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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老板娘,老板娘,上酒,给我上酒,我要喝酒!”李湖带着小路坐在“如意酒坊”的最外边那张桌子边,倒扣着杯口,挑出两根筷子“叮叮当当”地敲了起来,忽视看向这边笑笑的众位酒客。

“来了来了!”酒坊老板娘听到声音从里间掀开帘子扭捏着身段熟悉地走到她这边一愣,“哟,小姑娘,跟着哥哥来喝酒?”

跟着哥哥来喝酒,这话怎么听着怎么别扭!一个涉世不深的小姑娘跟着一个腼腆的小男孩第一次进入夜~店被人调侃就是这个意思。

“老板娘,生意送上门了,哪有不做之理?赶紧的,姐我要喝酒!”李湖扔了筷子跳上桌子依着桌边坐下,脚一晃一晃的,颇有一副轻佻的气势看着她,倒要看看她是个怎么样的人。

“小姑娘,你还小,喝酒伤身,长不大的!”她手凑在嘴边掩着噗哧一笑,对着门帘喊了一声,“花儿,端两杯温开水来!”

“老板娘,我是来喝酒的,喝酒的,不是来喝白开水的,给我来瓶酒,酒!”李湖跳下桌子抓着往里边走的老板娘的衣袖强调地跳脚说道。

“哈哈~”那边传来欢腾的笑声,酒客们调侃我说,“哎,小姑娘,有意中人了?看中哪家酗了?哈哈~”

典型的自问自答自我愉悦,拜托,不要笑得那么开心,我真的是来喝酒的!

“各位客官,悠着点,人小姑娘底子薄,经不得玩笑!”老板娘声音嘹亮地说,他们笑笑给面子地回头继续没完的话题!这个老板娘,还是有几分面子的,不然他们也不会承了她的情。

“来了~”花儿典型的声音传了出来,话音刚落,容颜继现,花儿青涩的脸出现在大家面前,手中端着一个盘子,上面静放着两杯白开水,轻轻盈盈走过来站在老板娘面前,巡视一周,疑惑地问道,“娘,哪位客观喝开水?”

“小姑娘,来,花儿姐姐给你端来了白开水,坐好!”老板娘蹲下身体把李湖抱起来安放在我刚才坐的桌子上。

她不是应该把我放在椅子上的吗?为什么把我放在桌子上呢?只见她回身从花儿手中手中接过开水哄孩子似地把水凑前李湖的嘴边,“乖乖的喝口水!看你嘴唇干裂的!”

“谢谢姐姐!”盛情难却,李湖只好就势喝了一口,甘中带点甜,纯天然的水就是好喝,舔舔醉角,自己接过杯子咕噜一下喝了下去,把空杯子递给她,“老板娘,我来喝酒你为什么不给我上酒呢?白开水我是不给银子的啊!”

“呵呵,小姑娘,白开水值什么钱,小女孩喝酒伤身!等你长大了再说,你!”回答她的是花儿,她把盘子放下,在看到的睁着眼睛笑着看她的李湖时,该是想起了前几天李湖偷看她跟三相公的场景,呆愣了,一时没反应过来。

“小姐姐,你看起来好小,那你也不喝酒喽!”李湖用手比划我们两个的身高,坐着的自己比她高,这样随便打断了她的羞赧。

“姐姐也不喝酒!”花儿小声地说,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脸一红,抬袖遮住脸小声地对老板娘说,“娘,后院水开了,我先去看看!”快速掀帘子进去了。

样子娇羞,摆明是热恋中的表情啊,啧啧,这幸福滋味李湖都不忍心告诉她三相公的事情!

“老板娘,她是你的女儿吗?跟你一样,长得真漂亮!”李湖眼睛投向那静静的帘子,如果三相公来了,那里是不是一阵风吹过花儿就飘出来了呢?

“小姑娘真会说话,小小年纪这嘴甜的!”老板娘摸摸她的脸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铜板递给我,指着对边,“去跟哥哥买点糖果吧,糖果铺子就在这条街的后头!”

我满脸黑线地看着她!

这么好的一个人,我怎么忍心看着他们被三相公欺骗?想到怀里三相公写给那个绿珠的信,李湖便感慨不已。

话说不久前,李湖带着小路跟踪三相公的那个“相爱”的女人到她家门口,等她走进院子,空空的院子,她的家还真是一贫如洗啊,小路带李湖到屋顶上,看她进了房间,掀开侧边的瓦片跟茅草相接的地方(瓦房在这边,她的房子盖着茅草,跪坐在这边的瓦片上),往下看,看到她搬出一个小箱子,里面都是一些信件,她认真地摸着那些信件,看到自己的肚子,眼泪掉了下来,趴在三只脚的桌子上大哭,当时李湖是同情她的,曾经闪过饶了她吧,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她也不容易的念头,可持续了好一会儿,她抬起头来,余光看到她狰狞的脸,吓了一跳,刚刚是美女,转眼便罗刹,罗刹太大,只见她喃喃自语,“三相公是我的,是我的,花儿,先让你逍遥一段子,等我们拿到了你的酒坊,看我不设计让你颜面扫地,就此让三相公休了你,哼!”彻底让李湖消灭了一丁点的同情心。

