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我愿意被打
不知是不是小巷里的打斗声惊醒了附近小区的拽,竟有人从窗户探出头向这边了望,更有好事者跑下楼来看现场。
严菲见围观的人一个个摩拳擦掌,像是很兴奋的样子,便心生疑惑:别人看见打架不都跑得远远的吗?怎么还有人往上凑的啊!
她还记得那条潮湿阴冷的街道,路上行人冷漠的目光,还有他们满是鄙夷的神情。她就像一条案板上鱼,被人用眼神一寸寸凌迟。她永远也不会忘记,被人扒光后,路过的男人隐藏在眼里的兴奋,路过的女人隐藏在嘴角的兴奋……
哦,如果说有同情者,真倒是有一个,隔壁超市的售货员,约莫二十岁出头大男孩,长得白白净净的,与他也就几面之缘。
“砰”拳头挨到血肉的声响将严菲的思绪拉回,她的视线一瞬间落在靳天佑身上。
严虎子的几次重击靳天佑都是硬扛,他都不躲,抬起胳膊硬生生给接住了。
“他疯了吗?”严菲恼怒道。
“这小子怕是已经不把你二叔当成对手了,开始把虎当猫戏耍了。”豹子笑道。
“不可能吧!”严菲瞪大眼,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你继续看下去就知道了。”豹子瞪大眼睛看向严菲。看他样子,就像是凭着谁的眼睛大,就能决定对面战斗的结局似的。
严菲摇了摇头,再次看向搏斗场上的二人。
严虎子脚上厚重的马丁靴带着破风声,向靳天佑踢去。
靳天佑侧身、下压,抓紧脚踝,意图逼退攻势。严虎子却借他手上的劲力,一个360度旋转,飞身而起,另一只脚向着他的头踢去。
“小佑!”严菲见状急忙喊道。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围观的人都觉得,这个漂亮的过分的男孩肯定输定了。
豹子也觉得靳天佑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这招怎么能这么接呢?明显是实战经验不足。
突然,靳天佑手上动作未动,继续抓紧手中的脚踝,只是他的整个身体向后弯去的同时,微微一侧,他的腿脚“快狠准”的向着严虎子的大腿根踢去,就此一招逼退了他致命的一击。
严虎子后退几步站定,神色不定的望着对面的男孩,许久之后,方才说道:“不打了不打了X去吃饭,饿了!”
靳天佑笑着向严菲走去。
豹子看了看身边女孩,一脸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傻样,他犯了个白眼,跟着严虎子进了屋。
围观的人见没好戏看了,悻悻离去。
“这小子什么来头?”严虎子压低声音向豹子问道。
“好像是京都靳家人,听说是于家大媳妇的侄子。”豹子回答。
“靳家?”严虎子呢喃了一句,继续向二楼走去。
此时,靳天佑的耳朵被严菲踮起脚尖揪了一下,表情甚是凶狠的样子,说道:“你疯了吗?伤口才愈合,你这一番逞能,又给我裂开了吧!”
“娘子息怒!为夫尚好!”靳天佑抬手摸了摸耳朵,笑出一朵青莲,惹得严菲又暗骂了几声“没天理”。
“想娶我,没那么容易_~”
严菲留下一句话,转身向里走去。
靳天佑含笑,紧随其后。
这一晚,严虎子也没再为难他。
豹子让祥和楼送来了一桌酒席,四人吃完,又闲聊了一会儿,差不多十点多的时候,几人这才散了。
车上,严菲突然想起孔武,问道:“我回来也没给小武说一声,不知道那小子在忙什么,有没有把我说的话放在心上?”
“什么话?”靳天佑边开车边问道。
“菲亚特大酒店的工期不能再拖了,耗不起了。那天,我就是在和他谈这事,后来就被……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进去。”严菲说道。
“那小子被吓坏了!我回来后联系他了,你放心吧!他说四月底能完工。”靳天佑笑道。
“那最好了!”严菲没再提这事,她现在觉得缺钱缺的紧,该怎么弄点钱才行。她想起空间里积压的东西,说道:“得想个办法,把空间里的东西搬出来卖了,需要钱。”
“牲畜的销售问题,我给你联系。药材,我觉得你不愁销路,那些蔬菜和粮食,我也给你搞定。不许你愁钱的事,有我呢!”
靳天佑边说边停好车,见她愁容满面,笑着揉了揉她的头顶,又帮她取开安全带。
“好吧!这事儿我就不操心了,你最好和那边建立长期的供货关系,货源不愁。”严菲笑道。
公寓楼的转角处,一个人影望着他俩有说有笑的进了单元门,他手中的烟明暗交替,脚下的烟头铺了一地。许久之后,他抬头看了看严菲公寓楼的窗户,这才转身离开。
夜幕中,他把身影藏在路灯照不亮的地方,踉踉跄跄的迈入黑暗。
“你也有为爱伤神的时候,哈哈……”一个幽幽的声音从一根电线杆后传来,从细长的身型看,应该是个女人。
等这二人都消失以后,又一个人影出现在他们走过的路上,左右望了望,随后向着女人离开的方向追去。
又过了一个小时,两个身影这才从黑暗处现身,各自点了一支烟,聊了起来。
“螳螂捕蝉的戏码,真是够无趣的。”
“大哥,要不要跟踪那个男人?”
“不用,我知道此人。”
“大哥,我看那女人像个普通人,应该无害吧!”
“普通人?难道坏人的脸上写了‘我不普通’四个字?”
一根烟抽完,这二人又消失在了原地。
对于今晚涌动的暗流,严菲丝毫未察觉,她拽着靳天佑进入空间后,就一直忙着给他处理伤口。
“疼不疼?”严菲望着血迹斑斑的白衬衣,心疼地问道。
“不疼,就是有点痒。”靳天佑嬉笑道。
“那个伤口最大,好不容易才愈合,就又被你给震开了。”严菲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不是我,是二叔!”靳天佑见她眼眶泛红,急忙抱住她,小声辩解道:“如果挨一顿打,就能让你的家人接受我,我愿意被他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