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七章 出来了

轰隆隆的沉沉巨响由远而来,一团滚滚的灰色浓浓烟雾喷涌而出,形成了巨大的蘑菇云,赤红滚烫的岩浆裹挟其中,因剧烈爆炸而被冲推出来的岩石烧得通红,顺着天际划落下来。

像是夜幕中灼灼燃烧的流星。

不过庆幸的是,这些岩石不多。

靠近火山附近的天空黑压压一片,云层和火山灰缓缓下沉,这副壮观又可怖的景象让避难在外的老百姓们惊诧不已,暗中又庆幸听从了皇帝的命令进行撤离,否则他们一定小命不保。

一抹白色的影子在远处山上飞速而过,一个眼尖的士兵发现了什么:“陛下,你快看那边。”

顺着士兵所指的方向,顾子渊也看到了似乎有什么东西顺着山坡往下滑去,隐约像是几个人的身影,但他们穿梭在山林间,很快又看不清楚了。

有些老百姓见了也是很惊奇,议论纷纷。

“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会有人从山上滑下来的,不要命了吗?”

而死里逃生的白容他们,正感受着加速下坡带来的自然冷风,清新的林间空气让三人感觉恍若重生,面前是不同于大城市的宁静村庄和延绵山峦,身后则是黑云层层。

成功逃出生天,宁舟忍不锥呼出声:“我们成功了,穿回来了!”

他熟悉这个世界的气息,更熟悉这里的村庄建筑风情,只远远一眼就知道自己回到古代了。

“你小心点前面的树枝。”白容眼疾手快地把他身体压下去,才没有让他撞上去。

李琦则是有些好奇地看着远处的村子。

然而白容很快就发现骨头船一直往下,是几乎没有阻力的,速度很快:“完了,我们的船好像停不下来,要撞过去了。”

面前平缓的山下就是农民的田地,再远一点,就是农民们的家了,因为有些是茅草屋,如果撞上去房子肯定会散架,他们三人也会受伤。

白容脑中思考飞快,情急之下借着往下冲的力量折断一根木枝:“让我来,大家坐稳了。”

她以木枝当做是减速的工具,用力插进地上,速度

太快,木枝很快一点点磨损,白容咬牙用尽力气,终于还是减速成功,让沉重的骨头船停在了茅草房的面前,只差一点就撞上了。

虽然都好好地活着,可事实却不太妙,刚走下船,就被农民们围堵住了。

因为他们的船穿过了好几片农田,把不少庄稼都给压死了。

农门们心疼得直嚷嚷:“哎哟,我们那么多的庄稼都被毁了啊,真是作孽哟。”

李琦对陌生的地方和这里都穿着布衣人有点不太适应,她低声问:“白容,我们这是穿过来了?可闯了那么大的祸害,现在要怎么办。”

这时,一群皇兵也跟了过来。

“小心刺客,保护陛下!”

他们护着靠近过来的查看情况的顾子渊,有皇帝在,农民们也是有了一种有人撑腰的气势。

再次看到顾子渊,却是那么狼狈的时候,然而白容丝毫不在意这些,一瞬间,周围的所有声音和人好像都消失了,天地间只剩下她和顾子渊两个人。

经历了接近死亡的历险后再相遇,白容心绪无比激动,心里积蓄了很多话要说,然而视线对上的时候,他只是冷淡而疏远的一眼,就瞥了过去,目光再没有落在她身上过。

白容定住,恍然若失,她差点忘了,自己已经不再是白容的样貌了。

他会喜欢这样的自己吗?他和那个真正从小出生在潘家县的白容,是不是已经。

感觉到事情不妙的宁舟很想和顾子渊解释,可他也想起来自己已经不是那个宁舟了,一时间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只得先应付:“哎,我们可不是刺客,你们误会了,别激动啊。”

紧接着宁舟推了推白容的手臂,低声提醒:“白容,你快说点什么吧,顾大哥也在,他一定会听你解释的。”

然而他却发现白容变得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皇兵手里拿着武器,将面前三个妆容怪异的人团团围住。

农民纷纷猜测:“我看到他们是从火山里窜出来的,他们穿着那么奇怪的衣服,而且连岩

浆都不怕,一定是怪物!而且他们还破坏了咱们的田地,不能饶了他们,应该统统都抓起来。”

听到越抹越黑,宁舟哭笑不得:“不是,各位稍安勿躁,我们真的不是故意的,有话好好说。”

皇兵们正要顺着百姓的意思把白容他们抓起来,皇帝又发声了:“听他们说。”

顾子渊淡淡的声音让白容清醒过来,她慢慢抬起头,眼里多了之前没有的深意。

而白容看着他的双眼,竟然觉得紧张,“子渊,你,你还记得我第一次给你做的甜汤吗?”

她在赌一个可能,连她都不敢确定,只能孤注一掷的可能。如果顾子渊真的很喜欢她,那他必定不会在意她的皮囊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而过往他带给她的自信,却在此刻变得脆弱无比,因为她是那么害怕会失去他的喜欢。

愣了一下,顾子渊布满阴霾的眼中蓦然生出了微芒:“你究竟?”

“还有躲避追杀的时候,我们一起在林子里烤兔子肉吃,京城的诗词大会,你替我赢回来的簪子,还有好多好多,我从来没忘过。”白容细数他们的过往,想让他相信她就是白容。

她一边说,面对着那么多人,眼泪竟是忍不住夺眶而出,她再也忍不住,冲上去扑进了顾子渊的怀里,闷声哭道:“我就是那个一直陪着你出生入死的白容啊。”

“容儿,是你?真的是你吗?”顾子渊任由她抱着,也在她入怀的瞬间。

他感觉心底沉缓冰冷的心像是活过来了一般,融入了滚烫的热情开始热烈跳动。

而白容吸了吸鼻子,只觉得委屈不已:“是我,你别不认我,好不好。”

听此,顾子渊紧紧环抱住她,感受她的体温和心跳,激动得手心都是微微颤抖:“对,是你,我的容儿,只有你才能让我觉得安心,只有你。”

太久了,他等得太久了,每一天没有她,都像是度日如年一样痛苦和折磨。

他的怀抱逐渐收紧,想要把所有的思念和爱意化为力气,恨不能把白容镶嵌进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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