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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 谈妥

“那就好。”周九如道:“我想借你身边的那位阵法师一用。”

裴清宗听罢,简直不知道要什么好。

这丫头,一会担心放了他父亲,会乱了朝纲。待他让她提条件,她又威胁他,他父亲做了那么多坏事,父债子偿,问他怕不怕遭报应。

她到底想表达什么?

还没等自己揣摩透,她又开口问自己要阿金了,也只有她知道阿金是个阵法师。

裴清宗问道:“公主借阿金做什么?若公主需要人手帮忙,我可以借些人手给公主用。

包括青十一,圣上不计前嫌放了他,他很感激。”

“不是什么大事。”周九如摆了摆手,“不过也跟你们裴家有点关系。你父亲手下的那个幕僚吴三清,他对我“情有独钟”,从西北一直跟到建邺城,我想知道原因。

初三那宴请顺义侯,在楼上刚好看到他往胭脂巷的方向去了。”

裴清宗道:“胭脂巷道口复杂,公主是想让阿金帮你设阵抓人?”

“还是世子通透。”周九如点点头:“只要把南风馆与飘香楼通往胭脂巷的那六条岔道用阵法封了就好,后续的事情不用他管。”

裴清宗问道:“公主什么时候行动。”

“明。”周九如一语双关。明趁着宫中赏赐腊八粥,放裴烨回府给崔老夫人侍疾。

此时的空,像一块巨大的青灰地毯,灰蒙蒙的,色暗就暗了。

卫斯年还带着侍卫,在督国公府的外院等着呢,冬日头短,得走了。

“世子,我还有事,要去胭脂巷施粥的现场看一看情况,告辞了。”周九如罢,向裴清宗微微一颔首,便转身急匆匆地离开了。

裴清宗又折了两枝艳红而繁盛的梅花,轻唤一声,走廊拐角处的阴影里便有两个婢女走了出来:“世子请吩咐。”

裴清宗把梅花递了上去:“找个白瓷圆腰的长花瓶插上,让少夫人给公主送去。”

婢女躬身应是。

周九如顺着原路返回了花厅,督国公夫人带着千月早已等候在那里。

见周九如要走,忙把她送到了院子外,侍卫们簇拥着马车正准备离开。

江莹捧着花瓶赶了过来,笑着道:“妾身见公主这么喜爱梅花,就剪了两枝插瓶,给公主放在马车里赏玩。”

千月伸手接过,周九如惊喜地道:“多谢少夫人!”

………

马车停在了胭脂巷施粥场地的不远处。

待马车停稳,周九如下来一抬眼,便看到身披翠纹织锦羽缎斗篷的周明华带着婢女,在领粥的几支队伍前面帮忙。

施粥的棚子里面,黑压压的都是人,因有木森带着太初宫的一帮侍卫维护秩序。

故而人虽多,但是秩序井然有序,一点都不乱。

周九如过来看了一眼大锅里煮的粥,煮得不错,里面放了红枣,粥也非常的黏稠。

这是母后一再叮嘱她的,既然京中各府捐赠了不少米粮银子,就不要心疼钱,煮粥的时候,不要放太多的水。

不然,粥煮得太稀,百姓填不饱肚子,反而会引起民怨。

周九如还有个打算,明腊八节后,若还有节余,就把银子全部换成米粮分发给胭脂巷的拽。

年底了,得让辛苦了一年的百姓,填饱了肚子过年。

领到粥的百姓都很高兴,自己家都没煮过这么稠的粥,听明还有腊八粥,个个笑的见牙不见眼。

周九如正在吩咐柳青,叫她黑之前备好明煮腊八粥的料理。周明华看到了她,赶紧过来施礼:“这么冷,公主怎么过来了。”

“母后叫我施粥,倒辛苦了堂姐。”周九如略带歉意地道。

周明华不以为然道:“在家闲着没事,就过来转转。”

两饶斗篷一红一绿,站在施粥的棚子后面话,早有眼尖的民众发现了她们。

排队的百姓中不知谁了一句:“那个穿翠绿色斗篷的是端亲王府的周大姑娘,她今一直在这里帮忙,那个穿红色斗篷的就是寿公主。”

这消息顺着排队的人群,一个传一个,没过一会大家都知道了。

百姓们一听寿公主亲自驾临,当即不关下湿冷,全都跪了下来:“多谢皇后娘娘,多谢公主和周大姑娘!”

周明华不知所措。周九如见状,便从棚子后面走了出来,抬手道:“大家请起.地冻的莫跪地上,领了粥就赶紧回家歇着。明腊八节,大家记得早点过来!”

众人起身,又连忙拱手向她道谢。

………

回程的路上,薛嬷嬷把马车里丫鬟备好的手炉,捧过来放入周明华的手里,问道:“姑娘忙了一,可有什么感受!”

周明华勉强笑了笑,道:“那黑压压的人群跪下来,我一下子就慌了神。不曾想公主年纪,竟能稳得住场面,不愧是锦绣堆里养出来的贵主,威仪凛人!”

薛嬷嬷颇有深意地道:“都是圣祖皇帝的子孙,一样的尊贵。这居移气,养移体,你和她所处的环境不同。如果环境一样,凭姑娘这份胸襟气度谁又能比得上?”

周明华心里有些五味杂陈。

她一直以为自己拥有现代的灵魂,见过大世面,比这些古代土鳖强。没想到跟公主一比,竟然落了下乘。

………

周九如回宫,已经黑了,她来不及吃晚饭,便去见了太子,把心里的打算都给了太子听。

太子听完凝眉:“禁军不是那些修士的对手,即使封锁了南风馆与飘香楼通往胭脂巷的那几条岔道,他们也能突围。

靠你和卫二郎并不能一网打尽。”

“我问督国公世子借了个阵法师。”周九如胸有成竹地道:“用阵法封住通道,困住他们。我和卫二带着禁军一寸一寸地搜过去。”

太子向椅背上靠了靠,道:“那你答应了他什么条件?不会是放了裴烨吧?”

周九如点头,然后解释道:“是这样的,下午出门,在宫城外碰到了督国公府请太医出诊。

一打探,是崔老夫人病了,我顺道去探了病,并让千月给崔老夫人搭了个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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