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举止古怪的老人
“可是我觉得吧，官家肯定是隐瞒了什么，或者说是不想让我们知道什么，但是你说我们小老百姓，心里好奇吧，那是肯定的，但是官家都这样说了，我们也只能在底下猜疑。事情是怎样的，我们还真是不知道。大人你说……”
小二说着说着越说越多，他几乎要说完了，才猛然想起来自己在和谁说话。他恨不得甩自己一个大嘴巴子，实际上他也是这么做的。
“大人饶命，小的说着说着就管不住嘴，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小二哭哭唧唧道：“大人……”
夜暝痕摆摆手道：“无事无事，起来说话。我呢，虽说是半个大人，不过没你想的那么严重。无妨，以后说话注意些就是。”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小二又是一顿叩拜，直到夜暝痕止住道：“你晃得我头都晕了。行了，去忙活你的吧。”
小二如负重释地走出房间，关上门才轻轻地吐出一口气。
蓝暖玉看得真切，这个土周国对民可严着呢，官家横行霸道，看把这些小老百姓吓得。
夜暝痕欣慰道：“总算是有点长进，看得出来背后的事情。”
“那我们现在去那个奉庆的村子？”蓝暖玉问道：“只是不晓得会不会让我们进去。”
“现在还早，我们换身衣裳再出去，这身绫罗绸缎太过于招摇，恐怕会带来不少的麻烦。”夜暝痕问道：“有一般的衣裳吗？”
“有是有，可是你在这里我怎么换？”蓝暖玉道：“请便。”
“好像是。”夜暝痕被蓝暖玉赶出房间，仅仅拉起腰带打了一个结，再解开结之时，衣裳已经是一般的蜡染布。
蓝暖玉出来也很快，她还顺便重新梳了头发，将秀丽的长发挽起，束成一个简单而不失大方的发髻。
“夜暝痕，我好了，走吧。”
两人走下客栈的时候，掌柜的和小二又再一次奇怪地看向他们。
夜暝痕知道他们再担心什么，他道：“出去办些事情，走出去外面一口一个大人，甚是麻烦。”
掌柜的点点头表示理解，之后问道他们何时回来，好准备晚饭什么的，夜暝痕皆是随意答之。
奉都来自四面八方的百姓都有，这里几乎没有什么固有的特色，就连吃食也是夹杂着三个国的特色。百姓皆是行色匆匆，为的只有做生意赚钱，就连六七十岁的老人手上最少也提着一个大篮子。
夜暝痕道：“可想在这里四处走走看看。”
“不了，我们直接去奉庆吧，这里也没有什么好玩的，既没有紫魏都城的热闹好玩，也没有幻邬国的古色古香，千篇一律没什么好的。”蓝暖玉道：“比起这些，我倒是觉得那个神秘的奉庆村更有意思。”
“行吧，那我们现在就去。”
夜暝痕带着蓝暖玉一路往山间行走，在过了一条杏以后，就到高高的石墙挡去了路。路正中心上贴着官府的封条，封条上的字已经花了，只能看出来几个小小的印子。
“还真是被官家给封了的？”蓝暖玉道：“好大的烟瘴，谁放的？咳咳咳……从里面飘出来的。”
“进去瞧瞧，我背你。”夜暝痕不解思索地蹲在蓝暖玉的前面。
蓝暖玉微微一愣，这么自然的吗？这区区高墙能困得住她蓝暖玉？不太可能，不过还是想要欺负他一下。
蓝暖玉道：“这墙切实有点高。”说完，直接趴在夜暝痕的后背上。
夜暝痕岂会不知道他身上的小丫头那就是故意的，不过他乐意。
“抓紧了。”夜暝痕背着蓝暖玉退后几步，一段助跑后飞身上墙，长手往墙沿上一拉，不多不少刚刚好，接着身子一翻，从高墙上跳下，整套的动作一气呵成。
“好浓重的烟雾。”蓝暖玉捂着鼻子道：“这么重的烟雾，我连路都看不清楚，咳咳，好呛。”
夜暝痕拿出一个灯道：“拿着这个站在这里等我，这烟雾是有人故意放的。”
“有人啊。”蓝暖玉一时有些怂，“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可好？”
“离放烟雾的地方越近，烟雾也就越浓，我怕你被熏成一块黑炭。”夜暝痕道：“乖，我不会走的太远。”
“行吧，那你的尽快回来。”蓝暖玉拿着灯掩嘴咳嗽，嘴里念叨道：“这么大的烟障，定是故弄玄虚。”
