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赠你木簪

秦路一脸自豪,

“此宝物独一无二。”

“那便呈上来罢。”太子见秦路这般自信,心中既有兴趣,又有些不满。

秦路小心上前,将手中捧着的长盒放在书桌上,慢慢地打开,盒中地物件渐渐露出全貌,太子不禁皱眉,

“一把剑?”

“是的。”秦路微笑点头,似乎猜中太子会是这般疑问,这般神情。因为当初自己看到这把剑是同样的表现。太子起身端详,

“这剑通身如煤炭一般墨黑,有如明珠一般透亮,难道,您便是凭此点才赠送于本太子?”太子回头询问,却不见秦路半点心虚,这与以往的他甚是不同。

秦路轻轻一笑,道,

“这剑通身透明,里内却似乎又有黑色萦绕,看似脆弱,实则坚硬锋利无比,削铁如泥。”

“果真?”太子甚是怀疑。

“果真。若太子不信,一试便知。”秦路胸怀自信,其气十足,这一次是自己最骄傲,最有尊严的一次。

太子审视秦路半晌,继而握上墨黑的剑,不禁一惊,此剑看似轻巧,却不想如此沉重,接着,抬手,朝着木盒挥去,一瞬间,便将木盒劈成两半,太子开始有了期待,接着往地砖划上一剑,竟硬生生地划出一道深痕。

太子心中甚是喜悦,平日里所使用地剑器最多只能于地上划出浅痕,不想,此剑之事轻轻一挥,便是如此。

“不错。”太子爱上了此剑的果断。

房内灯火透明,一套铠甲在烛光照射下金光闪闪,太子突然念头一起,举剑劈下,一套上好的精铠竟被轻巧地对半削开,太子心中大悦,握着剑,端详着,

“秦路你这次总算做了件成事,如何,想要何赏赐?”

秦路双手一揖。躬着身谦卑道,

“秦路这暗影门掌门之位是殿下给的,为殿下着想是秦路应该做的。无需赏赐。”

秦路此时的谦卑不禁让太子想起了方前其的骄傲自信,眉头轻皱,声音稍沉,似乎鼻音里发出的一声“嗯”,便再无下文。秦路听得一阵错愕,这太子竟不知有推托之道?难道不懂面上说无需赏赐,实则装银子的口袋已经准备好了么?这剑可是自己花了大价钱才得来的。

“你这剑,从何而来?”太子问,要是有大量的原材料,锻造出大批的武器,那么定能为自己带来巨大的助力。

这是小的在一商人手中购得,这剑的真正来历,小的正继续调查。”秦路不再敢自称。

“嗯,务必调查清楚,届时重重有赏。”

“谢太子殿下。”秦路匆匆退下,在门口处遇见了端着一盘金条的太子妃,秦路望了眼闪闪发光的金条,作了礼后马不停蹄的离开。

太子妃走进房内,太子正在把玩着新得到的宝剑,太子妃向太子恭了下身,走至太子身旁,

“这秦路怎么这次连金条都不要便走了?”

太子将剑收入新找来的木盒中,又将木盒摆

入暗格,

“噢,那他可是亏大了。送了本太子一宝剑,金条也不敢拿,只能灰溜溜地走了。”太子道着,心中甚是满意,秦路的一切都是自己给的,同时自己也可以收回,近日,其过于膨胀,忘了自己的身份,本太子此次不过是提醒提醒他罢了,下次,可便没有这么简单了。

秦路出了太子府,上了一架隐在暗处的马车,马车内坐着一人,胡新。此人足智多谋,甚得秦路之心,此次宝剑的获得多亏了胡新,要不是其识货,自己早就错过了这样一件宝物,但是现在,秦路宁愿自己错过了。

“掌门献了宝物,怎么空手而回?”

秦路深叹那,

“伴君如伴虎,伴太子如伴狼,走罢。”

“去何处?”

“听说京城新开的随安居很是不错,今夜便去那处罢。”

“也对,连夜赶路,身心受损。”

马车疾驰而去。

光泽居的迁宴在欢快的气氛中结束了,孟玉婆婆岁数大,便由流苏与凌冽坐马车先回了随安居。年琉银和南荣元羽二人则沿着街道闲散步行,这还是二人第一次单独走在京城的夜市中,平日在随安居的无名阁看着夜里更是繁闹的街市,看多了便生出了厌烦,当亲身穿梭在夜市中,却能发现许多新奇的小物件,特别是摆在街道上占地甚小的小摊。

