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于兰没有想到他的胆子,会这么大。

“哥哥想要攻打西夏,若是获得了功劳,就可以将功抵过了。”燕青怕于兰生气,便忍不住替武松说道。

于兰摇了摇头:“只怕他未必是这样的。””

“这……”燕青有些疑惑。

“嫂子…那他们都不知道…”

“这件事儿…”于兰知道燕青他到底在担忧什么。

按道理武松也不能够保证能够顺利攻打下西夏。

“说吧!他有什么东西带过来了。”于兰问道。

燕青真的带回来了一份,还是藏的很隐秘的酒壶中。

于兰打开看了。

他给她简单说了。他是怎么变成的叛徒。

因为遭到了追杀,在战场上后背都不可信任的战友。

让他感觉到了不安。

是他的亲信替他挡了致命的一击,他才活了下来。

但活下来之后,就成为了大金国的俘虏。

而大金国说,大宋已经放弃了他。

劝他在大金为官。

其实金国国君很欣赏他,一员猛将在战场上所向披靡。

在西夏也是赫赫战功。

刚好看着大宋皇帝又不喜欢他的样子,他这一回也彻底回不去了,所以就劝服他留在大金。

武松当然不是很想要留在大金。

因为他没有忘记和于兰的约定。

他其实想不通皇上为什么要杀他?

也许是因为,他的号召力,身份地位。

还有西夏打的战役有些漂亮,还有他已经渐渐的在军中有了威望。

甚至不服从管教的,在形势危急的时候,从长计议,把林冲宋江他们招了过来。

这都犯了大忌讳,他倒是不介意战打完之后皇上爱撤职撤职。

可还在打战的节骨眼上,他这么做就真的是寒了人的心。

……

后来他就假意降服了大金,大金对他确实还不错,给了他美女也给了他赏赐,不过也不是那么信任,依旧派人看守。

他是趁着看守没防备的时候,逃出来了。

他的实力强,也跑的跌跌撞撞,主要还是遇到了原大辽将领的帮助。

谁也不愿意成为降将,成为亡国奴。

可事已至此,他们败了就是败了。

有的时候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他这一路上遇到的最多的不是金人,而是原来的辽人,还有一些辽宋混居的居民的帮助。

这也得益于,他早年江湖,到处都逛遍了。

乔装打扮反侦查能力不差。

他们以为他往大宋边境而去,其实他去了西夏。

从西夏那边迂回逃回来了。

所以也了解当下西夏的形势,经了那一仗之后,已经国库空虚。

西夏毕竟于不同大宋,大宋经济繁荣发达,可是连年征战朝廷尚且负担不起。

而西夏虽然之前有屡次骚扰犯我边界。

但没有多大规模的冲突,也没有损失惨重。

而那一次乾顺国君派了大将偷袭大宋,十万人马而来,却大败而归。

此后大宋接连收复失地。

如今西夏难以维系长时间的战争。

大宋现在兵马肥沃,粮草充足,按照计划是可行的。

种家军曾经与他并肩作战过,边境的人民也记得他。

所以,他可以受人拥戴。

他可以指挥作战,可是后方需要她来安抚。

他要她给他起码三四个月时间。

于兰看了心安之余又有些气恼,他当真是一点儿都不疑心她会变心。

居然还敢提出这样的要求,就真的信得过她?

不过他也提到了失败。

这一场战役,是他和赵桓对抗的证明。

哪怕他是皇帝,他武松也不愿意受这份委屈。

他没有君要臣死,臣非死不可的想法。

不过他也不怕死。

这一场却没有失败的可能,因为大宋如今对西夏,有着必胜的把握。

他也只许成功失败!

……

其实以他的性子,孤身一人,要是失败顶多就战死。

他也不怕死!

可有了软肋之后,有很多晦气的话没提。

于兰心中已经有数了。

“嫂嫂,哥哥的信中可交代了什么?”