她那么狠毒,就该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等她走后,李湖掀开茅草叫小路下去准确找到她藏箱子的地方,幸好没有锁上,就她那么穷,怎么可能买得起一把锁啊,吩咐小路挑了几封信件扔给自己,看了看,都是情意绵绵的话,比如“绿珠犹如星辰亮堂,三相公攀登月头了望英姿。”赶紧带着小路盖了瓦片跳下来离开了,好不容易问人才知道三相公是个酸秀才,住在花儿家的后五条巷子里,平生靠卖字为生,有上顿没下顿,生活拮据。李湖还特意打听了他的人品,邻里乡亲都说性子淡薄是个有出息的人,不得感慨他伪君子做得专业。至于花儿跟三相公的婚事,怕乡亲们怀疑,忍着好奇心,不好意思问,大谈完毕后,她就来这里,想喝点酒睡上一觉再想对策的,哪知道会整出这段?

我真的是来喝酒的,不是来酒坊喝白开水的!李湖好想大喊一声。

“小姑娘,小姑娘,你怎么了?”老板娘亲切地拍拍李湖的脸,等醒悟过来,她才笑颜展露。

“姐姐,你把我的脸打疼了!”李湖摸着脸哭诉地看着她,假装呜呜哭泣,“哎呦,可疼可疼了,都是爹娘生的,你怎么狠心下得了手?”

“玄,你没事吧?”一直在那边坐着不出声的小路终于跑过来摸摸李湖的脸关切地问道,回头畏惧地瞪着笑呵呵的老板娘。

“能没事吗?脸小巴掌大,拍得可疼了,小路,快,帮我看看,是不是红了,有没有留下巴掌印?这要长疤了吗?”李湖一想到脸上可能出现一个大大的巴掌印,赶紧抬起头指着脸焦急地问小路。

“哈哈~”包括老板娘在内,周围的人都笑了。

“笑什么笑什么?脸疼还不让哭了?”李湖狠狠瞪向他们,哪知道他们笑得更加欢腾了。

弄成这样,还不是让他们记得自己,以后来这里了,脸熟,容易记得,认识多一个人不好吗?牺牲了表演丢了面子,亏大了。

“老板娘,你跟我来!”李湖牵着老板娘走到僻静的一边巡视了周围,保证不被人跟踪,在小路跟上来对情况下踮起脚尖,她很配合地俯下身凑前,“老板娘,告诉你个秘密!”

“什么呀?这么神秘?”老板娘笑了笑,在李湖说完后,顿时哈哈大笑!李湖不过是说,“其实我很会喝酒的,能喝一大瓶!”

牺牲自我,愉悦他人!

李湖知道,直接跟她说明,她不会信,觉得自己是个孝子,如果不跟她说点什么,心里又会不舒服,左右为难,想来想去,反正花儿跟三相公的婚事还有三个月,不急,不急!只好先跟她打好关系,要取得她的信任,首先要让她高兴,这样,她的防备心理会低点。

“哈哈~小姑娘,就算你很会喝,那也得等你到十三四岁再喝呀,我这如意酒坊啊,是没条件提供给你酒了!”老板娘笑得停不下来,还不忘拍拍李湖的脑袋。

“老板娘,你可把我给惹恼了,以后啊,我要是有空,就来你这里占着位置,喝光你家的开水,直到你给我上酒为止_!”李湖开始撒赖!

“呦,你还拗上了!哈哈~”老板娘不以为意,晃动手指一会儿后,蹲下来刮刮她的鼻子,“鬼灵精怪的,怪惹人喜爱,小姑娘,花儿姐姐就要出嫁了,这以后啊,就剩下我一个老太婆了,你要是常来坐坐看看我啊,欢迎之至!”

“哼,我一有空就来!”李湖斜着看她,笑嘻嘻地说,“老板娘,你可记得了,我可是会那样做的,就是轰,也轰不走的,到时候可别不给开水喝呀!”

“好好好,到时候给你喝开水!”老板娘人好性子直爽,这样的人,发起怒来是恐怖的,李湖得好好想想怎样才能不得罪她,“你家在哪里?我叫伙计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认得回去的路!”李湖摆摆手,蹦跳走了几步,回头,“小路,还愣着干什么?咱们回去了!”

