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五秒钟的战斗
“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苏明洁惊讶地向四周张望，她发现自己居然出现在一眼看不到边际的荒野之上。而在她不远处的山崖下方，正是人类军团和亡灵军团开战的战场。
苏明洁看到杨歌，蔡瑞穗和程晓曼都出现在那个战场的中心，可他们只是在快速的交流着什么，对远处的一个骷髅骨巫指指点点。
“哈，咱就知道，那个是你们之前干掉的亡灵巫师吗？咱就知道他不会这么轻易的死去！太好了，咱有对手了！你们都不许跟咱抢，咱要一拳打爆他！”
那是蔡瑞穗的声音，她一脸兴奋地盯着那骷髅骨巫左看右看，完全没有注意到杨歌和程晓曼那复杂的心情。
“爸爸！”程晓曼的脸色有些苍白，她完全没有想到被女神杀死的父亲，居然会以另一种生命的形式出现在她的面前。
杨歌面色凝重，他这才感觉到他刚才实在是忽略了太多的细节。
为什么程晓曼的父亲会出现在昏暗的地下室，为什么他哪怕看上去死在了生命女神的愤怒之中，却没有任何不甘心的表现，反而劝程晓曼接受这个事实？
这并不符合正常人的心理表现，只是之前的记忆片段主角并不是程晓曼的父亲，所以杨歌刚刚一直只是在考虑着如何说服程晓曼放弃屠杀，完全没有注意到她父亲行为的异常。
事实上，程晓曼的父亲要求她成为亡灵巫师也是一件很奇怪的事，她的父亲完全没有任何的理由让他的子女承担这一切。这种牺牲看上去特别崇高，却意味着执行者将永远和人类一族决裂。
但要是程晓曼的父亲本来就是这样的职业，他的家属本来就和人类社会格格不入，那他让程晓曼付出的这所谓的牺牲，也只不过是在帮程晓曼下定决心。
程晓曼的父亲早就已经不再站在人类的这一边了。他以为程晓曼也会和他一样。体会到高阶亡灵这种不朽的身体所带来的种种好处。根本没有想到她居然在之前的亡灵骚乱事件中，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程晓曼应该是被干掉了吧！真的非常可惜，我本来以为她可以继承我的衣钵。”
程晓曼的父亲很快就从这种悲伤的情绪中解脱出来。在它的世界里，程晓曼本来就只是一个更好用一点的工具人而已。
既然无法利用程晓曼完成他想要杀死大量人类的血祭目标，那他只好换了一个贪婪的替死鬼来做相同的事情。
只是这一次他为了让这个替死鬼不至于也学程晓曼一样突然消失，决定亲自下场，帮助那个傻瓜侦察一下人类普通的冒险团大概具备什么样的实力。也好在未来能及时的在这个替死鬼的死亡发生以前就顺利脱身。
程晓曼的父亲完全没有想到的是，他居然在这个冒险团里再一次看见了他的女儿。
程晓曼就站在那里，神情有些复杂的看着他。这让他平添了几分恼怒的情绪，可他却感觉不到一个身为父亲的人应该具备的各种复杂的情绪，只是产生了一种想要让程晓曼远离这片战场的念头。
程晓曼的父亲完全没有愧疚的感觉和欺骗了程晓曼以后该有的心虚情绪，他只是扭头看向程晓曼。大声的怒吼着，
“我那个废物女儿啊！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滚开！”程晓曼的父亲释放出他那史诗级顶峰的威压，可那威压还没接近程晓曼，就已经在蔡瑞穗的面前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程晓曼的父亲发现程晓曼依旧倔强地看着他，他以为刚才的威压已经能让程晓曼明白他们之间的差距，可她明显是被人类那一套虚情假意所束缚，不肯被她所谓的朋友们当成胆小鬼，于是他再一次强调了战场的残酷。
