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十里红妆

方才那一幕,南荣元羽是故意让华看到的,好彻底死了他心中对年琉银最后一丝的打算。否则,如此香艳的场面怎能便宜了他。

匆匆下来宣布年琉银和南荣元羽好事的何星,又匆匆赶至了无心阁。

“二位主子,又有人来闹事了。非要说我们在吃食中加了让人吃了上瘾的东西。”

“如此迫不及待。”你啊琉银吃茶轻笑。

“去会会。”南荣元羽起身,轻拂身上皱了的衣裳,继而又将年琉银牵起,二人便如此顺其自然地牵着手走出了无心阁,何星跟在身后,看着眼前仙一般的人物,既喜又忧,若不是楼下闹事的人,今日流苏定会吩咐大家大办吃食,庆祝两位主子和好如初,不,比以前更好。

到了楼下,年琉银和南荣元羽依然紧紧牵着,看得众食客竟忘了有人说食材中放了罂粟。说真的,眼前这两人太般配了,如神仙眷侣般。

“能管事之人终于来了。”立在中央的一名微胖男子不甘寂寞,开口便是带着嘲讽的语气,一听,闹事的便是他。

“这位食客,对随安居的吃食有何不满么?”南荣元羽将年琉银让在身后,不想让眼前污猥的眼神脏了年琉银。

“你在吃食里放了罂粟。”胖食客斩钉截铁。

“这位食客为何认定在吃食里加了罂粟?”南荣元羽淡淡如风。

“在下是一名郎中,在京城倒也有一点名气,你认为罂粟这简单的毒药,在下会如他们一般认不出来,尝不出来么?”吴郎中甚是骄傲。

南荣元羽瞥了眼吴郎中喝剩的汤水,碗里仅是汤水,连肉渣都未有一粒,

“可食客碗里只有汤水,连肉渣也未曾有,吴郎中又是如何认出来的。”

“您可是侮辱在下!罂粟外壳坚硬,难以煮烂,你们定会用纱布将罂粟包裹,投入汤中煮沸出味,再将其捞出,如此,罂粟的味道便能融合到汤中,而汤水依然是干干净净的。”吴郎中道得义愤填膺,努力感染围观之人。

“既然吴郎中一口咬定随安居的吃食中加了罂粟,不如上报京兆府罢,让官人查个清楚明白,还随安居一个清白。”南荣元羽一口既出,语气坚定。

“好,去京兆府报官。”身后,传来了华低沉之声。

吴郎中心里有些慌了,自己不过应了他人在此演出戏,没想过还要闹得报官,真是被坑大了。

“吴郎中可坐好了,您方才可是用医德起誓说随安居吃食中加了罂粟,若是没有,吴郎中可是想清楚后果了。”南荣元羽坐在一条横凳上,二郎腿一翘,面带微笑,如沐春风。

吴郎中彻底慌了,方才尝汤时,哪里来的罂粟味,不过时自己编造的。此时只求那人做足了手脚,不然,自己辛辛苦苦在京城攒下的名声可就全毁了。

有华这位王爷的身份压着,谁也不敢动,京兆府很快就有人到来。

“见过四王爷。”京兆府许淮生作揖行礼,此人一身儒雅,神色淡然,却是出了名手段厉害之人,多少案子经

过他手,都是清清楚楚,毫无冤情。

南荣元羽看着眼前已经两鬓花白的许淮生,心中激荡,此人自己认得,其还来过府中与父亲畅饮过。

年琉银感受到南荣元羽握着自己手的力度加重,侧头,见其望着许淮生,敲捕捉到那一闪而过的异样,心知南荣元羽又想起了前尘旧事,紧紧回握。

南荣元羽低头,迎上年琉银清亮的双眸,轻勾唇,让年琉银安心。

“此事不仅关系随安居的清白,更是关系天下百姓的安危,京兆大人定要彻查清楚。”华手握玉扇轻叩。

“是,王爷,下官定用心用力。”许淮生大掌一挥,数十名捕快鱼贯而入,穿向随安居的每一个角落,细细地翻查。

吴郎中紧张极了,心中祈祷了千万次,一定要查到证据啊,哪怕一粒罂粟颗粒也好。

随着那一声声“无”的落下,吴郎中彻底知晓自己凉凉了。最终,吴郎中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京兆府带走,随安居再一次没有让百姓失望,清白如初。

无心阁内,清茶飘绕,入口,甘香沁人,好茶。

“你们二人是否还有什么未告知本王?”华审视着眼前两只狐狸。

“有么?”南荣元羽淡淡应着,堵得华一口气憋在胸腔,闭上眼渡了半晌的气息。

“今日,该是醉仙楼的所为罢?”

