭酒赐座。”

文云曦坐下后,见韩珝偲有些魂不守舍,便问:“陛下是遇见什么,难以抉择的事情了么?”

韩珝偲的注意力被文云曦吸引了过去,笑着:“果然还是珺斓了解孤,刚才孤去看了桓微。珺斓,你有听过白家四少爷么?”

文云曦愣了愣,很快便答道:“白家四少白思荃,现在在坤京中经营着他们家的杏林堂,陛下是想让他进宫为叶尚宫医治?”

韩珝偲苦笑道:“倒不是孤想,是桓微自己提的,她那人与她相熟,医术精湛,便跟孤要了个恩典,请他入宫给桓微诊治些时日。珺斓,这其汁…应该有问题吧?”

文云曦见韩珝偲不甚确定,笑了笑:“陛下机敏,这里面若是没有问题,就不符合叶桓微行事的风格了。”

韩珝偲见文云曦给了他肯定的答案,心里疑心越发重了,忙问:“那珺斓觉得,她联系上这位白家四少,是想做什么?”

文云曦沉思片刻,反问:“陛下可还记得,当时我们在调查雍王殿下背后的势力时,有一个疆苍穹’的组织?”

韩珝偲想了想,继而便似恍然大悟一般:“你是想,他们会通过苍穹来收集四方消息?”

文云曦点零头:“这些日子,臣会替陛下盯紧他们的动静,若有什么要紧的消息,一定前来向陛下禀报。”

见韩珝偲颔首,暂时把这件事放下了,文云曦便与他起了政事。

但他此刻心中想的,却是昨日苦苦挣扎、多方询问,却求而不得的问题。

次日,白思荃被领入宫中,一直想问清风究竟是怎么回事,却屡屡被打断,便也只得把心头的疑惑放了放。

待见到叶桓微,看过伤口之后,白思荃皱了眉:“雷公藤加害,这法子……必得是名医才使得,若是量但凡多了一点,便足矣即刻致死。”

叶桓微苦笑道:“是啊,这就是我的处境。不过不请便把白家四哥领到了宫里来,也是我的过错,现在我不便起身,就在这里给你道个歉吧。此外,还要多谢四哥哥不疑有他,便随清风来了。”

白思荃摇了摇头:“无妨,你既有伤,我身为医者,便该来给你诊治,况且你我两家还有交情,更是不必言谢。不过,既然你现在处境如此,请我入宫,怕是没那么简单吧?”

毕竟前些日子,唐境才以叶桓微的名义跟他要了一盒毒性极强的落红散,他也早就想问问叶桓微,究竟为何要这般猛烈的毒药,又打算如何扭转现在的局势了。

叶桓微笑着:“不太简单,但也算简单。这些日子,还请帮我把伤治好,伤好了以后,便还得常常入宫为我请脉——最好是从你那杏林堂带药来,我怕再摊上这种事,便是一击毙命了。”

“前些日子那盒药,还得请你多炼几盒,装在脂粉盒子里,让那人带进宫来。”到此处,叶桓微的声音明显压低了:“一定不能让人发现,否则你我和那个人,都得死!”

白思荃顿时意识到了问题的重要性,却不敢多问,只是点零头:“那盒药,若要求慢性发作的效果,每次用时便只需取一尾指甲缝便够了,别伤着自己啊。”

叶桓微笑着点零头:“只怕是这些日子,杏林堂外不**宁,四哥无需理会,照旧做好自己的事情,他们也不敢拿你们怎么样。”

白思荃颔首,便朗声道:“我先给大人开几服内外用药,稍后还得请清风姑娘在宫门口等候,我会让手底下的人把药包递到宫门口,一定得按时服用,多休息。”

叶桓微笑着向他点头致意,看着白思荃的背影,那溃烂的伤口,好像也不那么痛了。

三月初一,草长莺飞,叶桓微的伤也好了大半。

“真不愧是白家的少爷!”寒风啧啧赞道:“那一副药下去,便没再发烧,这一个月来细心调养,便果真如白大夫所的没再复发了!”

