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针尖对麦芒
“当初，要不是崔盼记恨我，我曾奉樊秘书命令，把他撵出时代集团，他怎么可能会伙同后勤老姜，给我戴上个大帽子，把我解雇？”
想到自己被解雇时的落魄，老付心中就凄凉的很，怒火让他敢于面对萧若水的锋利目光了：“萧总，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在时代集团这些年，我虽然没作出过什么大的贡献，可我也是安分守己，努力工作的。”
“我的工资不高，三千出点头，在萧总的眼里，几千块无所大谓，但却是我一家人的唯一生活来源。”
付严杰狠狠嗅了下鼻子：“您在国外不晓得，樊秘书那个时候也给解雇了，没看见我给解雇时……我是那么的凄惨，我一个大男人，拖着箱子在路上，哭的是昏天暗地，却没得哪个来安慰我，同情我。”
“这一切，都因为当时义不容辞的执行了樊秘书的命令。但我在被报复解雇时，哪个来管过我？呵呵。”
付严杰凄笑一声：“幸好，在我最伤感时，碰到了我现在的恩人。是他，把我从无望中拽了外来，让我重新看到了生活的希望。”
“萧总，所以我才说，我付严杰有今天，全都是拜崔总监所赐。我感谢他，由衷的感谢他。萧总，我付严杰没做对不起时代集团的事。我帮我们老板拿下乐得俏纺织厂，也只是为了挣得这个介绍费，所以请您不要怨我。”
“我没怨你。实际上，我原本打算……”
看着越说越激动的老付，心中有所愧疚的萧若水，脸色温和了许多，小声说：“你能有今天，我也很替你高兴。可我就搞不懂了，你为什么帮你老板，去时代集团捣蛋？”
“捣蛋？”
熟读史记的老付，登时一愣：“萧总，您这是从何说起？”
“老付。首先请让我跟你说声对不起，是我牵连了你被解雇。”
站在旁边始终没讲话的樊冰，微微欠腰给老付行礼赔礼。
对樊冰，老付从来都是很尊敬的，连忙摇手，说使不得。
樊冰笑了下，直起腰说：“老付，客气的话我就不讲了。我只跟你说，萧总是为什么来找你。你可能不晓得，上午那些小痞子来这边肇事时，我们就在旁边。”
樊冰口齿清晰，站在客观立场上，把有人去踏云鞋袜那边闹事的全过程，简单说了一遍，重点当然落在‘初一初二’这句话上。
“付总，我自然不会因为这句话，就怀疑那伙小痞子，跟你们有关。”
萧若水立马说道：“但我想认识你那位恩人老板，还请付总帮个忙引荐一下。”
她算看出来了，要是真是文明集团在身后捣蛋，再给付严杰十个胆子，他也做不出这种事来，只有找他身后的老板。
“很对不起啊，萧总。”
付严杰一脸的歉意：“我们老板不在厂里。”
“他现在在哪儿？”
萧若水立马追问：“付总，你总该晓得他的电话号码吧？”
“我们老板是文明人，当初在紧急盘下乐得俏的第三天，就因家里有事赶回去了。承蒙他的器重，现在是我管理这个厂子。”
付严杰的回答，无隙可乘：“至于他的联系电话，我当然有。但很对不起，我们老板不让我们透露他的一切，包括名字。”
“付总，看在我们曾同事一场的份上，你也不说？”
萧若水耐性丧失了，朝前一步逼问道。
她终归是付严杰二年多的金主，在他面前早就习惯了咄咄逼人的气势，这一跨步朝前，老付就心慌了，本能的退后一步，回头看向办公室那边。
萧若水立马看到了他这个下意识举动，跟着抬脸望去，就看见远处二楼最西边的窗后，有个人影一闪而没。
那个不肯见人的某老板，就在那屋子里！
萧若水立马就判断了外来，抬手打开付严杰，疾步朝那边跑去，跑的那么快，也不怕穿的是高跟鞋，会崴了脚孤拐。
“哎，萧总，萧总，你要去干什么！？”
老付急了，刚准备追，樊冰却一把拽住了他，笑道：“老付，不要走嘛。萧总说得对，咱们同事一场，你现在有出息了，是不是应该请我吃一顿呀？”
有樊冰缠着老付，萧若水趁着这个机会跑到办公楼前，刚冲进门，邹工就挡住了她：“你是哪个……”
“闪开！”
萧师妹可是特种兵出身，娇喝声中，右手在邹工眼前一晃，屈膝顶在了他左腿上。
人的大腿外面有个酸筋，用劲一顶后，会疼麻半天，邹工哎哟一声趔趄退后，靠在了门后，还没忘了大喊来人，给我拦下她！
从旁边房间内冲外来的两个大酗子，看出这是表现机会了，大喊一声来将通名，吾手下不死无名之……话才喊到一半，就被萧若水连搡带推的，变成了懒驴打滚了，从楼梯上滚下来，哀嚎而去了。
