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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裳

“那、娘娘……宗人府那边厢……”

“我有法子将你送去,自由法子将你弄出来。明日——你不用去了。”

沈棠大喜,连忙跪拜,“谢娘娘,谢娘娘!”

江袭月继续说道,“过几日便是皇上的生辰了,那是你表现的好机会,现在本宫身边还缺一人,你帮本宫物色物色罢。”

“是,娘娘!”沈棠立即答应了江袭月,“娘娘大恩大德,沈棠永生难忘……”

江袭月并没有再说什么,摆了摆手,有些倦怠了,“多说无益,你若忠心,本宫自然能看出来——”

“那……娘娘……我的姐妹沈清、沈静,现在……”

“现在很好。”江袭月笑,带着些讥讽,“凭你现在的状况,若想将她们二人击倒,恐怕很难了。”

“我……!”她会证明给她们看,她沈棠,不是软柿子!

“去吧,慢慢吞吞的,本宫看了也心烦。”

“饶了娘娘清净,沈棠这就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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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江袭月的寝宫里出来,沈棠往宗人府的方向走去,她要回去收拾东西,从此,离那个破地方远远的,永远也不要再去受苦了!

但,这便意味着,沈棠答应了江袭月的要求,答应成为她的棋子,做皇帝的女人!

也不知道,这皇帝到底是谁,多大,品性如何……

一切,沈棠一无所知!

想着,想着,便到了宗人府了。老嬷嬷一看是沈棠来了,便凶神恶煞地冲出去,拿着鞭子,“怎么不干活!跑出去偷懒了!!”

一旁的婢女看着,有些幸灾乐祸,心想,沈棠这回定死翘翘了!

谁知沈棠昂首,一脸的淡然,秀眉上多了几分的清丽与孤傲,“月妃娘娘已经遣我回去她宫里当差了,嬷嬷若不信,大可去问。”

老嬷嬷的表情在听到沈棠讲话后瞬间变得柔和不少,但也不免嘀咕,“那也不能私自离开……”

沈棠没有再去理会那老嬷嬷,反之,睥睨了那些婢女一眼,其中,还有那一脸不耐烦的综惠,综惠板着脸,得知沈棠就要被放出去后,很不甘心,之前做的一切都功亏一篑了。

沈棠如风一般行走到综惠身旁,在她耳边轻声地道,“我们还会再见面。”

综惠不屑,“最好如此!那下一次,就不是挨罚那么简单了!”

“综惠,你为什么那么讨厌我?”沈棠本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态度,想不到却惹上这个主儿!

“讨厌就是讨厌,没什么好说的。”综惠冷冽地说,如寒冬的冰块。

沈棠一笑了之,没有再和综惠纠缠。

一个人在房间里收拾东西,沈棠低声哀叹,“命运,这就是命运……”

思及此,门却被推开,司彦桐看着一脸哀愁的沈棠,坐到了她身边,“你回来了!”

“嗯!桐姐姐,我就要回去伺候月妃了!”

司彦桐听见这个消息后,由衷地替朋友感到高兴,“那太好了!这么一来,就不用在这儿受苦受累了,你瞧你这双手,本该用来绣花的……来了这儿之后,整个人都憔悴了。”

沈棠与司彦桐四目相对,这是她第一次认认真真地去打量桐姐姐。

桐姐姐在宗人府干了不长时间了,整个人知性,大方,不拘小节。但,岁月终究会催人老的……看着这个本来如花似玉的美人一点一点的在这地方变老,沈棠有些不忍于心……如果……能帮桐姐姐离开,该多好。

沈棠想。

倏地,沈棠想到今天月妃的命令,物色一个人,与她一同当差……!

“呀,桐姐姐!……”沈棠抓住司彦桐的手,“我跟你说……”

沈棠娓娓道来,把自己的身世、所发生的故事都告诉了司彦桐,“今日月妃叫我替她物色一个人物,与我一同去她那儿当差。”

“当差?”