“哦,来啦!”小路应了一声,他们往外走。

“嘿,弹琴呢!”到了“茶萃”厅前,梁公子正在专门为他摆设的地方调试琴,李湖赶紧跑过去趴在放琴的桌子边看着他认真地擦拭,“呦,这还是新琴呢,把你那把古琴砸了,真是对不住啊!”

“玄啊,古琴破了也是它的造化,你怎么那么晚才来呢?”梁公子站起来把她牵到那边坐好,“这把琴是我托了朋友从北方买来的,来,你试试看,看看音色怎么样!”

他也是爱琴的,从他眼眸中就可以看出来!他也是迫切需要知己的,心中隐藏的想法太深邃,没人理解才是痛苦的,李湖不见得自己有多高尚去看破他的心思。

“你朋友挑选的应该不会错,我呀,就不在鲁班面前摆弄斧头了!”李湖赶紧跳起来离他几步远,远远看到一进来就站在中央不知道去哪里的小路,对他摆摆手,“小路,快过来!”他赶紧走过来,李湖一度怀疑他是很久没有见到人了,简化了该有的本性,在树林久一点,退化后,估计就跟猴子没两样了。

“梁公子,我说的那些话,全部都是瞎说的,你别在意!”看到梁公子略微遗憾的样子,赶紧跳过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一把琴,两个人弹,力度不一样,想法不一样,心意不相通,不是乱弹琴吗?别毁了一把好琴了,我可赔不起!”

“玄,不过是试试琴,没关系的!”梁公子再次站起来,把位置让给了她,看到她皱眉时,笑了笑,“难不成你也像个孝子需要糖块,来人~”

“停停停!”李湖无可奈何,这个梁公子,我最讨厌的就是吃糖了,坐在那里看了看琴,它认识我,我哪里认识它?闻闻木头,一点味道都没有,肯定不是好琴,听闻一把好琴会散发香味,碰碰琴弦,声音倒是清脆,就是弦很硬,发出对声音不低沉,“梁公子,这把琴是好琴,不过,刚做的琴,弹起来费神,玄力小,弹不动,容易伤了手!”

“你真的是懂琴啊!”梁公子笑了笑,“你没说错,这的确是把新琴,琴太新则少了圆润,木多棱而易阻碍琴音,声音透不出“苍老、清亮、浑厚、圆润、古朴”的味道反倒不好,这琴啊,当作练习还行,还得磨练一番才行!来人,把这琴搁置一边!”

好吧,李湖不得不佩服自己的运气好到了极点,又碰对了!

“梁公子,别呀,它是一把琴,你就把它搁置在一边,浪费了它作为一把琴供人弹奏的价值!”李湖在伙计过来时拦住了他,伙计看看我又看看他,“梁公子,差不多差不多得了啊,别太挑剔了,它是把琴,音色虽短,也是琴不是,既然你拿了它,就要用你高超的技艺磨磨它,把它变成一把好琴啊!”

“那好,本公子有空再弹弹。”梁公子点点头,颇为愉悦地牵着李湖的手,“玄,还去看房子吗?”

“好~”很快就有自己的窝了,李湖当然乐意了。

“等等,那个不是徐项博吗?”在梁公子的牵引下,大街上,李湖受到了男女老少艳羡的眼神,虚荣了一把,他也算是尽责的年长者,不断地买东西给他们两个,吃得饱饱的,很快,李湖就看到了徐项博站在前边巷子的尽头朝着一个方向望,从侧面看向他,她可以感受到那种深情,他在看什么?好奇心一起,把看房子的事情抛在脑后,扯开梁公子的手,“那个梁公子,天色不早了,待会儿我得跟着他回徐府赶吃饭呢,先走了!”牵着小路就往徐项博跑去。

“喂,玄,有空就来‘茶萃’找我啊!”耳后传来梁公子的喊声。

“知道了知道了,你要做好我吃穷你的准备!”李湖应付式地说道。

“这孩子~”梁公子噗哧一笑,豁然,他感觉自己的人生好似发生了一些变化C似坚持了多年的东西一下子改变了不少!这个丫头,太过活跃,没心没肺,爱管闲事,估计是上天派来开导自己的。

“嘿,大哥哥,你在这里看什么呀?”李湖跳起来拍了一下徐项博的肩膀,身高,永远是个问题。循着他的眼光,对面就是一排一排整齐有序的房屋建筑,地方处在僻静处,多是官员贵人居住的地方,梁公子带着我们也是这个方向,难道他卖个我的房子是这里的其中一间?光看外表就知道里面多奢华漂亮了。

“玄,你怎么会在这里呢?出门也不带个下人跟着,有危险了怎么办?”徐项博蹲下来把李湖抱起来亲切地问道。

“大哥哥,你放心,小路有武功底子的,没人能伤我!是吧,小路!”李湖颇为无奈地任由他抱着,这算怎么回事啊?小时候不见得有多少人喜欢抱,长大了才被人抱,很不习惯。

“嗯嗯!”小路点点头,他就是一个没有话语的人,童年太单调了!

