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襄王驾到

“什么位置？你还在想着那个位置？你明知道我什么都可以不要，我们只要好好在一起就好了，我不在乎名分，我只想和你好好的。”慕芷柔说到最后已经泣不成声。

皇甫灏静静的看着她，不知道为什么叹了口气，走上前轻轻的用手臂环住她，语气淡淡的，“芷柔，你让慕芷蒽参加晚宴一事我不再追究了，这是最后一次。”

慕芷柔突然抬起头，眼睛哭得红红的，她对上他的视线，“你真的决定了？”

“恩。”皇甫灏看似漫不经心的抚摸着她散落的长发，答案却毋庸置疑。

“哪怕是以失去我为代价？”慕芷柔将头埋在皇甫灏的颈窝里，声线有些颤抖。

皇甫灏抚摸着她的长发的手蓦地顿了一下，却没有回答，像是默认了。空气中陷入长久的静默，像是定格在了这一刻。

慕芷蒽被告知要参加晚宴的时候还是有些诧异，慕芷柔不知用了什么方法，竟然说服了所有人，由她去参加晚宴。

她选了一件素色的裙子，配上一只雕刻着古朴花纹的翡翠簪子，整个人显得庄重淡雅。

在出门的前一刻，小莲还不放心的试图劝说慕芷蒽换掉这一身寒酸的装扮，“小姐，要不咱们还是换身鲜艳的衣裳吧，你这样，会不会素了些？”

“不用换，我觉着挺好的。”

话音未落就听见下人来报，“小姐，夫人来了。”

慕芷蒽点点头，转过身就看见一只腿刚迈进门槛的孙氏叫道：“这怎么能成，芷蒽，你怎么能穿成这样？这身衣裳也太朴素了些。”

“娘，”慕芷蒽拦住孙氏拿起别件衣服的手，“您不是说不想让女儿这么早嫁人吗？反正女儿也不打算嫁给襄王，穿什么又有什么分别呢？”

孙氏一时语塞，只好放下了手中的绣着牡丹的华丽的衣裳。但是心里还在隐隐期待着万一襄王口味独特，喜欢慕芷蒽也不是不可能的。

去皇宫的路上，满满的都是名门贵族的马车，让慕芷蒽想起了前世的堵车，不禁感叹在古时就有这种交通现象的神奇。

皇宫内外戒备森严，守卫明显比往日还要多上许多，这就能看出大梁皇上对襄王的安全问题的重视。宫内四处都挂着琉璃瓶画宫灯，天色渐暗，宫中却灯火通明。

“镇国公怎么才来。”

慕芷蒽闻声回头，见是晋王携着侧妃李霞韵走过来，镇国公笑道：“路上人太多耽搁了，晋王倒是好兴致，这么早就携着李侧妃来了。”

“今日二小姐打扮的倒别致，只是怎么不见皇姐和芷柔？”皇甫轩笑着问道，眼睛却没有从慕芷蒽身上移开。

“今日芷柔忽染风疾，凝华留在府中照顾她。”

“芷蒽。”听见一个微小的声音在叫她的名字，慕芷蒽四处张望寻找，最后视线停在安远将军与他夫人身边的孙颖霜身上，见她看到她，孙颖霜露出了个灿烂的笑容，对慕芷蒽偷偷的摆了摆手。

众人入座后，皇帝才和襄王姗姗来迟，那一刻，风停了，时间静止了，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一切定格在襄王微笑的刹那，没有任何词能够形容他的俊美妖冶，那是令天地都黯然失色的容颜。

一秒，两秒，三秒，时间在流逝，终于有人开口打破这沉寂。

“众位爱卿，今日朕像你们隆重的介绍一下，这是伏风国的襄王。”

“参见襄王殿下。”众人回过神，却还没有完全从刚才的震惊中走出来。

“大家不必多礼。”襄王淡淡的回应，目光快速的从众人脸上扫过，却突然回过头看向人群中那张他记忆深刻的脸。

嘴角溢出一丝微笑，这么快就找到了，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他这样想着，细细打量起慕芷蒽，她年纪尚轻，未施粉黛，唇红齿白，神色淡然，仿佛这世间事都与她无关。一双眼睛深邃不可深究，使她整个人好像笼罩在雾气里，像是一个谜，看不清猜不透。一身素装在一堆莺莺燕燕里格外显眼，宛如盛开在牡丹丛中的一株清莲，清丽脱俗。

慕芷蒽明显的感觉到有一道目光一直追随在她身上，寻找时却与襄王的目光撞上，心猛的一颤，急忙错开视线，情不自禁的吞了吞口水，为了掩饰内心的慌张还故作镇定的喝了口水，心里默念着真是美色误人，连她定力这么强的人都差点被迷惑，果然是珍爱生命，远离美色。

“襄王此次前来可否习惯？”

“还好。”他和众人寒暄着，眼睛却看着慕芷蒽。

“襄王住在这里，若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大可告诉朕。”

“谢皇上，我很喜欢皇上安排的一切。”他还在看她。

……

慕芷蒽被他的目光压得透不过气，偷偷的离席，她自知不是什么倾城国色，所以认定目光背后一定不怀好意，这个襄王看起来也不是善茬，她还是不去招惹为妙。

小莲还在孙氏后面站着，见她离席，便急着想跟出去，无奈被欣瑶拉着说话，一时没能脱开身，等到她想追出去的时候慕芷蒽已经没了影子。

慕芷蒽顺着小路一直向前走，渐渐的走出灯火通明的夜宴，她正在想着事，阴暗处突然伸出一只手把她拉到一旁，一把刀明晃晃的架在她的脖子上。

“不许出声，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