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看望
“多谢！”百谨气息虚弱的道。
柳西看着他，神色也很复杂。他们也只有几个月没有见而已，再见面好似已经隔了很久了。她不再是曾经的那个她了，而他……
看着百谨如此憔悴而虚弱的身体，悲伤而迷茫的神色，她心里也很不好受。只是，前一辈的恩怨，她也不好多。于是在旁边坐了一会儿，实在没有什么话。
“病中无聊，你去了陈地这么久，可否和我陈地的事情？”百谨道。
若是以前，柳西绝对是什么也注意不到，开开心心的讲着自己遇到的觉得有趣的事情。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她看得出百谨是因为她不知道该什么，又刚来不好就这么离开，这才体贴的给自己找了一个话题。他遇到这样的事情，又身受重伤，却依然这么体贴周到……他真的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只是……只是她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百愿，再也装不下其他人了。
柳西慢慢的将陈地的发生的事情和百谨了，当然她遇刺的事情也了。
在她离开后，百谨看着门口若有所思。百愿和莫君都查不出来的刺客会是谁？谁又这么恨不得柳西死？
他心里已经隐隐有了猜测。
只是还没等他想明白，百愿来了。
百愿站在离床三步开外，看着床上的百谨，神色复杂，原本想要的话，现在含在嘴里却怎么也不出口。
“坐吧。”还是百谨开口道。
百愿没有坐下，反而对百谨行了一礼，“你生母之事我已听了，此事……是母后做不对，我在这里替母后向你赔罪。”
百谨移开目光，冷然的道：“不必。你母后，她处死的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罪人。”
两人了两句话，屋里的氛围再次降到了冰点。
“曾经，我们情同手足，不知为什么我们现在变成了这样。”百愿感叹道：“还记得时候，我时常跟在兄长身后，做兄长的尾巴。兄长比我聪明，学什么都比我快，在我不懂的时候也总是很耐心的教我。后来我痴迷于习武，每每有所进展，总是喜欢找兄长切磋，兄长学得其实并不比我差，但为了哄我，也总是喜欢故意输给我……”
“并非我意！”百谨冷冷的打断了百愿的怀念。
“兄长这是何意？”百愿不解的看着他。
百谨靠在床柱上，调整了下气息，“习武切磋故意输给你，并非我意。那时我也只是一个孩子，我也有胜负之心，然而……有一次我赢了你，却不心将你弄伤后，被母后罚了。自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赢过你了。但是，后来哪怕我母次都输了，但凡你与我切磋受了伤，我都逃不了惩罚。”
百愿的眼中满是震惊，“所以……这便是后来你总不愿和我切磋的原因吗？”
百谨没有回答他的话，继续道：“我会很耐心的教你读书，那是因为母后不愿意看到我学习总比你快。还有很多在你看着美好的事情，在这看来却并非如此。”
百愿被百谨的话震惊了，这简直颠覆了他十多年来的认知。原来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在百谨的身上还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对不起，我并不知道……”百愿对上百谨的目光，愧疚的低下了头。
“你知不知道都没有什么关系。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你也不必自责，回去吧。”百谨道。
百愿失魂落魄的从水殿离开了，百谨的话，他不用去问他的母后，都能猜到这些全是真的。
他们走后，百谨才安静了养了段时间的伤。
只是，他虽然一直在水殿养伤，但那个匣子总被他拿出来翻看，似乎在犹豫着什么。最后他也没有想明白，干脆将这些丢下，倒是把那些南部丛林的秘术秘药之类的看了个遍，以打发时光。
归荑对百谨的伤很是担心，对照顾自己的表姐道：“我已经好了，表姐能不能去王庭，帮我好好照顾大殿下，一定要把他的身体养好，不能落下什么后患。”
“你真以为我是神啊，什么都能做到！”归芜没好气的在她床边坐下，将药递给她。
归荑接过药，认真的道：“我相信表姐的医术，仗着表姐对我的疼爱，也相信表姐一定会帮我的。”
这段时间，归芜眼睁睁的看着归荑脸上再没有了笑容，整个人也变得沉重了许多，她心里也不好受，更加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更加用心的照顾她。
“我走了，你怎么办？”
归荑一口气将药喝掉，将碗递过去，“我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而且族中还有巫医随时待命，我不会有事的。”
“那，好吧。”归芜无奈的应下。
“放心，我一定会把他的伤养好的，你就没担心了。”归芜接过碗放下，扶着她，将她靠的靠背理了理，又递给她一本册子，“这个也该还给你了。”
归荑看了看，正是自己让人给归芜的东西，她摇了摇头，“既然已经给了你，便没有再收回的道理。更何况，我并不适合做归族的少主。”
“你不适合谁适合？你给我拿着！”归芜强制的塞到她手里。
归荑认真的看着她道：“我杂念太多，执念太深，若是归族交到我的手里，那么……今后很可能会像这次一样，我会害了归族的。但表姐你不一样，你一心为了族人，没有我那么强的功利心，你比我更适合这个位置，归放交到你的手里才会更放心。”
她今后要走的路可能更加危险，她虽然很想用归族的力量，但归族生了她养了她，她不能这么自私，为了自己就拖累族人。
“你胡什么！你生来就是归族的主人，这个位置只能是你的。不管你做什么样的决定，归族都会服从你的命令。这本来就是你的，为你所用不是理所应当吗？你就不要想得太多了。”归芜道。
归荑：“……”
前世做了回奴隶的她，从来不觉得有谁生来就是主人。也不觉得她理所应该的就能执掌归族的生死，但是归荑知道这事和归芜不明白。因为在现在所有的贵族眼里，便只有这种认知，她无法改变别饶看法，只能将这本册子暂时接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