“哦~”徐项博突然间声音变得恍惚,回答得力不从心,随着他的眼神看去,一个粉红女子在三个女婢的簇拥下缓缓地从那辆宽敞缀满珠子的垂吊门帘走了下来,走了两步的她感受到这边的目光,停下来,回头看向这边,那是怎么样的惊艳:蝴蝶髻,胭脂色,桃花面,弯月眉,碧波眼,粉红碎花长大袖,着的长裙粉中带紫,该是华贵的人家女子。只见她眼眸深动,一步一步轻轻地往这边走了五步,女婢在她耳边嘀咕说了几声,停住,皱眉凝望,回头,走一步便身形不稳,好在有女婢搀扶着才没有倒下去。我可以感受到徐项博颤抖了一下。

原来,他们相恋了!恋情却困难重重!

李湖猜想他们一个是官宦之女,一个是商人之子,横亘在两人眼前的是阶级的差别身份的不同!

不是爱恋不成功就是被人算计着谋家产,好了,好不容易找到一对深情的,结果还是对面都难相见!苍天啊,怎么我遇到的都是苦鸳鸯?李湖纠结。

“大哥哥,那位姐姐她进去了!”等到他们都进去了,关上门后,徐项博还在那里认真地看着,李湖准时提醒道。

“玄,咱们回去!”徐项博仍然抱着李湖身体往前走,头还往那边看着,李湖觉得异常心酸,想着是不是应该询问清楚,看能不能帮上忙!

“大哥哥,小心墙壁!”李湖即时提醒正要撞上墙的徐项博,这么恍惚,他应该是遇到了很大很大的难题。

“对不起!”徐项博把她放下来,牵着她的手,走一步回头看,接着就那样静静地看着没有动静的门,像根柱子一样凝望着。

“秋儿,项博还在外面吗?”里边的秋颂翘首以待地看着那紧闭的门,询问站在围墙边上观看外边动静的丫鬟秋儿!

“小姐,徐公子回去了!”秋儿走了下来,颇为无奈地说道。

“他可真傻!”秋颂苦涩一笑,明明知道根本就没有可能,还那样执着地来看自己,何苦呢?

“小姐,徐公子他不傻,他在努力替您做些什么!”秋儿摇摇头,轻声地说道,“小姐,难道你也愿意像出嫁的‘义女’一样人生由着大人安排吗?”

“秋儿,我是个孤儿,是义父把我养大的,长大了就该替他做点什么N况我没有选择!我该认命的。”秋颂隐忍着泪水倾泻的冲动,看向那遥远的云彩,难以抉择。

徐州是个大郡,郡守是个懂得疏通关系的人,收养了一些孤女,从小培养她们,为的就是等到她们长大后,送给某些官员或者是他认为该送的人作为小妾之类达成官途顺畅。而秋颂,是众多义女中的一名,她的命运也该是那样。

“小姐,大人待你像亲生女儿一般,想必对你会独特的。”一边的颂儿安慰道。

“颂儿,义父对春歌姐姐也是独特的,最终还不是做了通州郡守儿子的外室,连个名分都没有!”秋颂摇摇头,她明白自己的使命,长大了不过是还债。

“小姐,颂儿相信徐公子会有资本向大人讨要了你!”颂儿继续宽慰,郡守的“义女”吃好穿好教养好,表面上风光无限,谁知道这条路,每个女子走得很艰辛!这就是世俗加注在女子身上的枷锁!

“别说了,一切顺其自然吧!以后,尽量让项博远离开吧,一切是是非非太过痛苦了!”秋颂不想再去想了,前些天郡守已经向她提过过完年后,就带她去京城,这意味着什么,她非常懂!半年的时间,徐项博想要做大官也不可能了!

“是!”秋儿跟颂儿点点头对看一眼便不再说什么。

“大哥哥,大哥哥,天色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徐夫人要生气了!”徐项博就那样静静地站着站着,牵着李湖的手也没有放开,好几次,那边开门时,他都紧张地手心都冒汗了,看不到佳人,每次都失望而归。李湖跟小路吃下去的零食早就消化了,期间我还吩咐小路买了一些东西吃完了。

“走吧!”临近傍晚时分,徐项博终于动了,他低头看了看李湖,叹了一口气,牵着她的手三步一回头地往前走。

真病得不轻啊!

“大哥哥,你很喜欢那个漂亮姐姐吗?很喜欢很喜欢吗?”路上,李湖小心地问,想了解事情的经过。

“嗯\喜欢很喜欢!”徐项博点点头,心不在焉地回答。

“哦!”李湖应了一声就沉默了,今晚要好好跟他谈谈,窝着问题,会睡不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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