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你的仇我帮你报
柳月含见谢轻谣的头痛症好的差不多了,又想起了母女二人接下来的苦日子,又是一阵泪如雨下。
“娘,您别哭了,那谢悠若还敢再来的话,我还打她,打到她不敢来为止。”轻谣边说话边把柳月含扶到那破烂凳子上坐下,伸手拿起桌子上的茶壶为柳月含倒了一杯清茶,安抚柳月含那不安的情绪。
柳月含听了女儿的话,看着眼前这种情况已经这么急迫,女儿还能这样同自己开玩笑,柳月含也不禁笑了起来。
“你这丫头都什么节骨眼了,你还有心情同娘开玩笑。”柳月含轻轻用手指点了一下轻谣的额头,言语间虽是责备,却听不说半分怪罪的语气。
“对了,娘,七日后便是那七夕灯会了,女儿有一事想请求娘亲,教女儿刺绣吧。”谢轻谣心下已经有了几分底气,但是自己不会刺绣,还是得先学一下,将来实施计划时也会方便一些。
这柳月含原是江南绣春纺的一等绣女,与那谢家家主相识也是由于刺绣工艺,只是后来入府后,也就很少再绣了,这都是谢轻谣从记忆中找到的,所以她才让柳月含教她刺绣。
“阿谣,要不我们还是别去了吧,啊,此次一去你必会惹那大夫人不快,再说这西苑娘听人说也不是那么坏,好歹有的吃,我们去也就去了。”柳月含听了谢轻谣的提议,几乎想要瞬间拒绝,虽然她知道她拗不过女儿的意思,但是她也得劝。
谢轻谣听了娘亲的话,瞬间就明白了为何原主不愿叫柳月含为娘亲,这逆来顺受的日子,柳月含过的是太适应了,说的好听叫坚韧说的难听就叫懦弱。
“娘,如果我们连一次都不愿尝试的话,那我们就待在西苑等死好了,到时候我被人家安排嫁到城南刘掌柜家当续弦,日日遭人凌辱,最后含恨而终,娘亲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谢轻谣此刻也有些生气了,说话的语气也
不好了,却无法对这个拼命保护自己的女人说狠心的话,却也必须得让娘亲认清楚人心的险恶,这个世界并不是你不招惹他人就能好好的活下去,多得是想害你的人,原本的谢轻谣都为此付出的生命的代价,可惜娘亲还是不懂得。
原来原主最后一次去寻大夫人时,曾无意中听到那狠心的大夫人准备把谢轻谣许配给城南的刘掌柜家做续弦,那刘掌柜已经年逾半百,儿子都跟谢轻谣一般大了,原主不愿嫁给那刘掌柜,自是一心要奔到那七夕灯会上去,求也要为自己求来那一线希望,只是还没等到七夕灯会原主就落水死了,真是可怜!
明明原主一直在谨小慎微的活着,明明也是这府中的小姐,却为了生计不得不依附于大夫人,明明只是想要好好活着而已,可是这府里每个人都讨厌她,每个人都巴不得她死,饶是她再坚强却最后还是被这座深院给吞噬了。
这笔账我定会帮你讨回来,谢轻谣在心中暗暗道。
柳月含听完谢轻谣的话,顿时震惊了。
“你说那城南刘掌柜家的续弦是怎么回事?娘怎么从来不知道,是大夫人的意思吗?”柳月含刚刚听完女儿的话显然已经愣神了,不行,绝对不能让女儿嫁过去,自己过得怎么样无所谓,女儿再怎么样也不能够就这样毁了这一生,她还那么年轻。
“不然我为什么平白无故的落水,是在我去求大夫人让我们母女两接着在玉兰苑住时,无意中偷听到的。”
“我按捺下心中的委屈,还是进去求她了不要让我们搬走,可是大夫人不允,我别无他法只得朝着七夕灯会努力,可谢悠若误以为我要去灯会勾引世家公子,这才故意推我落水,她想要的是我的命,不管我身在何方,她要的都是我的命,娘你明白吗?”
“就算来日去了西苑,届时她只用买通几个丫鬟下人,还不是让我死的无声无息?娘,你不要再天真了,若是真的屈
服的话,我这条命恐怕不够死的。”谢轻谣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失望的看着柳月含,此时的柳月含才明白女儿之前经历了什么,想安慰却不知从何开口。
“我们去找你爹,你是他的女儿他一定不会坐视不理的。”柳月含想了许久,就在谢轻谣差点以为她想通时,柳月含却冒出来这样一句话,差点没把谢轻谣气死。
“娘,你觉得当日我落水的事,父亲不知道吗?府中没人知道吗?父亲只是选择了更加有价值的嫡女,他早就舍弃我了,早就把我当个废子一样的扔了。”因为这个人是柳月含,谢轻谣实在没有办法狠下心来对待,只能给她挑明局势,让她自己分析,若是这样还不行的话,那么她就真的无话可说了。
柳月含脸色变得煞白,原来她女儿一直都处在水深火热之中,自己却一直异想天开的以为一切还可以有更好的结果,果然是自己太天真了。
她不再说话,只是无声地哭泣,哭自己的不幸,哭自己的无能,眼下女儿已经处在这么危机的时刻,她再不能说出任何劝阻女儿的话了。
谢轻谣看着柳月含神色开始动摇,想来自己终于把娘亲说动了,起码此刻她没有再劝自己不要去七夕灯会就是一个好的开始。
“娘,你愿意教我刺绣吗?”谢轻谣见柳月含稳住了情绪,终于开口问道。
只是她却没有立即得到柳月含的答复,正当她打算另想他法时,柳月含终于点了点头答应了。
这在柳月含的心里,已经是极大的让步了,她的所做所为皆是为了女儿好,她自己已经身处牢笼,万不能让女儿也进来。
这几日,谢轻谣十分乖巧的呆在玉兰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天天跟着柳月含在学刺绣,主要是这七日后的七夕灯会有一项便是比拼刺绣,虽然原主也会刺绣,但是仅凭记忆,谢轻谣完全摸不透到底该如何处理这些乱糟糟的针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