夜暝痕的影子消失在烟雾中，这里的烟瘴有一点像在喜迎族找山掌柜的那日，但是不同的是那是一般的雾障，再说夜暝痕是个妖王，早就知道是妖气。
这次不一样，他说去找放烟的地方，那肯定不是妖作祟了呗，可是这么大的烟瘴，烧一座山才能达到这种感觉吧？
一个汹影闪过，蓝暖玉召唤出风花剑，警惕地看着周围。
“玉儿，好了。”在蓝暖玉瞪大眼睛搜寻周围人影的时候，夜暝痕站在她身边看了很久。“你在看什么？”
“有一个人跑过来了。”蓝暖玉说完才发现夜暝痕已经回来了，很不得给他一头锤。
“吓死我了你。”蓝暖玉道：“怎么说？”
“是一个火堆，但是应该是有妖气，否则绝对不可能这么大的烟瘴。”夜暝痕拿出一个面纱给蓝暖玉道：“戴上兴许会好些。我看过了，沿着河一直往上，过了一片芦苇荡就没有这些烟雾了。”
“这么神奇？能够弄出这般浓重的烟雾，恐怕除了天，也只有妖了。而且无论风往哪边吹，烟雾都过不了高墙。”蓝暖玉道：“你发现没？”
夜暝痕道：“你这么笨都能发现的问题，我怎么可能发现去不了。”
“我呸。”蓝暖玉拧住夜暝痕的胳膊转了一圈道：“能不能好好说话？”
“能，我能，我可以。”夜暝痕嚎道：“松手啊媳妇儿。”
“谁是你媳妇儿，滚一边儿去。”蓝暖玉道：“没有八抬大轿，你休想找一个便宜媳妇儿。”
夜暝痕揉着被蓝暖玉捏痛的手道：“八抬大轿？那算什么，我夜暝痕和蓝暖玉的成婚大典，怎么也不能比百里流轩的差啊。”
呃……百里流轩。
蓝暖玉笑起来道：“为何要比他的好？其实夜暝痕，我仔细想想，在紫魏东边小渔村按哪里的办一个就可以，什么气派，什么让三界大为震动，我倒是觉得没那么多的意思。”
“傻瓜，我当然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是你既然嫁给我，那便不能怠慢了你。天界那边虽然你已经没了关系，总是不能让人笑话的。”夜暝痕揉揉蓝暖玉的头道：“放心吧，到时候我定会让你满意的。嗯，不管是成婚大典，还是人，都会让你满意。”
这话怎么怪怪的？
蓝暖玉未深思，她一路上跟夜暝痕你一言我一句的，倒是很快穿过了芦苇荡。
芦苇荡开着不少芦苇花，远处的山林郁郁青青，只是那条一直延伸向高墙外的河，发出一股浓重的恶臭。
尽管蓝暖玉捂着鼻子，还是闻得作呕。
“闭气。”夜暝痕道。
蓝暖玉听话地封住自己的鼻子，依稀看到河的上游坐着一个老人。
“夜暝痕，看那里。”蓝暖玉指着远处道：“那是不是一个人？是一个老人？”
“嗯，走。”夜暝痕拉上蓝暖玉往那个老人的方向走去。
老人穿着厚厚的棉袄，带着一个斗笠，身边放着的鱼篓里面只有几根水草，手中拿着一根鱼竿一动不动。
“老……”蓝暖玉刚刚开口，被夜暝痕拉住，他轻轻对她摇了摇头。
夜暝痕就站在老人身边，也不去惊扰他，垂钓者最厌有人扰了要上钩的鱼儿。
三人就这么静静地坐着，蓝暖玉百般无聊，她可没有耐心看人钓鱼。
夜暝痕倒是津津有味，他的眼神是好没错，但是这样黑乎乎的水，莫说水里面的鱼，就连手伸进去都看不出轮廓。
夜暝痕等了许久，终于看到水里面有了几个泡泡，之后鱼线抖了抖。
老人闭着眼睛，也不知道可是已经睡着。
夜暝痕不敢惊扰，越是这个时候，水下的鱼越是紧张，要是听见有人，更加挣扎的剧烈，指不定上钩的鱼都逃了。
老人慢慢睁开眼睛，神情很是落寞，他慢悠悠地拉起来鱼竿，鱼钩上的蚯蚓已经没了影子。
像是早就预料到一般，老者没有多大的反应，他拿起鱼钩子，再钓上去半截蚯蚓，再次将鱼竿泡入水中。
夜暝痕才发现老者的鱼钩几乎和屡直了没什么差别，一点点弧度，怪不得钓不上鱼。
不过他也不想多说什么，鱼竿一看就是他自己做的，能否钓上来鱼，他怎么会不知道。
夜暝痕和蓝暖玉一等就等了好几个时辰，直到天已经慢慢灰暗，老者才收起鱼竿，失望地往回走。
夜暝痕和蓝暖玉就跟在老人身后，蓝暖玉一眼就看到老人的鱼竿，她小声道：“就他这鱼竿子也能钓上来鱼？真当自己是姜太公了？不过说来也奇怪，那些人不是说这个奉庆村里的人得了瘟疫，全都死了吗？那这个举止古怪的老人又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