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你问吧,说完就走
她一个走神碰到了刀。
锋利的刀尖刺破了陆清贤的手,
很明显一道口子,万攸攸回过神来,有点愧疚。
“一点小伤而已。”
男人说着,然后下意识把流血的手背到身后。
“我去处理一下,你先别动了,小心伤到自己。”
万攸攸有些愧疚。
如果不是自己走神,也不会连累陆清贤受伤。
只不过刚才靠得太近,让她不得不有些排斥。
女人抚了抚额头,然后靠着沙发坐下来。
陆清贤处理好伤口之后,丢掉了那块已经染血了的豆腐。
男人里里外外又忙活了很久,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一桌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就已经端了出来,
万攸攸也不知道陆清贤是怎么做的,就听见厨房时而安静时而嘈杂火烧油的声音,
“饭好了,来吃吧。”
万攸攸走到餐桌上,发现桌子上色香味具全四个菜,一道汤。
汤是奶白色的鲫鱼豆腐汤,除了餐具就是超市里买的那种,稍微有点简陋,但是菜品和摆盘一个比一个精致诱人,香气扑鼻。
“来,”陆清贤拿来一个小碗,为她盛了一碗奶白色的鲫鱼汤,
“尝尝看,好不好喝。”
万攸攸一开始还有一些将信将疑。
而当乳白色的汤汁流入口中的那一瞬间,她瞬间诧异的睁开了眼。
鲫鱼肉嫩味鲜,就连那些讨厌的鱼刺也都被去除了,
一碗汤喝进去,暖到心里。
舌头上还停留着鱼汤鲜美醇厚的味道,鲜到甚至发出一丝微不可察如同牛奶一样甘甜的乳味——和自己儿时记忆中分毫不差。
“你这是从哪里学的?”
“前段时间遇到赵大厨,顺便跟着他学了几招。”
陆清贤轻描淡写地说着。把中间学厨艺那些受过烫伤,还有吃过的鳖都隐去了。
“我喝过很多高级餐厅的这道汤,其实做法都大同小异,就是唯独没有赵叔当年的那个味道,他到底是怎么做的?”万攸攸很好奇。
后来赵叔据说是回老家带孙子去了,万攸攸就彻底跟这道最心爱的菜绝缘,这么多年思念了很久。
如果要是知道是怎么做的,以后就吩咐厨房那么做,她就经常可以喝到了。
“这是秘诀,不能乱说。”陆清贤煞有介事。
看到万攸攸瞬间失望的表情,他又笑了出来。
“开玩笑,骗你的。”
“回头我发一份步骤单给你,你给你的厨师,让他们照着做就行了。”
万攸攸点了点头:“谢谢你。”
一顿饭,吃得尤其愉快温馨。万攸攸都不记得上次跟人愉快地同桌吃饭是什么时候了,或许还是跟鲸落在一起的时候。
吃完饭后,他把一些万攸攸比较喜欢的菜放进冰箱里冻起来。叮嘱她明天用微波炉加热,可以接着吃。
他事无巨细地交代着,甚至连微波炉需要加热几秒都告诉了她。
“像这样,二分钟就可以了。这个微波炉很方便,明天中午再吃一顿,晚上我再来给你做新的。”
万攸攸沉默着,他的声音就像清澈的泉水一样流入她的心田。
不知不觉,她为这样细心而体贴的男人感到有一些感动,
“记住了吗?”
“嗯。”她点头。
“那我走了。”
她走到门口送陆清贤。
她看着他换鞋的背影,忽然间想起了过去许多的事。
“清贤。”
“嗯?”
“不管怎么样,谢谢你。”
谢谢你没有对我刨根问底,也谢谢,你为我做的这一切。
“不用谢我,我也有我的私心。”
男人的容颜不再是当年的白皙秀美,戎城两年的蹉跎,毋庸置疑让他曾经秀气的长相上多了一些沧桑。
可是,就是这种如今黝黑小麦色的肌肤,反而更有一种男性荷尔蒙野性狂野的魅力。
尤其是当他说他也有他的私心的时候,
万攸攸明显感觉到,一阵强烈的压迫感。
门重新关上后,她的手指捧了捧自己的脸,放松面部,
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居然会让一个男人来自己家里给她做饭。
如果万尊知道了……
不,她为什么还要想那个男人的感受?
思及此,万攸攸的脸色瞬间冷了几分。
总之她与万尊早就恩断义绝,
跟谁来往,都跟他没有关系。
包括陆清贤。
接下来几天,万攸攸和陆清贤都会在这里见面。
但是,他每次都是傍晚过来,亲自给她做一顿饭,然后吃完饭就走,从不逗留,也不叨扰。
一连就是半个星期,万攸攸仿佛从港市蒸发了一样。
万尊几乎动用了所有的关系,都没有找到她。
时间每过去一个小时,他的心情就更加深暗一分。
终于,三天过去了。
那种熟悉的感觉又要把他重新包围。只要她脱离他的控制一日,他就倍感焦灼不安。
“还是没有消息?”
负责去查的精锐下属低着头,然后,摇了摇头。
万尊坐在桌前,紧紧捏着拳头,
她还能去哪里?
鲸落这一日正在家中陪厉冰洋画画,厉君和在加班,大概还有两个小时才回家,
吃完晚饭,没过多久,一个佣人匆匆忙忙跑过来。
“太太,门外有一个姓万的先生找你。”
“万?”
苏鲸落一迟疑。
自从攸攸这次归来,这个男人再也没有单独找过她了。
现在,他好端端地来找她干什么?
“知道了。叫他进来吧。”
苏鲸落大概能猜到这一次大概又是因为万攸攸。简单整理了一下,然后,女人穿着长裙外面披着针织衫走了下去。
女人走到客厅里,却发现沙发上没有人。
她愣了愣,随即低头对楼下的佣人说,“不是叫他进来等吗?”
佣人双手交叠着:“呃……万先生说,他在外面问几句话就好。”
鲸落撇了撇嘴。
这寒冬腊月的,外面也接近零度了。
有什么话非要在冷风呼啸里面说的,这个男人大晚上又发什么疯。
她摇了摇头,还是直接走了出去。
“诶,太太,我上去再给您拿件外套吧。”
“不用了,”她说,“不是问几句话么,说完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