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查出毒药

她在水里一直扑通,却让自己越陷越深,水没过了她的头顶,让她渐渐没了呼吸,无论手上怎么用力,就是没有办法伸出脑袋,更加发不出声音来,无法呼救。

她想,她是不是快要死了?

她还有很多事没做,要是就这样溺亡了,似乎有些冤枉。

就在这时,只听扑通一声,有人跳进湖里,只是她现在脑袋昏昏沉沉的,根本就不知道那个人想要做什么,只知道双臂下伸出来一双手,一个用力,就把她拽上岸。

牧云礼轻轻的把她放在地上,之后用手慢慢拍打她的脸颊,“李小姐,醒醒。”

李长歌慢慢的睁开眼,看清牧云礼后,连忙向他道谢,“谢谢三皇子救了我。”

她的声音还很虚弱,一直咳个不停,脸色涨得通红,现在衣服也全湿了,整个人显得脆弱又无助。

她不知自己今日怎么了,居然如此倒霉,差点把命丢在这里,若是能够预知未来,或许她本不该进宫。

“你还好吗?”轻轻替她顺着后背,牧云礼还算关心的问。

好在他没有离开她太远,一直在盯着她,否则今日若是没有自己,她恐怕真的会没命,救命之恩,看她如何报答。

“我没事了。”李长歌摇摇头,故作坚强。

直到现在,她还是不喜欢牧云礼,抗拒和他靠近,但他好歹救了自己,她不想要忘恩负义,所以只能压下心里的不适感,平静和他相处。

“你先在这休息一下,我等一下送你回府。”

以她目前这个身体素质,的确应该回家静养,留在宫里是不合适的,牧云礼愿意再助人为乐一回,亲自送她回家。

毕竟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这个道理,他还是明白的。

既然都救了她,也不在乎再折腾一回了。

“不用麻烦。”虽然他是好意,可李长歌仍旧要拒绝他,“我自己回去就好了。”

他们一个是将军府嫡女,一个是异国的皇子,身份立场不同,更是男女有别,所以不适宜离彼此太近,何况外面人多眼杂,若叫旁人瞧去,还不知道要怎样编排呢。

她不希望此事闹大,影响她的名声,所以牧云礼的好意,她心领了,但是万万不敢承受。

“那要不要我通知李将军?”

做女儿的出事,总该告诉父亲。

“不用告诉家父。”不管他说什么,李长歌似乎都在拒绝,而且不留余地,“我一个人可以。”

要是去通知李将军,势必会打扰到拓跋桁,按照他的那个脾气,宴会可能就开不下去了。

李长歌不想因为她自己,打扰到所有人的雅兴,因此她不用让父亲知道,自己就可以相安无事的回家。

“你还真是倔强。”

看她这般坚强,牧云礼无奈的摇摇头,终是没有继续说些什么,他会尊重她的决定。

但让李长歌没想到的是,她担心的事情,终于是发生了。

这边动静闹得实在太大,好多宫女太监都见到了,他们都认识李长歌,知道皇上很在意她,所以发生这种事情之后,当然是第一时间通知皇上了。

“你说什么?”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拓跋桁显然很紧张,大为震惊,“为何会发生这种事?”

李长歌行事一向很谨慎,好端端的,为什么会掉进湖里,他总觉得,此事有些蹊跷。

“奴婢也不知道。”跪在大殿上的宫女,摇了摇头,如实回答,“当发现的时候,李小姐已经被南疆三皇子救下了。”

不知道的事情,她从不会瞎说,只会说自己看见的事情。

“那她现在怎么样了?”拓跋桁只能暂时先放下那个问题,更加关心李长歌现在的状况。

“李小姐已经醒来了。”宫女说,“虽然还是有些虚弱,但是总算没有什么大碍。”

她只是远远的看了看李长歌,并没靠近,可她目前的情况,宫女依旧了如指掌,毕竟就算相隔甚远,可她是睁眼是闭眼,还是瞧得清的,只要能睁开眼,总归应该没什么大事了。

“耶律大人一路舟车劳顿,想必现在必定极其疲劳,今日宴会到此为止,来人,送耶律大人去休息。”

他还是不放心李长歌,必须过去看看,所以宴会只能提前结束,招待不周之处,以后再补救吧。

耶律斯当然知道拓跋桁这是什么意思,所以他也没有推辞,反倒做个顺水人情,让他直接去找李长歌。

只是他没想到,拓跋桁还挺在意李长歌,这让他不禁要怀疑,两个人的真实关系,想必一定是不简单,此事实在有趣,勾起了他的好奇心,找个机会,他得查个清楚。

………

“长歌,你还好吗?”