“喏,王爷是知道的,便不是我们瞒着了。”

“你!”华又望向南荣元羽,“你能不能管管你家媳妇。”

“抱歉,在下就是喜欢媳妇这般。”南荣元羽很是欢喜,眼里溢满宠溺,年琉银却皱了眉,

“你只不过是我对象,何时成了我的郎君?”

南荣元羽修长的手指挑起年琉银悬在半空的发丝,萦绕指间,松开,又萦绕,把玩得不亦乐乎。

“我定会十里红妆将你娶进门。”

年琉银轻勾唇,

“这还差不多。”

“打住!”华再不出言阻止,眼前二人怕要秀恩爱到自己想死,见二人好不容易恢复了正常,方道,

“也就是说,本该出现再随安居的罂粟被你们连夜转移到了醉仙楼?”

南荣元羽摆摆手,

“此言差矣,正确来说,本该用来陷害随安居的罂粟被转移到了醉仙楼。”南荣元羽纠正,华狠拍大腿。

“方才应该倒打一耙,让京兆府把醉仙楼也给查了。浪费一个打击礼蔺的机会。”

“方才就打击显得着急了,过几天的时间倒是刚刚好。”南荣元羽轻叩着桌边,眉目轻皱。

“太后寿辰该到了罢。”

“这你都清楚?”华眯起了眼,再一次考究起南荣元羽的身份。

“太后寿辰,国库空虚,礼蔺倒是有不少银子。若是能把醉仙楼封了,该有的便都有了。你送进去的人也得有个硬后台撑腰便是。”南荣元羽几句话,意思也是断断续续,细究起来,华内心如翻滚的海

浪,久久不能平息。

那送进宫中的洛青凭本事也坐上了答应之位,然而皇后的权力过于强大,若再出色点,惹上了皇后的关注,相信送进去的洛青也会像蚂蚁一般被人掌控或揉捏。太后虽然不管政事,但年轻时也是随着先帝打过江山的女子,再朝堂位置敬重,有了太后的撑腰,估计皇后不敢轻易动手。

“本王这便回去准备准备。”华匆忙离开。是的,确实要好好准备,如果没有成功,那便是打草惊蛇,下次再也难寻这样的好机会,自己得做到万无一失,不辜负南荣元羽和年琉银的一番计划。

“要是能弄倒醉仙楼倒是不错,以后京城最旺的便是随安居。也斩断了礼蔺不少旁支的资助。倒是你,要被盯上了。”年琉银眼里闪过担忧。

“迟早要被盯上的,何不早点做些事情。”

“无事,反正也是要干倒他的。”年琉银咧嘴一笑,南荣元羽将年琉银拥入怀中,温润,

“不怕,我会一直陪着你。”

“是么,疼也不怕?”年琉银抬头,仰望着南荣元羽充满男性魅力的下巴,

“是的,”话音刚落,南荣元羽一阵吃疼,年琉银竟然咬了自己的下巴,年琉银咬完赶紧躲闪到一旁,狡黠而笑,南荣元羽又怎能放过这样的调戏,手掌轻旋,一道水影旋转而起,如绳索一般冲向年琉银,将要逃出无心阁的年琉银腰身一绕,便将年琉银带至身旁,无奈空间太小,年琉银使不出锁骨链,自己又不能轻易使用内力,竟然被南荣元羽吃得死死得。

眼看着南荣元羽便要欺身过来,惊慌呼叫,

“有人。”南荣元羽掌风一挥,门窗立马紧紧关上,现在,谁也看不见了。

年琉银见自己的伎俩被识破,知道闯祸了

“你不要乱来哈,我会告诉师父的。”年琉银竟然有一天会像孝一般受欺负回家找爹娘告状。

“不怕,你师父会同意的。”

“不会”话音未落,早已被南荣元羽堵住了话音,年琉银挣扎着,却更是挑起了男性的想法,终于在年琉银气喘连连之时,南荣元羽咬了下年琉银纤细的脖子,方罢休。

“疼!”年琉银轻呼,顺着又拍了南荣元羽一章,南荣元羽受着,笑了起来,伸手理了理年琉银被自己弄乱的墨发。

流苏路过无心阁,心想,一向门窗大开的无心阁怎么关得紧紧的,方想上前打开,一顿,又想起何星今早的话,脸不禁泛红,笑着下了楼。

“王爷都准备好了么?”

“嗯。”华应着,握紧芸妃为自己紧衣扣的双手,芸妃抬头,对上华明亮的双眸,墨黑的珠子里透着坚定,华扬唇一笑,在芸妃的额头留下了印记。

“等本王。”

“好。”芸妃笑颜如花,望着华离开的身影,心中激荡。王爷变了,变得热情,变得冷静,变得思虑政事了。芸妃欣喜又彷徨,但是很快,芸妃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华是自己的王,王要做什么,自己便要让王无后顾之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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