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蓝太太
婚姻对她来说并不重要,反正她从来没打算要结婚,反到是母亲的病,不能再拖了。
既能两全其美,各取所需,何乐而不为呢?
签完字后,管家带着合同离开,走廊里只留下乔芯和蓝皓辰两个人。
三个小时后,手术结束了,方语嫣被转入重症监护室。
看到昏迷的妈妈,乔芯松了一口气。
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的波折,她的心脏一定接受不了。
自己在合同说签了字,等于将自己给买了,想到这里,乔芯有点难受,勉强露出笑容,转头对蓝皓辰说:“蓝先生,以后就请你多多关照。”
谁知蓝皓辰并没有接受她的好意,眉头一皱,十分嫌弃的样子:“跟我走,收拾东西晚上搬到蓝家别墅。”
结婚之后,一起住也是理所当然的,乔芯一楞,说:“能不能明天搬?我想等妈妈手术醒过来。”
“这是蓝家的医院,在这里医生比你有用。”蓝皓辰淡淡的说:“跟我走。”
“好吧。”现在蓝皓辰才是拿钱帮妈妈治病的人,乔芯也不在反驳,只好说“我没什么东西,稍微收拾一下就好。”
其实刚上大四的时候,她就搬出乔家单独住了,只是母亲的身体不好,需要有人照顾,才一直留在乔家的小楼。
从医院出来,乔芯就带着蓝皓辰去了自己租住的单身公寓。
因为钱不多,乔芯住的是一栋陈年旧楼,楼里没有电梯,只能爬楼梯上楼。
楼梯狭窄,扶手上都是锈迹斑斑还有蜘蛛网,看得蓝皓辰频频皱眉头。
乔芯觉察到蓝皓辰不适,想到这个人随随便便拿出五十万来,身价应该很不错,肯定不习惯这样的环境,连忙露出笑容,安慰的说:“马上就到了,我收拾东西很快的。”
她光顾着回头说话,没注意脚下,绊了一下,差点摔到在楼梯上。
辛亏蓝皓辰眼疾手快的拉了她一把。
乔芯站稳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毫不在意的继续往前走。
身后的蓝皓辰却皱起眉头,这女人的心怎么这么大?对自己一点也不上心。
两个人很快就了乔芯的出租屋,知道自己的房子又小又旧,乔芯不敢让蓝皓辰进门,只能让他在门外等,自己进门收拾东西。
乔芯前几天走的时候匆忙,刚嗮的月份还没来得及放进衣柜,都散落在床上,整个房间看上去乱乱的。
但这好歹也是她住了将近一年的蜗居,马上就要离开了,因为结婚种种原因,乔芯有点难受。
可是母亲的补没好,蓝皓辰还在门外等她,再多的情绪也不能在这一刻爆发,乔芯只好将那点难受压了下去,弯腰开始收拾东西。
收拾到桌子的时候,乔芯看到放在桌子上的全家福。
照片中的母亲挽着父亲的手臂,幸福***笑容,而自己站在双亲的身边,扎着马尾辫,像一个小公主。
那时候,母亲的身体虽然不是很好,至少身体还是很健康的。
自从父亲失踪……
“你父亲是乔逸茗?”门口传来蓝皓辰的声音,徒然打断了乔芯的回忆。
她连忙将全家福拿在手中,慌乱抬头看着出现在门口的蓝皓辰:“你怎么进来了?”
蓝皓辰皱眉看着这个不足二十平方的小屋,除了一张床,只能容下一张桌子和一个柜子。
这样的地方真的能住人?
“你认识我父亲吗?”乔芯没发现蓝皓辰眼底的情绪,她虽然知道父亲是失踪了,但这件事情是妈妈告诉她的。父亲失踪那年她才六岁,甚至连父亲的模样快记不得了。
听蓝皓辰说出父亲的名字,乔芯突然想问问她的父亲乔逸茗到底是怎样的人。
蓝皓辰原本不想回答乔芯的问题,但他看到她眼底的渴望,还是开口说:“乔家也曾经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大家大家族,你父亲的本事一般,却喜欢dubo,我以前常在澳门的赌场看到他。”
“然后呢?除了我父亲好赌,你还知道什么?他长什么样子?为什么扔下我和我妈妈?他现在在那里?”蓝皓辰刚说完,乔芯迫不及待的问了一大堆问题。
然而蓝皓辰却再也没有开口的意思,而是淡淡的说:“收拾好了吗?”
乔芯这才想起两个人只是交易的关系,蓝皓辰并没义务帮她解答疑惑,有些失落的低下头,沉默了片刻后,她脸上又重新挂上笑容,说:“快了,你再等一下。”
说完后,低头认真收拾东西去了。
看着她在狭小的房间里忙忙碌碌的身影,蓝皓辰眼底闪过一丝复杂,乔芯眼底期待的表情那么明显,他无论如何开不了口,告诉她的父亲是个逃避责任的懦夫,败光家产后意图跳河自杀,将一大堆债务留给方语嫣一个人。
方语嫣一个女人,十年间偿还了一个亿的债务,没人知道她怎么做到的,只是提起来时有一阵心酸。
蓝皓辰记得当年遇到方语嫣的时候,她还是一个优雅从容的女人,她的心脏病……想必是乔逸茗失踪后的熬出来的吧。
只是这些乔芯不需要知道。
蓝皓辰看着乔芯,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眼中泛起一种叫心疼的东西。
乔芯很快收拾好东西,整理了半天,却只有几件衣服能带走,塞进行李箱后,居然连行李箱都没填满。
看她拖着行李箱出来,说自己整理好了,蓝皓辰不禁皱眉:“你其他担心呢?”
放在桌上的杯子,窗台上干掉的盆景,还有……那个刚才被乔芯抱在怀里的全家福。
乔芯仰脸露出笑容,她不好意思告诉蓝皓辰自己很多东西都是从外面捡的,她可以自己用,却不好意思带到蓝家别墅去,只好说:“我去你家住,你不会连最基本的生活用品都不给我准备吧?”
蓝皓辰当然已经吩咐下去,管家做事向来仔细,此刻怕已经连平时穿的衣物都准备好了。
他停顿了一下后,没说什么,而是淡淡的说:“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