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你需要止血吗?
推开门,关月宁看到屋里站着一挺拔男子,面朝墙,背对她,似在低头找什么东西。那男子赤着上身,满背可怖的旧伤疤,似听闻身后有动静,男子警惕地转过身……关月宁看到的,正是她要找的那人的那张绝世无双的脸,再顺着他的硬朗的下巴,脖子,胸,腹,往下看……他的裤子上都是血!西门羽佃挑眉一抹诧异,“皇上?”这小丫头怎么找到这儿来了?关月宁深呼吸一下,而后十分平静地朝他走过去,抬起小手摸了摸他依旧英俊的脸庞,道:“对不起,朕来晚了。”说完这句,她便似再也撑不住了一般,仰头昏了过去……西门羽佃及时抬臂接住了她,轻轻拖着她的腰,紧张地唤道:“皇上!宁宁……”李雎见状,连忙上前道:“西门大人,皇上这几日都没怎么吃东西,方才又是从慈寿宫跑过来的,路上一口气都没歇,想必这是体力不支了!”西门羽佃眉头一沉,从慈寿宫到净身房,跑来的?这段路极远,这小丫头还怀着身孕,且肚子里头是两个,她还敢用跑的,怎么这般急?少见小丫头不冷静的时候。西门羽佃抬手摸了摸她的脉象,顿时眉头深蹙,已然不顾自己衣衫不整之态,打横抱起关月宁便要向外去……“等等……”关月宁醒了过来,蹙着眉头,似很费力才睁开了眼睛。西门羽佃驻了足,垂眸柔声问她,“怎么了?”关月宁头晕无比,但有个事惦记着没办,她昏都昏不踏实,她有气无力地道:“外边那个孝儿,叫他们放了。给他谋个别的差事,不用净身的那种。”西门羽佃微滞,而后眼底一抹欣赏与温柔交织的情愫闪过,而后抬眸淡睨向李雎道:“听到了吗?按皇上说的去办。”“是。”李雎应声。眼看着西门大人抱着皇上如闪电一般窜了出去,李雎心中感慨地老泪纵横,当年他要是也在净身时候也遇到这样的皇上就好了。都是命啊……西暖阁。沈自悠正在研药,见外头似有些起风了,怕晾在窗台上的草药被风吹跑,便起身过去关窗……正要伸手去关窗,便见一道飓风般的人影从窗外翻入!沈自悠怔了怔,而后淡淡回头,去看进来的是何人……一见来人,沈自悠那双平淡致远的眸底便浮起了几许不喜与漠然,却也礼貌地微微一笑,“原来是西门大人。”此时此刻,西门羽佃衣衫不整,有些狼狈。但其面色仍然沉睿,只是眼底带着几分往日里绝无仅有的慌乱,道:“劳烦沈御医给皇上看看,看她是否有碍?”沈自悠顺势垂眸,这才注意到他怀里抱着的是不省人事的关月宁,蹙眉……她怎么了?从客殿一道出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沈自悠的正色几分,道:“先找地方把她放平。”说完,转身,接着将窗户关好。西门羽佃把关月宁放到了罗汉床上,道:“本座方才摸着皇上脉象虚浮,情况似乎不妙。”沈自悠给关月宁诊脉之后,偏头问西门羽佃,“她又做什么了?”西门羽佃道:“她从慈寿宫跑去净身房找本座。”跑?净身房?沈自悠微微眯眸,若有所思,再审视了一番西门羽佃的穿着,很快便仿佛推测出了什么,但也不行于色,淡声道:“她现在月份越来越大了,不能再有剧烈运动。好在也无大碍,吃几副安胎药便可。以后你要注意。”虽与沈自悠不睦,但在媳妇儿安危面前,西门羽佃还是比较虚心,点头道:“是,是本座疏忽。”照料好了关月宁,沈自悠回过身,淡淡地瞥了立在旁边的西门羽佃一眼,又睨向他下/身,“西门大人,你呢?”西门羽佃注意力全在关月宁脸上,生怕小家伙有什么事,被沈自悠一问,有些莫名,挑了下眉梢,“本座?”沈自悠好心朝他某处挑了挑下巴,道:“确定不需要止血吗?”西门羽佃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裆间,一片血污……西门羽佃:“……”他忽然明白,宁宁为何从那般急得从慈寿宫跑去净身房,刚刚又为何一看到他便过道歉说她来晚了。原来小丫头是以为……西门羽佃额际的青筋凸了下,沉着脸对沈自悠道:“这血只是裤子上沾的,而并非本座的。沈御医多虑了,本座无碍。”某督主特意加强了‘本座无碍’四个字的重音。“无碍便好。”沈自悠不带任何感情地微笑着点点头,回了他一个并不在乎的眼神,便淡淡转身去给关月宁开方子,煎药。他与这位西门大人之间唯一的交集便是躺在床上的小丫头,除此之外,无甚可交流的。沈自悠闪了人,西门羽佃坐到床边攥起了关月宁的手,他虽懂得把脉,医术也略懂一二,但在她身上不敢马虎。沈自悠的医术的确无人能及,虽是与他不睦,但对宁宁却很尽心尽力。把她送到沈自悠这里来,他也可放心。如今,他与皇上关系明朗,他信任她,不会乱吃醋了。粗粝的大手轻轻抚了抚关月宁昏睡中的小脸儿,揉了揉她软软的小耳垂,西门羽佃稍稍松了口气,而后起了身,转身便要向外走……沈自悠正煎着药,见他要走,开口叫住他,“西门大人去哪?”把人放在他这儿便走?这是何等的负心汉?西门羽佃淡声道:“本座去换身衣服再来。”沈自悠看了看他衣衫不整的模样,赤着上身,裤子上全是血,不知他经历了什么,也不想知道。但,的确是该换身衣服。沈自悠偏头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关月宁,又看回某督主,道:“西门大人若不嫌弃,我有从未上身的干净衣服。”“我想皇上约摸是被你裤子上的血吓到了。”“一会儿她若是醒了见不到你,必定会很慌张,你是最能安抚她情绪的人。所以,她醒之前,西门大人你最好哪也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