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以牙还牙

今天给她一个机会,叫她解释明白,倘若解释不清,此事便要好好掰扯一下了。

“皇上想要妾身解释什么?”

虽然大难临头,可慧贵妃心里面却一点警觉性都没有,仍旧高昂着头,像是一只怎么都不肯言败的孔雀。

他们崔家什么都会,就不会写一个输字,所以无论发生何事,慧贵妃绝不会低头认输。

她这态度,令拓跋桁大跌眼镜,“你还真是倔强。”

正所谓不到黄河心不死,慧贵妃把这句话诠释的十分到位,拓跋桁有理由相信,倘若证据没有摆在她的眼前,她绝不会开口说半个字,这份守口如瓶,比刚才的宫女更甚,更加令他气得咬牙切齿,怒火中烧。

慧贵妃道,“妾身本就如此,皇上莫不是第一天知道?”

他们两个相识多年,陪伴多年,拓跋桁却对她一无所知,这是最残忍的事了。

“废话少说。”她的柔情蜜意,痴心一片,并没有打动拓跋桁,恰恰相反,还让他更加的急不可耐,冷漠决绝,“朕且问你,长歌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皇上当真冤枉妾身。”慧贵妃被吓的花容失色,她没想到,拓跋桁居然真的怀疑她,好在她及时的控制表情,倾诉委屈,演得一手好戏,

“妾身与李小姐并无任何冤仇,何故要伤害她?难道在皇上的眼中,妾身就是那般心肠歹毒之人?”

她恨,恨拓跋桁不信任她,恨他随随便便就把矛头指向了她,恨他二人多年感情,不及李长歌落下水半刻,可是即便再恨,她也说不得他半句,只能把委屈放心里,只因他是君,她是臣。

“你与长歌是否有仇,还要朕言明吗?”

她即便要说谎,也该找个好些的理由,而不是让他一眼就能拆穿的阴谋。

“皇上,凡事都要讲求证据,您说是我害了李小姐,不知可有证据?”

慧贵妃算是看明白了,她再如何解释,拓跋桁都不会相信她,打从心底里认为她就是凶手,既然如此,她也懒得辩解。

不妨让他拿出证据,倘若证据真的充足,她绝不再多说半句,可若没有证据,也希望他乖乖闭嘴,莫要再冤枉她。

“人证已死,证据何在?”

不得不说,人证离开,慧贵妃功不可没,居功至伟,而这正是他怀疑的理由。

马脚露的太快,总不能全身而退吧。

“既然没有证据,皇上怎么能冤枉妾身?”

捉贼要拿赃,捉奸要捉双,没有证据,她是不会认的。

“此事最好不要让朕查个水落石出,否则便是你爹,都保不住你。”

扔下了这句话,拓跋桁气冲冲的离开了。

明明各个矛头都指向慧贵妃,她就是伤害李长歌的罪魁祸首,奈何无凭无据,也没办法治她的罪,即便人在眼前,也只能放了她。

但是此事不会轻易结束,总有一天,他

会掌握证据,将慧贵妃惩治,让她无法继续在皇宫里嚣张跋扈,肆意妄为。

如她这般的人,总得找个理由,教训一下,免得胡作非为,无法无天,终有一日,要闯出大祸的。

………

歇息了好半天,李长歌觉得自己好多了,她决定要回家,毕竟这是皇宫,以她这种身份,不适宜在这待太久,免得落人口舌,招来是非。

况且今天发生太多的事,想必父亲母亲也在担心着她,她要回去向二老报平安,若叫父母一直担忧,而她在宫里太平无事,岂不是不孝女?

但拓跋桁还没回来,她向宫女说明情况,起身便走,却还未离开宫殿呢,便撞见他。

“你身体还没好,这是准备去哪?”剑眉微蹙,他满心满眼里都是关心。

“我要回家。”李长歌说,“我得回去。”

她怕拓跋桁会拒绝,说的无比坚定。

“可你现在还很虚弱,哪能到处奔波?”纵使她说得再坚决,拓跋桁若是不同意,仍旧不会更改主意,“状态好了,再回去也不迟。”

李长歌哭笑不得,“我只是回个家而已,哪里到处奔波?况且自我出事到了现在,父亲母亲都不知道我的状况,我要是不回去,他们会担心我,你忍心让我不孝吗?”