“他要我帮他稳住京城局势,三四个月时间。”

燕青闻言,都觉得武松怎么就那么相信于兰能够稳得住。

“你拿着这个符,去调兵。京城的局势就交给我了。”于兰说道。

如果其他时候她还没有太大把握。

但是现在就不一样了。

因为京城之中有了疫病。

起初还没有太大的主意,如今倒有些愈演愈烈之势。

一般这个时代得了疫病都是一个村一个镇的隔离,活下来的就算是幸运,活不下来,死了就焚化掩埋。

于兰看过记载,这疫病在大宋不算是什么新鲜事。

但在京城里头发生倒是头一回,民众很是恐慌。

燕青看到虎符很是震惊,不过他什么都没有问。”

拿了就匆匆离开了。

于兰不久之后,去了一趟童府。

告诉了童贯却被劈头盖脸,骂了一顿。

“你们两个做事真是荒唐,你们以为,这么做,其他地方的官员就不会揭发了?到时候皇上知道了消息会怎么做?你们几个脑袋够砍的?”

童贯是又急又气,于兰却道:“爹,这不是有你吗?你帮忙拦截一下!实在不行,宫里,还有李公公会帮我的忙…”

“你都想好怎么做了?”童贯感觉他们想谋反。

可是于兰再三保证,她不谋反!

“我是不会谋反的,现在的形势一片大好,若是我们谋反,岂不是辜负了万千百姓,成了千古罪人?”

于兰的话,童贯多少有些安慰。

主要是他真的觉得谋反的可行性并不高。

大宋现在有的是忠臣良将。

“不过爹还有一句丑话说在前头,便是他真的打下了西夏,只怕得到的也不是皇上的认可,而是更加的忌惮,到时候他回来之后随便一个罪名按上去,他一样是一个死。倒不如就此隐姓埋名……”

童贯的做法,也是人之常情。

现在能够活着都是最大的安慰了。

难道已经有了罪名之后,还想着怎么洗脱,怎么看都有一些不现实?

“爹,有的人他前面站着生也不愿意埋没至死…”于兰这么说道。

“好了好了,爹管不了你们,可你自己千万要小心!”

于兰心里头很明白。

这些天她陆陆续续的调查到了一些事情,赵桓确实有参与了一些事儿。

他当时想着武松出去,就没想着他留下来。

于兰离开了童府之后不久就去看望了岳夫人。

明着去拜访岳飞的小娘子,实际上在疫症面前。于兰连她的院子都没踏入,她如今正在做月子,生的大胖小子也很健康。取名为岳云。

当时生产的时候,于兰送了灵泉水过去,生产过程很顺利,母子平安。

现在于兰不是看望她而来,就直接在客厅等候岳飞。

岳飞这几日都在家陪着娘子。

有了孩子之后,他明显成熟不少。

实际上从于兰的角度来看,他其实还未从少年蜕变成青年,但已经表现出担当的一面。

“嫂嫂!”他行了一个礼。

于兰没有直受,侧身回了一个万福。

“嫂嫂这一次前来,必然是有重要的事情吧!”因为以前都是他们在联系于兰,可她从没有主动相见。

有什么东西也是通过其他的途径递送过来递送过去的。

好像生怕让别人知道他们之间来往很密切一样。

这就让他更加相信,她其实一直以来都是有自己的想法。

只是谁也不知道她究竟想要做什么。

于兰这一次过来也是想要摊开说一些东西的。

其实太子皇帝防备的也没有错,文官在有什么想法的话,文官也很困难。

何况他们一个个都深受儒家思想的影响,知道忠君爱国,也能够自我约束。

最重要的是没有兵权,没有兵权的文臣就算有什么想法,还能够威胁到皇位吗?

所以这些年来不管是内斗,还是文臣排挤武将,都没有掀起什么重大的波澜。

虽然那个时候大辽西夏对宋都有威胁,可是宋也不是完全没有一战之力,何况打不过就收买对手也还不错,大宋有的是钱…

可现在于兰“说服”了放了武将不少兵权,武将渐渐有了威望。隐隐有和分庭抗礼之势。

于兰这个时候就想要搞事情了。

她先问岳飞:“我听闻你母亲很小的时候,就给你刻下了精忠报国四个字?”