“姐姐,买个簪子罢。”年琉银侧身,一名蒜苗高的男童端着一盒簪子,期待地望着年琉银。

男童身着布衣,甚至有些破旧,膝盖等处是补了又补的补丁,然而,一张小脸却清秀可人。期盼自己买簪子,却没有过分乞求,年琉银倒是喜欢眼前这小家伙,直接蹲下来,裙摆铺满一地,如绽放的牡丹,南荣元羽立在身后,为其挡开路过的行人。

“小家伙,你这木簪子怎么卖呀?”年琉银扫了眼孩童手中的托盘,清一色的木簪,没有任何的玉石点缀,单纯地雕刻出花纹,却也朴素而精致。

孩童见年琉银蹲下来询问,脸上一红,稍稍退了两步,抿嘴道,

“三文钱。”继而沉默,又急急补充道,“这是我爹爹亲手做的,他还会采药材,手很巧。”

“真的?这些簪子真好看,你爹爹可真厉害。”

男童听着,腰背也挺直了些许,

“簪子全卖给我,可以么?”

男童眼都瞪大了,自己往日卖出一两支已经算生意很不错了,现在竟然有人要一次性地买走,不可置信。男童望了眼年琉银头山仅仅插着一支珠钗,又望了望自己托盘里十几支木簪,不禁轻皱眉,

“姐姐不如就买一支罢。这一支是最好看的。”男童指了指上面雕刻着白玉兰花的木簪,

“为何只卖我一支?”年琉银倒是有些不解了,若是其他人,恨不得拿了银子撒腿便跑,这小家伙放着这么大的便宜不占!

“姐姐不爱戴珠钗,仅用一支簪子便可,若把我这十几支簪子全买了,姐姐可就浪费钱了。”

年琉银

一愣,倒未想到这小家伙观察得如此仔细,还如此考虑周全,立在身后得南荣元羽也被二人一来一往得对话所吸引,也蹲下道,

“这姐姐有许多朋友,可以买来送给她们。”

“对,姐姐也要买一支送给这位哥哥。”年琉银笑着,无视南荣元羽投来的警示,脑里想象着南荣元羽插着女簪的模样,嗯,或许也挺美的,毕竟南荣元羽长着一张妖孽的脸。

孩童听着,眨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道,

“这不是姐姐的郎君么?应该不能插女簪子呀。”

瞬间,南荣元羽嗤笑,

“嘿,你这小家伙,再乱说话,我可不买簪子喽。”

“无事,我买。”

“你!”还未等南荣元羽掏出银子,年琉银倒是抢先一步,一锭银子便塞在了男童的手里,拿过簪子便离开,男童跟在身后猛追。

街道上突然吵闹了许多,还夹杂着急促的马蹄声和尖叫声。年琉银和南荣元羽回头,只见那桀骜不驯的街霸何响驾着马匹飞奔而来,身后追着两名同样衣着华贵之人。

何响骑在马上,手里的马鞭有力地抽打,时而回头大笑,

“想跟本少爷比,省点心罢。”

“姐姐,银子。”追着年琉银的男童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袭来,一心追向终于停下来的年琉银,

“小心!”南荣元羽和年琉银同时惊呼,年琉银甩出昆仑山取得的龙骨,用力一甩,龙骨绕着男童的腰身,南荣元羽同时飞出一支木簪,直插何响所骑马匹的喉咙,鲜血喷洒,马匹仰头长啸,惊得众人尖叫后退,马匹无力倒地,何响也跌倒于地,一时痛得无法起身。

闹市纵马,还差点伤人,最主要还差点伤了惹人喜爱的小家伙,年留意怒火中烧,早就便想给何响一个教训,今日便连欺负红缨的事一并了结了罢。

“琉银,”南荣元羽还没讲完,年琉银早已飞身而出,看着身影,南荣元羽弱弱道,“别下手太重。”

只见年琉银锁骨链一甩,直接将追上来的两人踢下马背,策马而行,用手中的锁骨链将何响三人捆绑成一堆,再骑马离至数百米,狠狠抽马匹,身下马匹受痛,如离铉的箭一般直奔何响。

何响三人惊恐尖叫,想挣脱锁骨链四处逃散,可是越是挣扎锁骨链绑得越紧,看着那马匹冲过来得速度,要是被撞上了,不死也是一身伤。

“少爷!”何响的侍从匆匆而至,看到如此惊险的场面顿时吓得双腿发软,倒地不起。

眼看着马匹将要践踏三人身上时,只听马匹仰天长啸,年琉银飞身,用内力拍飞了马匹,飘落于何响三人眼前。

三人惊魂未定,睁着眼望着年琉银,动也不敢动。

“闹事纵马,死有余辜!”

“不如报关罢。”南荣元羽领着男童走了过来。

报官?何响等人可是怕了,家里大人说过,若是捅了大篓子,绝不会保自己死活,这要是报官,接下来可便真是生不如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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