“就是当月妃身旁的婢女,”沈棠道。

“这样呀……我得考虑考虑……这位月妃娘娘,我倒是略有所闻,却不知她性格如何……”司彦桐有些担忧。

“月妃娘娘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这不,把我唤了回去。”沈棠躺在塌子上,她很累。很累。

“桐姐姐,我是真心把你当成姐妹,所以才想与你一同去当差的。”

“今后我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沈棠眯着眼,清脆的声音传入司彦桐的耳际。

司彦桐没有表情的面上顿时流光溢彩,“真的吗?”

“嗯!我们去结拜姊妹好了!”沈棠喏嘴道。

司彦桐摇了摇头,随即从袋子里掏出两条丝线编织成的手环,“这是我平日里无聊时做的,本来就打算给你!现在,正好当作我们的誓物吧。”

两个手环,由缤纷的彩色丝线编织而成,十分美丽,戴在手上,又增添了几分俏皮。

——“我沈棠,在此与司彦桐结为姊妹……”

——“我司彦桐,在此与沈棠结为姊妹……”

誓言。

承诺。

手环。

三样东西,将两人紧紧地牵连在一起!

两个女子相视一笑,“走!我们去找月妃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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熏香在殿外就能闻到了,让人摇摇欲坠,江袭月吃着水果,瞧见沈棠带来了人儿,便精神了几分。

“月妃娘娘!这是十三的姊妹……唤司彦桐。”

“司——彦——桐。”月妃一字一字地念。

“娘娘万福金安。”

“抬起头来,让本宫瞧瞧,是什么姿色。”江袭月轻声道,见司彦桐久久未抬头,“本宫有那么可怕么?”

“不……是奴婢太紧张了,”司彦桐慌忙抬起头,“娘娘恕罪。”

江袭月看见,颇为满意,“好一个俏佳人,本宫喜欢。”

沈棠一喜,“娘娘的意思是,”

“以后,你们留下来一起服侍。抱云、抱月,快拿衣衫给她们换了,脏兮兮的。”

“是。”一对姊妹花从江袭月身后上前来,领着沈棠和司彦桐去沐浴,“两位请吧。”

“有劳抱云、抱月姐姐领路了。”

“嗯。”抱云抱月是月妃身边的大红人加贴身侍女,现在沈棠和司彦桐与她们二人同等分位,但沈棠和司彦桐也对她们二人敬畏了几分。

浴池。

抱云边拿花瓣边轻松地和沈棠她们聊天,“你们是新来呀。”

“是的呢。”

“我是抱月,她是抱云!”抱月上前来自我介绍。

司彦桐笑眯眯地把名字记了下来,“抱云抱月两位姐姐可要多指点指点我们这些初来乍到的呀,”

抱月听到这话笑了,“可不是嘛!因为我们是‘老人’,哈哈哈!”

很快,几个女孩子打成了一片,沐浴过后,江袭月特地找了抱云抱月去教沈棠和司彦桐规矩,然后晚上时谈了一会儿话,便休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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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的生辰就快到了,整个皇宫上上下下忙碌得不可开交,这,是一次盛典,也可以说,是一次可遇不可求的机会!

每一个妃子都想在皇帝面前表现自己,有上位的机会……

抱云拿着一些糕点和茶水走向沈棠,“咦,你们在干什么?”

“抱云姐姐。”司彦桐冲抱云甜甜一笑,“我们在干些针线活儿。”

“针线活?怎么由你们来做?”抱云不解,这几天,看沈棠和司彦桐一直躲在屋子里不出来,原来就是在做针线活?

“皇上生辰快要到了,便准备准备……”

“什么东西这么神秘?”抱云按耐不酌奇心,走上前去,只见,一块偌大的白布。

“是霓裳羽衣!”沈棠回答抱云。

“霓裳羽衣?是给娘娘缝的吗?”

“非也非也,抱云姐再猜猜!”司彦桐卖关子。

抱云实在是想不出了,绞尽了脑汁,“你们快点儿说吧,亏我还带了点心给你们呢!”

司彦桐接过点心,“谢谢抱云姐,好啦,其实,这霓裳羽衣,是给棠儿缝的。”

沈棠听后,脸不由自主地一红,把头埋得低低的。

“棠儿……”抱云捂住嘴巴,她懂了。

这,是沈棠的一次机会。

也是,唯一的机会。

想让皇上看上自己,便,只能——

不择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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