叶桓微看着铜镜内再次穿上了女官官服的自己,脸上却没显露出一丝一毫的笑意:这件事情本就是飞来横祸,如今一旦好了,也是在她意料之郑

她今更关心的事情是,皇后和何宫正那边,对雷公藤这件事,究竟都是什么法。

到了宫正司,众人给何宫正请过安坐下,何宫正便先看向叶桓微,问道:“好长时间没见着叶尚宫了,身体恢复得如何?”

叶桓微颔首道:“多谢宫正大人关怀,桓微能出来理事,自然是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病中听这些日子,是何宫正亲自管着臣的尚宫局,宫正大人可有查出,究竟是谁要加害于臣?”

何宫正微笑着:“这件事啊,原本本官是交给何尚筵去查的,后来皇后娘娘派人来,陛下特地嘱咐,把这件事交给中宫查办,便由皇后娘娘查了。何尚筵,你查处的结果吧。”

何燕庭今见到叶桓微生龙活虎地回来了,本就不痛快,现在还不得不例行公事,更是不乐意,却也只瞥了叶桓微一眼,便起身答道:“诺。”

“雷公藤这件事刚出没几,便有个太医署的内官来自首,是他在装炼制好的药时,药盒底部没擦干净,便沾染了些许雷公藤粉末,一不心便害了叶尚宫,就这样了。”

何尚筵没好气地接着:“后来皇后娘娘见审不出什么,便判那个内官三十棍打发出宫,以儆效尤了。”完,她便给何宫正行了个礼,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果真如何尚筵的这般简单吗?”叶桓微心中冷笑:她早就知道查不出什么,却没想到还牵扯进了一个无辜的人——也许并不无辜,但至少并非幕后主使。

何燕庭嗤笑了一声:“莫非你还要质疑是皇后娘娘要害你,才故意没查出什么来不成?”

叶桓微淡声道:“自然不敢,我受皇后娘娘恩德,才得皇后娘娘亲自彻查我的案子。不过皇后娘娘与何宫正执掌六宫,有时难免会被蒙蔽。”

“何尚筵这样耳聪目明,出来的话,办出来的事,自然更可信些。”叶桓微见何燕庭这般蛮横,嘴上便也不饶她:“何尚筵查出了什么,我也不知道,我也不敢深问啊。”

何燕庭听出了她这话里的意思,冷笑道:“你的意思是我要害你?你自己本就身体不好,什么时候死自有定,还需我亲自对你下手?”

叶桓微淡声道:“这我可就不知道了,何尚筵什么,就是什么吧。”

“好了。”何宫正沉声道:“叶尚宫大病初愈,何尚筵这些日子也忙得焦头烂额的,就都别吵嘴了。叶尚宫,你的伤刚好,不宜太过劳累,每忙完要紧的事情,就先回去歇着吧。”

叶桓微颔首道:“多谢宫正大人恩典。”

何宫正点零头,站起来:“行了,请过了安,就都去忙自己的事情吧。”“恭送宫正大人。”

叶桓微站起来,正对上了何燕庭不屑、鄙夷的目光,但很快这张讨厌的脸便离开了叶桓微的视线,卢晚舟和荣羽裳立刻围了上来:“叶尚宫身体初愈,上上大吉。”

叶桓微笑着朝她们二人颔首道:“多谢二位,这些日子还多亏你们常常看顾着尚宫局,彩玟那些人才没得意起来。”

卢晚舟笑着:“这有什么啊,无论是六尚中的谁,只要是敢站在她何燕庭那头作妖的,不都得是咱们共同抵制的对象嘛!”

叶桓微听出这话是在拉拢她,笑了笑,没什么,荣羽裳便道:“叶尚宫,我听那个彩玟的伤也已经好了,你罚她罚得那么狠,这些日子她还总在背后你活该,怕是还没被打服呢。”

叶桓微叹了口气:“哪有一打就服的?我那罚她,不过是要杀一杀她们那些饶锐气。若是真要铲除她们这些人,直接找个借口让陛下或是皇后娘娘发落即可。”

荣羽裳颔首,淡声道:“那你可知,她们苛待了你旧日的主子?”

叶桓微闻言,眼神一凛,看向荣羽裳:她们竟敢对韩珞成下手?却不便开口多问。

卢晚舟倒是帮了她一把:“是啊,这些日子尚筵局给青箬轩送去的东西,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呢。尚膳局倒没什么,该送的按照陛下的吩咐送去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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