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芸妃

“你!”瘦男子终于忍不住自己的好脾气,面对眼前众人之口,灵机一动,神气傲然,

“何公子此般狡辩,是要用官威来逼迫草民认下这污蔑之罪,为随安居开脱么?”

流苏一听,事情要闹大了,向何星使了个眼色,何星匆匆离去。

何响哪里想到眼前之人竟然如此狡猾,居然要扯上自己父亲的名誉,

“众所周知,本大爷是出了名的浪荡之人,又何来的官位,这位食客,难道我何响的官位是你现赐的?”

“没曾想,随安居有如此荣幸,能招待如圣上般册封官位的食客,失敬,失敬。”一道清丽的女声响起,瘦男子猛然转身,只见年琉银和南荣元羽缓步而下,淡然得似乎这场闹剧根本不是发生在其旗下的随安居。

在年琉银和瘦男子对视的那一刻,一股熟悉感扑面而来,侧望向南荣元羽,二人不禁心中有了算计。

瘦男子被年琉银和南荣元羽看得心虚,硬挺着腰板,高声道,

“在下乃一名普通老百姓,二位不必给在下戴高帽,扯远了话题,今日要解决的便是这只蟑螂的问题。”瘦男子情绪激动地指着饭菜里一只蟑螂道。

年琉银微微躬身,凑过去瞧了眼所谓的闹剧源头,偏过头,望向南荣元羽,

“醉仙楼最近是有多闲,把蟑螂养得如此肥硕。”南荣元羽轻笑,望向瘦男子,

“那可得问问醉仙楼的伙计了,对么,这位食客?”

瘦男子被盯得一愣一愣的,见南荣元羽还唤自己为食客,倒又放心了几分,

“这蟑螂分明便是你们随安居饭菜里吃出来的,可别想把脏水泼到他人身上。

”就是,就是,收了王爷和公主如此多银两施粥,面上做尽了善事,背后却尽做些不人道的事情,都不知那粥是不是剩饭剩菜做的。”

“别血口喷人,那粥可是用上好的大米熬煮而成,本大爷可是亲眼所见,亲手所做,”何响实在忍不住这般屈辱,大声回击。

“什么人都能往灶房放,怪不得不干净,惹来了蟑螂。”瘦男子牙尖嘴利,不放过任何一丝的切入口,瘦男子话音刚落,便觉得一阵劲风猛地往体内灌去,瞬间,外衣膨胀,破裂,露出了内里的模样,竟然是人人认识的,曾经骄傲的醉仙楼服装,左胸上还绣着“醉仙楼”三字。

南荣元羽收起掌风,

“方才本想留些面子给醉仙楼以及二位,可二位似乎并不在乎积善行德之事,那南羽也便不顾忌了。”

“这不是醉仙楼的伙计二筒么,怎么,想转来随安居谋生?可也得换身衣服,这衣服,不妥当。”华由楼下迈步而来,众人顺着华的话响起了那骄傲得鼻孔上天得醉仙楼二筒,不禁窃笑纷纷。

“各位莫要嘲笑二位了,谋生计,纵然要做些违心之事,二位今日陷害随安居一出,估计背后定有人逼迫

,无奈而做,不然依照二位,怎会敢如此大胆,做出这些事情。二位请回罢,跟你们主人说,大家开门做生意,求的是双赢,若是背后搞小动作,随安居也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二筒被吓唬得一愣一愣得,回去?哪里还敢回去,今日这一出 ,本就是自作主张而为的,现在又被年琉银三言两语,把屎盆子死死扣在了主子的头上,丢的可是主子的脸面,这可如何是好啊?二筒二人灰溜溜地逃出随安居,望天望地,却不知路在何方。

一连过了好几日,蟑螂事件已经淡淡隐去,有时有人还是会谈起,但是每一次都能发出母鸡下蛋般“咯咯”的笑声,说傲娇一世的醉仙楼怎么会派两个蠢货干此等技巧之事,每次年琉银听了,都会一笑而过,醉仙楼这一次可真被两个蠢货坑到底了。

过几日便是七夕了,气温也正是最放肆飙飞的时候,稍稍动一下都会满身渗汗,沾湿的衣裳紧贴着皮肤,别提有多烦人。

何星此时正领完客人到房间,路过无心阁,年琉银躺在椅子上,全身只有嘴皮子动了动,

“何星,拿串冰镇葡萄过来。”

“是。”何星应声而去。

“一早起来,便吃凉的,到时候不方便的日子疼死你别喊救命。”南荣元羽边走进来边道。

年琉银脸唰地红了,但依然坚持能不动便不动的原则,

”不吃凉的,怕撑不过这发疯的盛夏尾巴。”

南荣元羽听得一阵皱眉,

“白光的药膏铺子今日开张,难不成你想不去?”