“我没有什么不能失去的东西！我也没有什么必须坚守的原则！如果你要阻止我，哪怕你是我的亲生女儿，我也可以毫不在意的砍下你的脑袋！所以赶紧滚，我不想再在这里见到你！”
程晓曼的父亲说到这里有些激动，他对自己的直属亡灵部下们下达了活捉程晓曼的命令，可这里的亡灵军团数量实在太多，有很大的一部分军团是他找来的替死鬼所拥有的部队，完全不会听从他的命令，他很担心程晓曼的安全。
可蔡瑞穗看了看程晓曼父亲那骨头架子一般的亡灵身躯，又看了看程晓曼，觉得这件事稍微有些棘手。刚刚跃跃欲试的情绪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打死这个骷髅架子应该是很容易的事，可他居然是程晓曼的父亲！蔡瑞穗觉得要保证他活着恐怕会很难。
她哭丧着脸，看向程晓曼。
“啊，这个敌人实在是太难对付了，我……我会控制好自己的力度的！希望不会出现让大家失望的结果。”
程晓曼的父亲冷哼一声，他觉得蔡瑞穗应该是看出了他的强大之处，可现在说什么也太晚了，他是不会放过她的，这也是为了让程晓曼能顺利的活下去。
他必须在这里迅速的杀死程晓曼的朋友们，只有无情的杀戮，才能让程晓曼意识到她和亡灵巫师们之间有着多大的差距，也才能让程晓曼放弃抵抗，从这里逃出生天。
“如果你再不滚的话，你恐怕就要亲眼看到你的朋友们死在这里了。看，你身边的那个傻乎乎的，哭丧着脸的女孩子已经意识到了我们之间的差距！
她一看就是完全没有什么战斗力的弱者！我杀死她恐怕只需要不到五秒的时间！她甚至都不会有为自己流泪的机会！”
程晓曼的父亲开始数数，他想用这种方式震撼程晓曼，让她意识到双方之间的实力有着怎样的差距！
“五！”程晓曼父亲手下的亡灵们如潮水一般向后退却，它们无视了冒险者们带来的各种损伤，给它们的掌控者让出了一条顺畅无阻的通路。
“四！”程晓曼的父亲给自己施加了一个加速的法术，他冲进了战场上双方交锋的地点，所有出现在他身旁的冒险者们被他行进时的狂风吹得连连后退，出现在他前面的冒险者们被他的威压震慑，直挺挺地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昏迷不醒。似乎是在证明他们和程晓曼的父亲之间那宛如天堑一般的差距。
“三！”程晓曼的父亲冲进了人类冒险者们列阵的中间地带，他的四面八方都是想干掉他的敌人，可没有人能阻碍他前进的脚步。他就这样不闪不避，以一条直线的轨迹冲向程晓曼的营帐，根本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阻拦他哪怕半秒钟的时间。
“二！”程晓曼的父亲在接近营帐以后稍微放慢了步伐，这倒不是他对人类有任何的悲悯心，而是害怕误伤了程晓曼。他走近营帐前面站立着的三个冒险者，一把抓住了蔡瑞穗的肩膀，准备下一秒就扭断蔡瑞穗的脖子。
周围的那些冒险者们看到这一幕，都唉声叹气，他们刚刚已经竭尽了全力，只能眼睁睁的目睹惨剧的发生。
“啊！”
随着一声惨叫，冒险者们都下意识得闭上了眼睛。大家都认为蔡瑞穗这一次是难逃毒手了。可当他们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蔡瑞穗正在焦急的抓住程晓曼父亲的肩膀，不停的椅。
“醒一醒啊……你可不能死！你死了咱可怎么向朋友交代！咱刚才明明只用了不到两分力，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我不是故意打死他的！呜……”
蔡瑞穗抬起头看向大家，她的脸上出现了焦急的眼泪，她完全没有干掉强敌的喜悦，只是在为该怎么和程晓曼解释而感到由衷的苦恼。
蔡瑞穗只是轻轻的一拳，彻底的改变了战争的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