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金玉希被算计
金玉希叩了门,房间里的人似乎根本不理他。
“表哥,是我,玉希,外婆让我来看看你,你没事吧?”
话里难掩关切之意。
里面的人仍然没应声。
片刻后,白管家开门出来了,向门口的男人鞠躬行礼,恭敬道,“金少爷,我们少爷因刚才的事情绪激动,把屋里能砸的东西全砸了个遍,怕伤到您,还是先请您回吧!”
金玉希伸脖子往里瞧了瞧,门缝里,果然看到几抹影子,像是正忙碌着,打扫一地的碎物。
“没事吧?”
“应该没大碍,我代我们少爷谢谢金少爷的关心。”
“瞧你说哪里话,我表哥小时候与我多好,穿一条裤子的,他成那样,我急啊!”
金玉希说得万分真诚。
“感谢!”
白管家语气冷淡。
本来想与费南城说说话,探探虚实,人家不肯见他,他也只得悻悻然离开。
见男人离开了那处院落,向她这边而来,楚千荨赶紧绕了开去,用一株绿色植物遮身。
“金少爷。”
白管家的声音,在静谧的院落乍开,甚是响亮。
金玉希止步回眸。
“少爷说让你上去。”
“嗯。”费南城突然又愿意见他,金玉希有点意外。
不疑有他调转方向。
费南城搞什么鬼?他可是连她都不愿意见的,怎么会愿意见金玉希?
她与他,虽只是挂名夫妻,说到底,她也是见过他庐山真面目的,费南城不喜热闹,自从五岁出事后,他就一直把自己关在鎏金别墅,从不见外人,每次出现,都是以一副面具示人。
她相信,金玉希绝没见过他真实的容颜。
然而,楚千荨哪里又能想到,她看到的费南城,对费南城的了解,也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从绿珠后探出小脑袋,咬了咬腮帮子,看着那抹挺拔伟岸的身影又走了回去,消失在了庭院门口。
真的好想费南城搞什么鬼,她有种直觉,金玉希进去应该会被暗算。
脑子脑补许多电影鬼片情节。
砍掉四脚,装麻袋,扔海里喂鲨鱼。
泼他一脸硫酸,喂毒药,肠穿肚烂,七窃流血而亡。
……
溜回宴会厅,抓了小袋葵花籽,偷偷潜上树,拔开茂密的丛叶,露出张明净又美丽的脸,半躺在大树上,剥了葵花籽丢入嘴里,嘴角含笑,一边吃着瓜子,一边密切注意着对面那处房子的动静。
再说金玉希进房时,房间里根本没人。
在白管家的引领下,金玉希走上通往阁楼的楼梯,二楼的阁楼角落,费南城正坐在轮椅上,背着对他们眺望远处的姹紫嫣红,满院风景。
“少爷,金少爷来了。 ”
白管家报备完,弯腰退下。
“表哥,你该不是在看哪家美女吧?”
金玉希边说着打趣的话,边靠近轮椅。
费南城换了件白色衬衫,黑色长裤,阳光下,黑与白的颜色的分割,让他看起来更清峻傲然。
他是穿一身正装出席宴会的,在地上爬了一通,衣服自然得换掉。
“表哥,你……心情好点了吧?”
金玉希的声音小心冀冀,近二十年了,他太清楚费南城古怪,令人逐摸不爱的性情。
“没事。”
费南城微微侧目,漆黑如墨的瞳仁,深邃一丝波浪也无。
“你没事,我就放心了,你都不知道,刚才,我们大家有多着急。”
“让大家担心了,不好意思。”
费南城的淡漠与金玉希表现出来的热忱,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你不要这样客气,你是我表哥,与我有血脉关系的人,其实……我一直都挺难过的。”
金玉希神情点点低落。
表现的再哀伤,纵然也是做戏而已。
“玉希,这么多年了,谢谢你为费氏的付出……”
“没什么,应该的,谁叫咱们是亲人。”
费南城用手捂住了胸口的位置,额角冷汗滴落,“玉希,帮我拿……药。”
似乎痛到极致,连声音也变了调。
“什么药?”
“玉希,快……”额头的冷汗渐渐变多,吓得金玉希回身去帮他找药,随手拿了瓶桌上的药,递了过去。
药塞入嘴里,仅仅只是一秒,费南城清冷的目光变得涣散、迷离,“你……给我吃的什么药?”
“你自己的药啊!”
费南城单手死死捂住胸口的位置,双眸凛咧冷寒,“金玉希,你想谋杀我?”
金玉希大叫冤枉,“没有,我怎么敢,也舍不得……表哥,你……怎么了?”
首次,金玉希语无伦次,他可以背后很嚣张,可是,到底,他还是不敢招惹这阎王刹。
他一句话,就能收回他在费家苦心经营的一切。
“金玉希。”费南城摇摆着身子, 紧咬着牙关,牙缝里一字一句迸出,“你想杀我灭口,想继承费氏庞大的基业,是不是?”
“没有,我……没有。”突来的状况,金玉希手足无措。
慌乱时,不知道是哪只手碰到了费南城的脸,面具从脸上滑落的瞬间,费南城彻底震怒,这是金玉希第一次看到费南城暴露在阳光下这张丑陋脸。
烧伤的痕迹遍处可见,面容狰狞似兽,紫青骇人,若不是白日,金玉希一定吓得鬼哭狼嚎。
“金玉希,你打落我面具是什么意思?你嫌我今天在宴会上还不够丢人,是么?”
费南城抛出的问题,城俯深沉的金玉希首次难以招架。
想转身溜走,不知怎么地,他明明都没碰到他,然而,那轮椅就似脱了钱的风筝,以惊人的速度向右侧长廊滑下去,一道抛物线急剧下落,‘怦澎’笔直撞向那株又高又壮的大槐树。
撞得树上的楚千荨也跟着一起震颤了下。
拔开叶从,从上往下看,她看到费南城从轮椅里甩出的身体,刹那,空气里浓郁的血腥味弥漫。
“表哥……”
金玉希吓住了,在费南城轮椅滚落的那一刻,他本能伸手想抓,怎奈何速度太快了,他根本反应不过来。
抬眸时,他便看到了对面,不远处的迂回长廊处,一身红色唐装的费老夫人,拄着拐杖,由一人佣人搀扶,不知何时已站在风口处,恰巧目睹了刚才惊人染血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