年琉银近日被热得晕了头脑,若不是南荣元羽提醒,自己倒还真忘了日子,难得微微侧头,这已经是年琉银一早到现在最大幅度的动作了。

“打住,白光开的是养颜的铺子,不是酒楼。”南荣元羽一眼便看穿年琉银心中的小算盘,年琉银撇了撇嘴,哼哼道,

“连那簪子都用了,还怕他人说你养眼护肤么。”

“你说对了,我就是怕,名声一旦歪了,以后娶不到好妻子。”

年琉银一顿,脸上闪出失落,南荣元羽这般说话,是专门说给自己听的么,隐晦地告诉自己在其心中并不是什么特殊的位置么。

“不去便不去,扯那么理由,冲你这话,我还真不敢让你替我去了,届时,你要真娶不到好妻子,怪在我头上,可真是负不了责。”年琉银道着,心里嘀咕着,想着照南荣元羽这般玲珑之心,阴森森的性格,即使没有自己的推波助澜,也没有几个女的敢嫁给他,估计敢嫁他的,也如其狐狸一般的女子,只是不知数年后,年琉银看到南荣元羽的妻子时,是否还会说得出这样的话。

“你不肯去,我便找流苏去。来京城这么久,流苏都还没好好地玩过一回。”

“说我什么呢?”正道着流苏,流苏的声音便在身后响起,

“你来得正好,今日你替我

去一趟白光的铺子罢。”

“估计不行。”

“为何?”

“等下司马俊要带我去骑马。”

“不行,取消!这司马俊怎么回事,天天往随安居跑,还天天带你出去游玩,这亲是打算不提了么?还骑马,这么大热天,骑什么马,还这么危险!”年琉银停了下来,又望向流苏,只见其一身鹅黄衣裳打扮,颜色清新明媚,衬托得流苏嫩滑肤白,又如煮得刚刚好得虾肉丸子,弹牙可口。

“这裙子司马俊买的?”年琉银甚是不满意,“这胳膊,这脖子,露得。换掉!”年琉银指手画脚。

“这可是前几日你给我买的。”

“啥!”年琉银一口老血喷出来,偏过头,不再言语,心中愤恨自己将流苏打扮得如此出色,让有心之人盯上了眼。

流苏见年琉银总算停了下来,才缓缓道,

“四王妃的马车在楼下停着,等你一同去白光铺子里。好了,任务完成,我也得去见俊俊了。”道完,流苏轻快转身离开,年琉银盯着流苏的背影,心里是老母亲的各种唠叨,神伤,长叹,

“终究是女大不中留啊。”

“怎么,往日流苏围着你转,便嫌烦,现在换人转了,你便吃醋?”南荣元羽看了一场赏心悦目的戏,心里甚是舒爽,年琉银狠狠瞪了眼南荣元羽,起身而去,心里嘀咕,看来又要挑个时候探探司马俊的口风了,看看这司马俊到底是何心思,缠着流苏不放,又不去,天下哪有此等美事!

年琉银回房换了件稍是正式的衣裙,匆匆上了停在随安居门口的华王妃芸妃的马车。掀帘而入,方坐下,便觉得一阵清凉渗透全身,细看,便瞧见那马车内竟在每个角落各放了一箱冰块,舒爽得年琉银几乎想躺下而睡。

芸妃见年琉银此等模样,忍俊不禁,在未与年琉银认识前,自己是恨过年琉银的存在,因为她,华不再如从前般关注自己,即使自己亲手熬的桂花蜜也被无视地放置一边,自听见其出手阔绰只为给年琉银的随安居给予更好的前景时,知晓随安居便是其未与自己商讨便卖给年琉银时,芸妃怒不可遏,她想见见什么样的女子如此会魅惑之术。

自己便发帖邀其入府相见,哪曾想,年琉银竟然失约未至,既然尔未前来,偶便前去。芸妃在随安居交了一年的租费,终于迎来了年琉银一面,那惊人之姿,令自己自惭形愧,那洒脱的心性,令自己神往,芸妃突然明白华为何云牵梦绕,换作是自己,也会失魂落魄,日夜想念。

芸妃又认识了南荣元羽,一颗高悬的心总算安稳,因为华配不上年琉银,而年琉银身旁也早已有更好的在守候,而自己,只需要安静地守护着华,便有其回头之日。

“主子怕你嫌热,不肯出门,特意在马车里放了冰块才来接的姑娘您。”绣儿是芸妃的贴身丫头,聪明伶俐,此时正扇着冰块道着,马车内不禁又凉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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