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暗中合作
谭清月左看看右看看，实在是说不准那二人的气氛究竟是好是坏。
不过这秦野卸下那玩世不恭的笑容以后，一脸沉静之色，这眉眼间果然像如同慕浅所说，跟安子义有几分相似。
只不过，在秦野眼眸之间倒是比安子义多了些江湖人的疏狂之气，八成是行走江湖腥风血雨中沁出来的。
谭清月掩唇轻咳了一声，为调和两人之间奇怪的氛围，惊叹道，“浅浅果然说的对，秦大哥与殿下当真有几分相像，这长相竟比大殿下和安子谦长得还要像，这世间事真是神奇，想必都是缘分呢！”
听了谭清月那惊奇不已的语气，安子义笑道：“这有何稀奇，我幼时也听人说那昌王世子长得与我有几分相似。”
原本对那昌王世子不是很关心，但今日听说是慕浅那未谋面的夫君，谭清月忽然好奇了起来。
“那殿下可曾见过昌王世子？”谭清月来了精气神儿，凑到安子义身边兴冲冲问道，“世子究竟俊不俊朗？性格又如何？”
看她那兴奋的样子，安子义宠溺的笑着，抬手点了点她的额头道：“你一个闺阁女子，凡事不要这么好奇。”
谭清月红了脸，默默坐回位置。
虽是嘴上嗔怪，安子义却也慢慢道来，“我倒是不曾见过，据说昌王世子自小便不爱出门，昌王更是个闲云野鹤，素爱寻花问柳之人，一年到头也进不了皇宫两回，所以，一直无缘得见。”
“不过听大臣们谈起，昌王小世子自小饱读诗书，踏实沉稳，又聪明好学，本殿还一直盼着何时有缘能与他见上一见呢，想必也是个聪慧灵巧的孩子。”安子义陷入回忆，惋惜的很，“可惜六年前突然下落不明，所以至今也无缘与他见上一面。”
“哎……”谈及此处，谭清月也失望的很。
旁边秦野听着安子义的话，面上一派和谐安宁，仿若是毫不知情的旁观者，静静听着，仿佛与他无关。
“这世上啊，说小不小，说大却也不大。我自小在宫里长大，父皇后宫充盈，皇子众多，自小哪个兄弟不是削尖了脑袋，费尽心思想得父皇一句夸赞？”安子义颓然笑道，“他们每日琢磨的都是如何将自己的兄弟踩在脚下，深宫真是人情冷漠，毫无亲情可言。”
安子义默默饮了一口酒，不知为何，突然有所感悟，絮絮叨叨敞开了话匣子。
谭清月自小便认识安子义，却从未见大殿下如此感慨，此时此刻，她夹在两名男子之间，自觉有些不自在，心口莫名闷得慌，便起身微微行礼道，“浅浅不知在后厨忙成什么样，不如我去帮她一帮。”
说罢，礼貌福了福身，提起裙子便走了。
见谭清月出了门，屋里只剩下秦野与安子义二人了。
安子义略微思衬，缓缓道：“近日朝中暗波涌动，有那么几股势力突然开始追查昌王世子洛景阳的下落，听我那暗卫回禀说其中仿佛有丰羽楼的人，不知秦楼主追查那昌王府的事情究竟为何？”
“受人所托。”秦野面上坦荡淡然，正色道。
“慕浅？”安子义问道。
“正是。”
“可据我所知，在那慕浅嫁入昌王府之前，便走丰羽楼的人入了京城，暗中调查昌王府之事。那昌王手无实权，常年不在京城。到底是什么引得丰羽楼如此感兴趣？”
安子义才不会相信秦野仅仅因为慕浅就大动干戈，派了丰羽楼大半暗卫只为追查洛景阳生死。若是找人，偏偏集中在京城着实是奇怪的很。
“昌王无实权？呵呵，”秦野像是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轻笑开口，“殿下是堂堂西楚大皇子，连我丰羽楼在这京城中动向都能知道，如今却与我说那昌王手无实权？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听秦野话中带刺，安子义倒也不恼，继续道，“秦兄不必对我如此防备，这朝堂之中风云诡谲，若是耳聋眼瞎又如何乱世之中立足？”
方才听秦野话中的意思，加上近日来多半是与昌王并无交际，反倒似乎有些不为人知的过节。
不过不管是什么原因，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安子义笃信这个道理，以至于今日见了秦野，也断断不会放过了这个结交的好机会。
“你我均是浅浅好友，本殿虽是对昌王府之事并不感兴趣，但毕竟在朝中有些势力，你若当真想查昌王府之事，不如与我合作。”安子义率先抛出了橄榄枝。
从他主动与自己搭话开始，秦野就已经猜到了安子义的目的，便一直等着他捅破这层窗户纸。如今总算等到这句话，秦野从善如流，问道：“殿下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你到底想想要丰羽楼做什么？”
“父皇最忌讳自己的儿子结党营私，拉帮结派。本殿为皇子，固然会顾忌父皇的意思，所以，我虽也暗下培养着暗卫，却到底也是不多。碍着父皇的命令一直没法扩张自己势力，与安子谦抗衡。”安子义正了正神色，如实说道。
秦野瞟了他一眼，没说话。
“想必秦兄也有所耳闻，我那弟弟生性狡诈，手段毒辣。绝不是当皇帝的好材料，若是让他蒙骗了父皇，改日荣登大宝，这西楚命数不知将会如何？到时生灵涂炭，百姓何辜啊。”想起安子谦的一番作为，安子义苦苦一笑，摇头无奈。
“你也知林家在这京城横行霸道，父皇早就有了除之而后快的心。而安子谦却依旧瞒着父皇，背靠林家单单是买官卖官的事情就做了不少。胡作非为，祸乱朝纲。我又怎能袖手旁观？”
秦野听得聒噪，安子义一向以温良宽厚着称，自然是斗不过那惯会投机倒把的安子谦。如今怕是意识到了这一点，亲自下手又放不下身段。才出此下策和自己这个江湖闲派谈合作的吧。
秦野默了片刻，把玩着手中的杯盏道，“那我若是要昌王府一败涂地呢？”
安子义先是一惊，而后很快恢复了神色，“尘埃落定后，给你便是。”
秦野笑了笑，“殿下好魄力啊，可殿下不好奇为什么吗？”
“昌王老谋深算，城府极深。他失势与你我都有好处，何乐而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