冲到二楼西边的办公室门前，萧若水抬腿就一脚，啪地一声中，门板飞了，鞋子也飞了，屋子里却是一个人没得，只弥漫着淡淡地香烟气味。
飞快的扫了一圈，确定屋子里没得人，萧若水干脆左脚一甩，把另一只高跟鞋的鞋跟也甩下来，掉头踢开了对面的房门。
“你干什么你，再这样瞎来，小心我们报警了！”
邹工一走一跛的跑到二楼，就看见二楼的所有房门，都被萧若水踢了个遍，那些科室工作人员，都紧张地望着她，一脸的不明所以。
我就不信你能跑了！
萧若水心中发横，根本不睬邹工等人，又抬腿，把男卫生间的门给踢开了，把里面那个正撒尿的某兄弟，骇得浑身一寒噤，弄了一手尿。
她才不管，依次推开坑门，也不怕臭……可没得鸟用，依然没得她找的那个人。
而那个人是哪个，萧若水不敢断定，但到现在为止，她看到的人，都没得一张老板的脸，除了邹工、付严杰之外，还没得哪个敢对她的强横吱一声。
“你们老板是哪个？”
萧若水猛然掉头，看着那位弄了一手尿的哥们，严声责问。
“不、不晓得。”
那哥们傻眼了般的，连连摇头。
“废物。”
萧若水骂了句，踩着平底鞋，喀喀的走了外去。
难怪老板不肯见她，好看是够好看，可也太蛮横了，换哪个女人，哪个不怕瞎闯男厕所的女人啊……这兄弟大大的嘘了口气，看向了厕所的窗口。
“萧总，够了！”
付严杰终于挣脱了拽着他非要他做东的樊冰，气喘吁吁的跑上二楼：“你、你别逼着我翻脸！”
萧若水冷呲着，走到他跟前，把胸脯朝前一挺，乜着眼的说：“你翻一个试试看！”
老付立马软了，快速退后二大步。
“喊你一声付总，那是客气，你还真把自己当一人物了。”
萧若水嗤笑一声，沾沾自喜的扭着屁鼓，喀喀的走进了办公室内。
办公室内还是没得人，烟缸内的半截烟头，也已经灭得了，不过杯子里的茶还是热的，这就说明在萧若水冲闯上来之前，的确有个人站在窗前，看她跟老付的举动来着。
要是有银粉，萧若水真想看看茶杯上的指纹，来追查某总到底是哪个。
可那样也太少见多怪了，显得多看重他似的。
抓起茶杯，放到小鼻子下轻轻闻了下，放下，她又抓起了桌上的香烟，辗转反侧的看了几眼，很平常的中华烟，看不出哪个地方有什么不同。
可萧若水能在茶杯，香烟等东西上，清楚感觉到某种熟悉的气味，特别门口那块大牌子上的名字。
老付等人也走进了办公室，却没得哪个敢不让她拽开抽屉，瞎翻。
话说，萧英雄现在巾帼女不让须眉男，一个人勇斗几百歹徒的传奇铺天盖地，风起云涌呢，老付等人吃饱了撑的，才敢跟她玩硬的。
这可是个杀过人，喝过人血的女汉子啊，哪个敢惹？
随手含上一根烟，点燃后啪咚一声把火机撂在桌子上，萧若水坐在姜文明刚才坐过的老板椅上，脚尖轻抖，来回的晃着，冷眼看着眼前这些人，冷傲地问：“你们老板，是不是叫姜文明？”
这个女人，追杀我已经有年头了，要是你们想在这儿干下去，那就千万不要让任何人，晓得我是哪个……姜文明的话，还在邹工等人耳边回响，他们哪敢不把当回事？
至于老付，更明白这件事关系到自己的幸福，在萧若水问出这句话后，愕然一愣；“姜文明？萧总，你说的姜文明，是不是时代集团轿车班里的那个驾驶员？”
没看见想看见的面部动静，萧若水有些扫兴，哼哼冷呲：“老付，你没去当范伟那样的演员，还真是国家的一个大损失。你应该晓得，我说的那个姜文明是哪个。”
“我除了那个姜文明，就再也不认得第二个姜文明了。”
顿了顿，老付又说：“我记得很清楚，姜文明在离开贵公司时，曾对我说过，他为公司争取来了摩西歌鞋袜业联会的请柬，结果萧总你却没给予他任何奖励，他才愤而离职……萧总，我认为他肯定是在吹大牛，就凭他一个小驾驶员，怎么可能帮你办成那么大事？”
萧若水淡定不了了，捻灭烟头站起来：“老付，请你告诉那个人，这回我就饶过他。要是以后再敢瞎捣蛋，我会让他晓得什么是后悔！”
“我一定会把萧总的话，原原本本转告我们老板。”
付严杰针尖对麦芒：“另，还请萧总以后也别安排那些小痞子来，给我们捣蛋了。报复来，报复去的，最终还是萧总吃亏。”
啪的一声，萧若水在桌子上拍了下：“付严杰，我再警告你，别血口喷人，我没安排人来捣蛋！”
“可能是我误会了，或者是凑巧了。”
老付不慌不忙的说：“萧总上午来时，那些小痞子正好在捣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