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失去你,我宁可独活也不会苟且
“我希望你像六岁的木尔西一样,开心地生活,未知的事先放一放,不要多想,活得轻松一些。”
看着她真诚的眼神,木尔西什么也没说,上前轻轻拥抱着她,为了掩饰他流露出的的感动和微微泛红的眼眶。
一个人自小动不动消失,消失后又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而这一切人为根本无法控制,比如那个莫名其妙的女人,用孩子来威胁他,他竟然束手无措,就因为他也不知道那是不是事实。
这些年,他变得越来越冷,只有这样别人才不会轻易接近他更不会去窥视他,他用这种表象来掩饰真实的自己,奶奶都没有真正了解他,而这个相处了仅仅几个月的女人却走进了他的内心。她没有嫌弃一个只有六岁智商的大男人,而且细心地照顾他,看到了他身上所有的美好。
“我想我会考虑你的意见!”他说完便放开她,与她又保持着适当的距离,恢复了清冷的模样。
青橙的视频渐渐有固定的粉丝,他们每天都会等着她更新作品。她的作品以田园生活和美食为主。但青橙有了自己的想法,她不但要把家乡的美食传播出去,还要把这里的民俗文化传播出去。因此,她有了新的创意,她要为每道美食配一个温情的民间故事,准备春节过后开始播出。
因此她利用冬季空闲时间,她开始搜集素材。除了姥姥,村里每一个留守的老人都是她素材的提供者。
这天,她来到村里一位九十岁的老人家中,大家都叫她六阿婆,她无儿无女,老伴在她很年轻时就离世,但她没有改嫁,一辈子就守着村里最古老的一间屋子过了一辈子。
青橙自回村后,和姥姥常帮老人做做家务,打扫卫生,老人有时清醒有时糊涂,清醒时老远看到青橙就笑眯眯大声喊她的名字,糊涂时总拉着青橙的手叫一些她从来没听过的名字。
这天青橙到她家时,没有在门口看到她,进了屋子才发现老人病了,看到青橙进来,虚弱地抬了抬手,让她坐到身边来,青橙上前握住了她干枯的双手。
“她回来了,她来索命了,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易家的人!”老人闭着眼,不停地断断续续地重复着这句话。
青橙想她又糊涂了,轻声地安慰着她,六阿婆突然睁开眼,她颤巍巍地反握住青橙的手,把一枚月牙形的木质饰品放在了她的手里,许是年代久远,已经失去了本来的颜色,。
“六阿婆,这是?”青橙不解地看着。
“月儿......”她极轻地说着,露出解脱般的微笑:“他来接我了,我要走了,走了......"六阿婆就这样去世了,临走前也没告诉青橙那个月儿是什么意思,青橙觉得这是老人留下的唯一样东西,就把它保存起来。
老人的离世对外婆打击似乎很大,她在床上躺了几天才慢慢恢复,但她的精神一天不如一天,这让青橙很担忧,木尔西要调京城的家庭医生来给外婆检查,被外婆婉言拒绝。
这天,外婆突然问青橙,阿婆离世前有没有说过什么?青橙想了想,把那天她的话重复了一遍,又说给她留了样东西,并拿给外婆看,外婆听后脸色变得异常苍白,她反复看了那件饰品后便给了青橙。
“外婆,六阿婆说的话有什么特殊意义吗?她给我的这是什么?”青橙问。
外婆笑着说:“人老就糊涂了,说一些胡话,会有什么特殊意义?她留下的东西要保存好,这是她在世间唯一的念想。”
虽然她这么说,但青橙总感觉外婆心里藏了事。
她根据阿婆的故事写了一个民国期间的唯美爱情故事系列,并开始构思搭配相应的美食。
她大概听阿婆讲过,阿婆与他丈夫非常恩爱,丈夫三十岁时突然患暴病而亡,二十来岁的阿婆自此后没有改嫁,守着他们那座古宅一直到老,她说,她如果离开这里,死了的回来阿哥找不到她。
这个故事她分十集来写,自己被这个故事写哭了,想到六阿婆为了一个男人守了一生,孤独终老,临行前没有人为她送终,莫名的悲凉,也被她的痴情感动。
她一直认为,世间除了男人就是女人,什么阶段做什么,年龄到了就结婚,不想一起过就分开,谁没了谁都能活,哪有那么多卿卿我我,非你莫属。但阿婆的经历让她开始深深思考这个问题,世间真有这种刻骨铭心的情感?爱到失去你,我宁可独活也不会苟且?
山间冰雪融化,天气一天天暖和起来,僵硬的土地也变得松软,留收的村人也开始忙碌起来。山间时常会传来吆喝牲口的声音。
青橙早早起了床,做好早餐就准备去地里种玉米,外婆身体还是不见好,田离家里比较远,要翻过一一座山头,她一个人要早去早回。
她收拾好出来时,木尔西站在院中。青橙以为他要出去,他虽然在这里住了下来,但时常会出去,往往回来是已经很晚。
“起这么早,要出去?”青橙熟练地把种子和农具放入大背篓。
“陪你去山上走走!”他说着去取青橙背上的背篓:“我来背!”
青橙没有阻止,顺手给了他,因为她知道,这背篓没有背习惯的人根本坚持不了多久,果然如她所料,他背得极不稳,晃晃悠悠,最后一斜,装好的农具都倒了出来。
他虽然没有说话,蹲下来卸下背篓装东西,耳根又慢慢红了,青橙忍着笑从他手中接过来,装好东西后熟练地背起来。
“还是我来,这种东西没背过,一般人控制不了。”青橙解释到。
他默不作声地伴在她身旁出了门,青橙一路都在给他讲这里的风土人情,碰到村人她会热情地打招呼,大家看到青橙都亲切地问候,可看到她身边的男人时,都微微变了色,因为订婚那天的事,老人们对他有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