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东厂之风气
一听皇上误解了，赵延急忙摇头，“不不不，顾大人他没死Ｊ上，顾大人只是不在西厂任职了！”
关月宁松了口气，撸着怀里的肥猫，又问:“不在西厂了？那他在哪？”
赵延有些难以启齿，“在东厂……”
关月宁淡挑眉梢，“东厂？东厂不都是太监吗？”
赵延:“……”
关月宁一怔，放开了怀里的猫让它自己溜走，眸色一紧，站起身来，“西门羽佃把他阉了？”
赵延如实道:“具体卑职不知，只知道是被罢免了锦衣卫统领一职，发配东厂了。”
关月宁蹙起眉问，“为了什么？”
赵延:“……”
这不好说，他可不敢说是因为皇上……
关月宁反应过来，眼底划过一丝恍然，眉心蹙深，“难道是因为上次朕让他背着西门羽佃去给靖王府下药的事？”
赵延呃了一声，“……许是吧。”
关月宁攥紧了拳头，“那西门羽佃他又怎么回事，都好几日没上朝了！”
赵延摇头，“这卑职不知。”
“东厂在哪？带朕去找顾司！”
“……”
赵延有些犹豫，但一想到顾大人在东厂受苦，也只有皇上能解救他，一咬牙一跺脚，便硬着头皮带皇上去了。
东厂……
仪驾停在外头，小路子搀扶着关月宁走入东厂大院。
东厂之内气氛森严，井然有序。
每个人都在专心做事，专心路过，没有人分神，亦没有人发现皇帝大驾。
关月宁瞧着那些面无表情各忙各的宦官们，抬了抬下巴，示意小路子过去问问。
小路子明了皇上的吩咐，便上前拦下了一位看着稍微比别的人面善的白衣官宦，恭敬地问道:“这位大人，请问西门大人此时在吗？”
那白衣官宦面色青白，不苟言笑，打量了小路子几眼，“你找督主何事？”
小路子怯生生道:“不是我找，是皇上找。”
说着，小路子便朝关月宁这边指了指。
那白衣官宦又顺着小路子所指挑目一看，见到身着龙袍的关月宁，倒也并无一丝畏惧之色，十分平静地走上前行了一礼，“参见皇上。”
关月宁瞧着这个白衣服的跟小路子说话时那般趾高气扬的架势，便觉得不大顺眼，没叫他免礼，问道:“西门羽佃身在何处？”
那白衣官宦淡淡俯首道:“回皇上，督主今日上山狩猎去了。”
呵呵，狩猎去了，他倒闲在！
这一连几日旷工没上朝，原来是玩疯了！
关月宁又问:“你可知道顾司在哪？”
一听皇上提起顾司之名，那白衣官宦似有些意外，审度地看着皇上，“……皇上找顾大人有何事？”
关月宁淡挑眉梢，白皙得小手懒洋洋地搭在了小路子的胳膊上。
而后，两道慵懒的美目微微一眯，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微笑，“怎么？朕找他有没有事，或是找他有何事，还得向你一个奴才汇报？”
那白袍宦官怔了怔，被皇上脸上那看似和蔼可亲实则压迫感十足的微笑搞得背后一阵恶寒！
怎、怎么回事？
皇上以前来东厂找督主时，总是唯唯诺诺的样子，今日怎么这般犀利，让人浑身发毛……
回过神，白衣宦官皱了皱眉，却仍是一副不大恭敬的样子，冷淡道:“卑职不敢。回皇上，顾大人正在兵器库打扫。”
“打扫？”
一个锦衣卫统领，竟沦落到东厂打扫卫生！
关月宁一想到这是因自己而起，便觉得对顾司有愧，蹙了蹙眉。
“兵器库在哪？带朕过去找他！”
白衣官宦一脸冷漠，“这恐怕不行。”
关月宁睨了他一眼，“怎么个不行？”
白衣宦官道:“兵器库乃东厂禁地，没有督主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入内。”
“任何人？包括朕？”关月宁语调缓缓地，唇角的微笑也勾浓了几分，“你确定？”
皇上这、这笑容真是恐怖异常！
真是难以相信曾经唯唯诺诺的皇上竟然能摆出这般笑里藏刀的表情……
那白衣宦官背脊一凉，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又强作镇定地清了清嗓子，“皇上想找顾大人，不如还是等督主来了再说。”
说完这句，他便不给关月宁留说话的余地，转身吩咐身旁的手下道:“上山通知督主。”
“是！”
派走了手下，那白衣宦官才又对关月宁道:“皇上，您可先在厂内四处转转，也可先到前厅中稍坐一下。卑职还有要务，恕不奉陪！”
道完这局，他便面无表情的走了。
恕、不、奉、陪？
他说恕不奉陪，而不是卑职告退？
光这恕不奉陪四个字就是红果果的以下犯上！
且还没得到她的允许，人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关月宁眯眸瞧着那白衣宦官的背影，记下他了。
一个小小的东厂太监都敢用这样的态度待她，可见上梁不正下梁歪，都是跟那西门羽佃学的！
关月宁敛回目光，“走，小路子，咱们自己找找那兵器库去。”
小路子却也面露不安，“皇上，这恐怕不好吧？东厂纪律严明，闯了禁地，西门大人知道了要生气的。”
一见小路子如此，关月宁不悦地皱起眉头，“你也怕他多过怕朕？”
小路子怂兮兮，“……奴才都怕。”
哼！
关月宁冷哼一声，不爽地收回搭在小路子胳膊上的手，绝交！
一甩袖，她便自己朝前头大步流星地走去……
小路子赶紧小跑跟上，“皇上，您慢点，别摔着……”
这一路上，东厂之内竟然没有一个人见了关月宁会停下行礼？
所有迎面路过的人，看到她，都和看到一个路人甲一样没什么差别。
啧！
这东厂行啊！可以啊９真跟他们的督主一样，目无君主！
到底是他们眼瞎不认识她，还是她身上的龙袍不够显眼？
关月宁磨了磨牙，心里更不痛快了。
小路子跟在旁边暗暗观察着皇上的脸色，紧张地大气都不敢喘，好怕怕。
这时，不远处有几个单看穿着便知职位不低的宦官迎面走了过来，边走边议论着……
“你们瞧，皇上又来找督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