岳飞很是震惊,他没有想到这个于兰也知道:“是!”

“那么我想请教一下,你这报的国是什么国?”于兰又问。

岳飞便道:“当然是我大宋!”

“大宋是谁的国?”于兰之所以要问这些问题,是因为关系到了她之后的变革。

岳飞有些疑惑:“当然是……”

“皇上的国,赵家的国吗?”于兰反问。

岳飞点了点头。

好像自古以来都是这样。

大唐是李唐天下,大汉是刘家天下…

那么大宋就是赵家…

“错了,是百姓的国,是你我的国…”于兰不认同这种想法。

岳飞看了看外头,没有人靠近。

他心里头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于兰的话,会有些让他的心里头十分的恐慌,可能会打破他心中的一些认知。

“孟子说民贵而君轻……”

她想说如果有那么大家的国,就应该是以百姓为先的。

岳飞隐隐也有这样的认知。

“嫂子,你想要做什么就直说吧!我听着有一点慌…”岳飞说道。

于兰也明白有的人的思想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改变的。

岳飞别受的教育是根深蒂固的,也不能够说他错,这是他毕生的信仰和追求。

精忠报国,死而后已!

于兰沉默了一下,就道:“陛下如今身体不好…”

………

过几天瘟疫横行。

全城大夫都出动,普通老百姓都躲起来。

赵桓对此事倒是颇有些记性。

这场瘟疫来的匆匆,京城里头伤亡有些惨重。

不过到底过了几个月之后,就好了起来。

只是瘟疫带来的恐慌,连皇宫都蔓延了。

现在宫里到处都是艾草的气味,他看到于兰在山庄,便叮嘱道:“玉兰,你跟朕回宫吧!宫里没事!”

他来来回回出宫也不是办法。

可能疫症的事儿,还让他有些忧心忡忡。

“陛下,我想去看望这些病人。”于兰说道。

“不可以!”赵桓说道。

这疫病匆匆,并不想让她去涉险。

于兰也不好和他说自己身上有灵泉水的事儿。

“那我就在家里熬粥,到时候这些粥派发出去给那些病人,你说好不好?”

这样也算是尽一波绵薄之力。

赵桓说:“好!”

过了一会儿他又道:“玉兰,你说,朕想把你带回宫,暂时没有过高的微位分,是不是会委屈你?”

“陛下,你说了还有期限的。再说,如今那些人都快指着鼻子骂我了,只不过事情还没有挑明,他们只敢在背地里说,要是我入了宫的话,那时候我们就开始口诛笔伐了,到时候您让我如何自处?”

于兰觉得她这个时候,表现出了极高的表演天赋,有了几分白莲花的属性。

至于表现的如何,看赵桓的表情,多少有一些被说住了。

不过他很快就道:“朕身为一国之君,难道连处置一个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不可以了吗?这原本是答应了你一年之期,可是越是等待,越有一些惶恐,朕总觉得,这一切都很不真实。玉兰,朕昨日做梦你会离朕而去。”

赵桓虽然有受药物影响,但也是因为他心底有真的喜欢过于兰。

否则想要强行改变一个人的心里想法是很难的。

于兰不知道他是不是感应到了什么,随后安抚道:“陛下,如今疫情来势汹汹,百姓都处于恐慌之中,他们需要颁布条令,有条不紊得助他们度过难关,而不是您为了一个女人,而不顾人伦礼法,尤其是在这个节骨眼上,遭遇到的是重重反对,所以我不愿意。这句话不是说的好嘛,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对,你说的很对!”赵桓听着她的话之后心里头踏实了很多。

于兰照样在他批阅奏章,赵桓也没有避着她,反而和她讨论了起来。

于兰心想,如果赵桓以后知道她做的是什么,清醒过来的话,估计想杀了她的心都有了。

可是她又必须这么做,但愿以后他能够慢慢想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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