此事绝非为她所为,而是为那在将军府等着她的双亲,拓跋桁要是能理解她,便放她回去,如果强行将她留在这里,也是身在曹营心在汉。

“唉,败给你了。”看她说的义正言辞,拓跋桁怎忍心再说不,“你若执意想要回去,那便去吧,我不拦着。”

他可不想让她变得不孝,若是她挂念着她的双亲,那就回家去吧,只要她想,无论她要做些什么,拓跋桁都会给予她绝对的支持。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李长歌笑嘻嘻的夸了他一番,之后蹦蹦跳跳的离开了,她可要早点赶回家,否则还不知道家里乱成什么样子了呢。

走在回家路上,不知碰巧还是刻意,她遇见了牧云礼,“李小姐,你的身体好些了吗?”

“我好多了。”看到他的出现,李长歌显然很意外,大抵也是没想到会在宫外碰见他,“你怎么会在这?”

她本以为,异国使臣应该留在宫内,原来他们竟然也可自由出入,拓跋桁到底是宽厚了些。

“我出宫来转转,顺便找你。”

牧云礼狭长的丹凤眼,一直盯着李长歌看,眼眸之中暗流涌动,看不出他心中所想,可他那炙热的眼神,却让她很难受,只是碍于情面,没有直接表明罢了。

李长歌挑挑眉,很是好奇,“你找我做什么?”

她自认为,他们两个并无任何关系,虽然牧云礼救了她,但是救命之恩,她会报答,可他二人既不是朋友,也绝非是亲人,实在没必要和彼此相处,不知牧云礼找到她,能有何事?

“当然是为了慧贵妃的事。”见她不明所

以,牧云礼直接挑明了说,“你无缘无故中毒并且落下水的事,我认为和她脱不了关系,你怎么看?”

他虽然是外人,不清楚他们的关系,可很多事,正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根据今天慧贵妃的表现,他能看得出来,此事与她绝对相关,李长歌莫不能就此善罢甘休,她今日受了苦,总该替自己讨回个公道。

“现在无凭无据,我也没有任何看法。”李长歌摇摇头,跟他的义愤填膺相比,她倒是显得随意了许多,仿佛说的不是自己的事,而是旁人的事。

其实受委屈的是她,她应当比谁都愤懑,可是与此同时,她也多了一点理性,如今并未有证据能证明,事情就是慧贵妃做的,一切都是猜测而已。

既然如此,就不能把责任一味的推到她身上,这样未免有失公允,所以即便心里怀疑,李长歌也不会真怪到慧贵妃头上,除非证据确凿,否则她不能随随便便得罪慧贵妃。

“怎么没有证据?”牧云礼反驳道,“今日她在大殿之上的所作所为,就是证据,若是事情与她无关,她又为何那般心虚,再三出声,打乱你们皇上的节奏,我看她分明是心中有鬼,做贼心虚。”

实不相瞒,他总觉着,宫女突然咬舌自尽,就跟慧贵妃有关系,要不是她非凑上前耳语一番,事情恐怕早就真相大白,所以她的责任不可推卸,只要稍微推理一下,就能看得出来,她是幕后凶手。

“我们端南国处理此事,靠的不是自我推断,而是真凭实据,现在无凭无据之下,怎能随便断定,这般行事,未免有些武断。”

李长歌不认同他的看法,并非是袒护慧贵妃,而是恪守端南国的规矩,他们做事一向讲求证据确凿,如此才能断案,现如今什么都没有,她断然不敢轻易指责慧贵妃,若是判断出现错误,谁也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说来说去,你还是太心善。”两国文化不同,背景不同,所以处理事情,自然也是截然相反,“不然这样好了,我替你把她揍一顿,让她鼻青脸肿,在床上也躺半个月,这样今天的事,就能一笔勾销。”

他做事情,向来信奉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既然慧贵妃敢对她动手,那她也应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样才算公平,她若不敢,就由他来帮她。

虽然暂时不能证明,此事是她所为,但她不是什么善类,绝对难辞其咎,打她一顿,想必也不冤枉。

见他如此冲动,李长歌却哭笑不得,连忙阻止他道,“你别轻举妄动,更别肆意妄为,慧贵妃绝非一般人,你若是得罪她,恐怕想要相安无事,很难。”

她不是在吓唬牧云礼,而是事实果真如此,暂且不说慧贵妃的品阶有多尊贵,就说他的父亲,也非寻常人物,他要敢真揍慧贵妃,不说旁人,她的父亲首先饶不了他。

李长歌不想因为她,给他惹上什么麻烦。

“你是因为这个,所以不想对她动手吗?”

她没说话,牧云礼权当她是默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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