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这人真绝!

手被她拍开了,西门羽佃也没说什么。

只是从她身侧缓缓走到她正对面,垂眸,居高临下地看着脸上挂着伤的她,声音是平静严肃的,语气却含着几许嘲弄:

“不想本座来,皇上却没保护好自己的龙体。”

关月宁:“……”

她听得出来,他这是在不满她又受伤了。

他主要是怕母体受伤会牵连腹中之子吧?

她也不想受伤,但计划临时生变,谁也控制不了的事。

这事儿主要得怪老沈的药见效太慢!

见她沉着脸不说话,西门羽佃在她面前缓缓地蹲下/身来,放低身姿,与她平视。

大手捧起她肿起来的半边脸颊,拇指轻轻拭去了她嘴角上已经略有些风干的血迹,眸光幽深,“谁弄得?”

他的手着实奇怪,粗粝又细腻,掌心温暖,指尖却是冰凉的。这样的大手摸在她肿痛的脸上甚是舒服……

因为那手的触感,关月宁怔了怔,回过神,“……郭桀那孙子刚才趁朕被绑着的时候打朕脸,不过朕已经十倍打回去了。”

西门羽佃眸光下垂,又看着她带血的手臂问,“手臂这处呢?”

她道:“这是一个靖王府的侍卫弄得,朕不记得是哪个了。”

他的大手又替她掖了掖耳旁风的碎发,看她的眸光似水温柔,无限包容,唇角却勾起一抹残虐成性的弧度,“敢动本座的皇上,那群喽啰还是胆大包天啊。”

关月宁:“……”

他这什么表情?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

西门羽佃长指轻轻刮了刮她的小脸儿,而后缓缓站起身来,转身看向那方动弹不得的靖王,笑意犹存。

“靖王爷,本座是做了什么,竟让王爷觉得没了皇上,本座就会允许你登上帝位?”

靖王悲愤交加,怒瞪着他,“西门羽佃,事到如今,你以为本王还会怕你?你一个没根儿太监,你算什么东西!”

“我丹阳国谁登帝位何时还由得你允不允许?”

“你今日杀了我儿,本王自知不活,就是死,本王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西门羽佃冷冷一笑,“靖王言重了,你不会死。靖王现在无法动弹,本座怎会趁人之危。”

“靖王一直有意拉拢本座,本座不理会你,你便当本座默许你动得皇上?蚍蜉撼树,不自量力。”

“还有,本座再提醒你一点。有根儿如你,也永远当不了皇帝。”

言罢,西门羽佃随手一扔手中那剑,只听到靖王仰天惨叫了一声,啊——

那声音绝望又凄厉。

那一瞬间,关月宁惊圆了眼睛,亲眼看到西门羽佃随手随手扔出的那把剑,划出一条完美的抛物线后,精准得落在了靖王裆间!

这是……

飞剑插鸡!!!

西门羽佃神色淡淡,似无任何事发生一般,转过身,弯腰将椅子上的关月宁轻柔横抱了起来,径自向府外走去。

被他抱起来,关月宁第一时间倒没想起排斥,而是呆呆地看着上方那张男人的绝世俊容,微微抽了抽嘴角问,“你……插/他哪儿了?”

西门羽佃垂眸,唇角一抹讥诮,“皇上觉得呢?”

“不太好吧……”

“靖王罪有应得。”

这人……真是可怕得很!真绝!

关月宁眨了眨眼,突然反应过来,“等等……你抱着朕干嘛?朕自己能走!”

“皇上受伤了。”

“朕只是胳膊受了点伤,又不是腿。”

“那也不行。”

“……”

看着督主抱着皇上从王府大门平安出来,躲在暗处观察的顾司这才松了口气。

他本是被督主罢职之后,想着自己冒死一试来救皇上的,但他赶回靖王府时,便看到督主的人已经在他之前来了。

督主嘴上说不管皇上,身体却很诚实。

如此,顾司放心了,也就默默离开了,背影孤独而落寞。

靖王府门前,西门羽佃抱着关月宁,沉声吩咐侯在外面的下属,“找个大夫给靖王止血包扎,勿让他死了。其余所有人压入天牢,明日皇上当朝再审。”

属下拱手:“是!”

关月宁补充道:“给朕搜府!靖王府一切财产充公,上缴国库!”

“是!”

一直到了马车上,关月宁才被西门羽佃放下来。

她伸了伸懒腰,找了个舒服的坐姿靠坐着,闭目养神。

马车徐徐前行着……

西门羽佃与她对坐,看着她略显困倦的样子,又扫了眼她手臂上的伤口,微微眯眸。

那处,伤口虽不深,却是很长一道,血流得不少,染红了半段袖子。

就这样,一句疼也不喊?

若是从前,早哭了。

他不喜从前懦弱矫情的关月宁,却看她变成今日这般坚韧刚强,竟也有几许不忍。

毕竟是个女子,身上本不该背负太多东西。

今日情形,他若不来,皇上倒也并非不能自己善后。

只是她实在太倔,愣是一个人也不带,自己蛮干。

“皇上可知道本座为何不让你去靖王府?”

西门羽佃低沉的嗓音穿过马蹄声和车轮声传入耳中。

关月宁并未抬眼,只淡淡道:“你自有你不让朕去的理由,朕也有朕一定要去的理由。”

他看着她那不听人的德行明明十分来气,唇角却是带着笑意的,“皇上这般不听话,大概是想气死本座?”

“若能气死你这奸臣,那朕这一趟也忒值了。”

西门羽佃:“……”

又开始想掐死她了。

“靖王只是某些人用来试探皇上到底有多少实权的一颗棋子。放着不管,他也成不了气候。可若是应了靖王的挑衅,皇上却也暴露了自己长短。”

“朕知道。可朕还怕暴露自己有多少实权吗?天下间,谁不当朕只是你手中的一个傀儡而已!”

“与其说那些人试探朕的实权,不如说他们是在试探你对朕的态度和你真正的实力。呵,朕怎会不知,靖王府不去更省事。”

说到此处,关月宁陡然掀开了双目,眸底染上一层怒意,“可朕若不来,又怎会知道前朝竞有一半官员都盼着朕倒台?”

“那些人可是每日都对着朕三叩九拜、阿谀奉承的家伙!尤其是那个郭桀,那种见风使舵的垃圾竟然也能当朝为官!真是百姓之不幸,天下之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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