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8章阴阳绣残本
丹青子竖起了两根手指，说道：两千年了！两千年？按照墨大先生的说法，阴阳绣的传承，也就两千年啊，莫非在阴阳绣才开始传承的时候，这座洞天，就建成了。“呵呵！”丹清子似乎瞧出了我的疑问，笑着问：刺青师，你是不是以为，这不归山洞天，是来自阴阳刺青师的手笔吧？“难道不是吗？”我反问。这种丹青式的水墨洞天，如果不是阴阳刺青师建造的，那又会是谁建造的？“刺青师哪有这个本事。”丹青子摇摇头，说道：老实讲，刺青师的阴术，算得上独步江湖！可每一个洞天，都是自成的小世界！刺青师要想建洞天，本事太小了。“那这洞天是怎么来的？”我问。丹青子双手反背，望着天空，说道：阴阳绣术，传承于玄妙石板！这洞天，便是玄妙石板所化！啊？玄妙石板不是都毁了么？“呵呵！玄妙石板出自天神之手，谁又能毁去呢？只是某天，那个闽南巫族部落的玄妙石板全都不翼而飞，巫族大祭司害怕族人责怪，才找了个由头，说石板会给族人带来不详，他带着人，把石板全部销毁于东海之中。但实际上，石板飞走之后，就在这不归山里，化作了洞天。往后，刺青师一脉，往往能够得到召唤，来这不归山。”“不过，也不是每一个刺青师都能够得到召唤，至少最近这一百年来，还没有一个刺青师来过这儿，时间太长了，老夫都快以为人世间的刺青师，都死绝了！”啊？最近一百年来，都没有刺青师来过这儿？为什么?“可能是没有那么强烈的通感了吧！”丹青子说道：不然没其他的解释。通感不够强烈？不可能吧？至少我父亲的通感，不比我的薄弱啊。丹青子摇摇头，想了一阵后，又问我：小子，我问你，最近这些年来，阴阳绣的传承，是否有了一些动摇？他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几十年前，确实有过。那时候是战乱嘛，有一位刺青师为了逃难，把阴阳绣的图谱，藏在了一枚悬挂在堂屋里的棺材之内。结果那棺材所在的村庄，被东洋鬼子打进来了，鬼子占领了村庄之后，在那个冬天，因为太过于寒冷，村子里的柴火烧没了，开始拆棺材当木材烧。老年间，很多堂屋之内都会挂棺材嘛，那都是村子里的人平日里攒钱买的棺材，他们就怕自己死的时候没钱，连棺材都用不上，所以攒到了钱，买了棺材，挂在堂屋里，以备不时之需。严冬中，所有的棺材都被东洋鬼子烧没了，被用去烧火的，还有棺材里藏着的阴阳绣图谱。没了阴阳绣图谱，阴阳刺青师的传承算是断掉了。后来战乱结束，刺青师回了老家，发现图谱没了，肠子都悔青了，嚎啕了好几天。等他醒过神，只能靠着记忆重新绘制阴阳绣图谱。可这些图谱实在是太多，他搜刮了脑子里的每一处记忆，才绘制出来一百多副，可远远不够啊。从那以后，我们刺青师学的阴阳绣，已经不是全本了，只是残本。不管后来的刺青师天赋多么高，也就学了个半成品。这算是动摇了刺青师的传承根基。丹青子听了，叹了口气，说道：那就怪不得了！没学全所有图谱的刺青师，并不被不归山认可。没了不归山的认可，自然就进不了这白骨庙。也许，我父亲，或者我师爷，他们曾经也到过不归山脚下，可无论怎么晃荡，就是没办法找到白骨庙。丹青子惋惜了一阵后，又特别好奇，问我：既然刺青师的传承只剩下残本了，那你小子学的，应该也只是残本，可你怎么进得了白骨庙的?他问到这儿，忽然神色有些不对，伸手摁住了我的额头后，闭上眼睛感悟了一阵后。他猛地开口，说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返祖归宗！小子，你是个大才啊！只靠着残本学了阴阳绣，但气质上，竟然和曾经巫族部落的那些大巫一模一样！“怪不得你能被不归山认可，进入这白骨庙，对了，你气质哪儿来的？”这个问题，在闽南武夷山客栈里，就得到答案了。我当然不会瞒着丹青子，一五一十的把自己“扮演刺青”的事情，讲给了丹青子听。丹青子听完，先是愣住了，而后哈哈大笑，笑得眼泪横流。我不知道他在笑些什么，试探着问：前辈？“莫说话！让我再笑上半个时辰。”丹青子伸手挡住了我的询问，继续笑着。他还真就笑了整整半个时辰，等他笑完，才问我：李兴祖，你可知道我在笑什么？“不知道！”“我在笑，这红尘世界里的人，总是那么没眼光，买椟还珠！两千年来，来这白骨庙里的刺青师，至少几十人，可没一个人，真正的懂阴阳绣的价值！”额？我原本就被丹青子笑得发懵，现在他说了这段话，我就更懵了。什么是阴阳绣真正的价值？丹青子原本以为刚才那段话能跟我有些共鸣，结果发现我也听得一头雾水，他不免好奇，问：难道你不懂阴阳绣的真正价值？若是不懂，你怎么领悟出“扮演刺青”之法的？我挠挠头皮，看来丹青子误会了。他真把我当成天纵奇才了，从半部阴阳绣里，领悟了奥秘。实际上，这扮演刺青之法，并不是我自行领悟的。“其实……其实这法子，是我父亲以前发现的，扮演刺青内的神鬼，获得神鬼力量加持……只是我父亲并没有尝试。”“所以，你尝试了？”“也不算是尝试吧……是前些日子，被歹人逼到了邪路上，不得已，才使了出来……没成想，效果惊人！”我这一番话出口，丹青子悲戚十足，蹲在地上，不知所措。沉默了好大一阵，他忽然嚎啕了起来，双手拍着地板，悲吼道：两千年了——来的刺青师，无一不是废材，如今好不容易来了看上去有些灵光的刺青师……却可惜他也是冥顽不灵！“冥顽不灵！我丹青子，何时才能出这洞天，获取自由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