来到了御花园,拓跋桁一下子就找到李长歌,伸手将她揽到自己面前,上上下下看个不停,眸中一片关切,看得出来,他是真的不想让李长歌有事。

见她面容苍白,双眼暗淡无神,嘴唇更是毫无血色,他就觉得十分愧疚,明明人在宫里,他却没有保护好她,这是他的失职。

他很过意不去,从今以后,无论发生何事,无论何时何地,他必定要护好李长歌,否则真要出了什么意外,那便是悔恨终生的事。

“我好多了。”见他如此着急,这般关心自己,李长歌心里面暖暖的,即便再不舒服,也没事了,“你别担心。”

看在他今天表现良好的份上,之前的事,她就不计较了,一笔勾销,权当没有发生一样。

“牧云皇子,多谢你救了长歌。”

看她相安无事,拓跋桁心里面悬着的那颗心,总算能落下了,他来到牧云礼面前,亲自向他道谢,感谢他及时救了李长歌,没让事情愈演愈烈。

“举手之劳,皇上不必客气。”

慧贵妃把这一切看在了眼里,彼时对李长歌恨意更深,她抢走了属于她的一切,令她形单影只,独守空房。

她发誓她不会放了她的

,穷尽一生,她都要让李长歌好看,让她为自己的行为,付出惨痛代价,否则她这一生,死不甘心。

“李小姐的命实在是金贵,区区一个落水,就能如此兴师动众,宴会都开不下去了,哪日你要是出了什么大事情,恐怕整个端南国都要为你陪葬吧?”

她咽不下心里那口气,尽管知道可能会被教训,但还是阴阳怪气的嘲讽了她一顿,这令她的心里舒坦许多。

李长歌要是还有分寸,就该有所愧疚。

“闭嘴。”拓跋桁回头瞪了她一眼,语气有些生硬,带着恼怒,“还不赶紧回去,别在这里给我丢人现眼。”

他关心李长歌,和端南国没有任何关系,她又何必放在一起比较?是想说他深情,还是想要说他薄情?

无论如何,拓跋桁都不想听到这种言论,李长歌很重要,可是这不代表,端南国的百姓就不重要,无论李长歌出了什么事,都不可能祸及百姓,更不可能牺牲端南。

慧贵妃无缘无故说出这种话,不是蠢就是坏,亏她还是贵妃,居然如此糊涂,他看,她的这个贵妃,也是名不副实,只有一个空壳子而已。

眼前还有牧云礼在,他不希望家丑摆在他的面前,慧贵妃赶紧回宫去,不要继续丢人,但是此事不会就此作罢,若有时间,他还是会找她兴师问罪,让她知道,身为贵妃,什么话不可以乱说,免得最后口无遮拦,害人害己。

“是。”

见他真的生气,众目睽睽之下,慧贵妃不想惹恼了他,让自己也没有退路可走,所以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回去了,可是此事没有结束,她还会想办法对付李长歌的。

“我们走吧。”

拓跋桁扶着李长歌,回到他的寝殿,顺便找了一位太医,来给她调身体。

“陈太医,怎么样?”

太医自从来了之后,就没有说过一句话,神情严肃,这让拓跋桁很紧张,生怕李长歌的身体,出现什么问题。

只是落水而已,最多只会感染风寒,应该没有其他的问题吧,可是太医那么严肃,令他想不多想都难。

“皇上,臣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

不管结果如何,他总不至于迁怒于太医。

“李小姐是中了一种叫百花香的毒,这种毒药无色无味,常常喷洒在人的身体上,遇到酒水才会发挥效果,使人浑身没有力气,最后还会导致昏厥。”

听到太医的话,李长歌一瞬间醍醐灌顶,那些想不通的事情,全都想明白了。

难怪她出来后,浑身乏力,头晕脑胀,掉进湖里,也没办法自救,原来这所有的一切,全都是拜百花香所赐,正是因为它的缘故,才会使她差点丢掉性命。

不得不说,施毒的人想的倒是周全,用了这种法子,最不容易被人看出端倪,而且即便查了出来,恐怕也不容易找到凶手,毕竟能接触她的人太多了,个个都有这个可能,凶手混在其中,最是没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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