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6章 先生的诡计
有她这句话,警官的心里就踏实多了。
将证物收集完毕之后,一行人便浩浩荡荡地去了警察局。
给聂云曦录口供的是个女警,温声细语的,态度很友好。
只不过,因为聂云曦的心里藏着事,目光恍恍惚惚的,总是在走神。
最后女警问了半天,也没有得到任何有价值的讯息。
她说自己去琴瑟博物馆的目的,是想最后再看一眼那套复刻版的十大古典乐器。
查阅过监控录像,她的车子开进地下停车场的时间,也是在九点一刻左右,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再去下毒了。
问完话,聂云曦很快就被告知,可以离开了。
她朝女警员点头致意,走出警察局的大门后,却是直接驾车去往了那片仍在建设当中的高楼大厦。
这个时间点,先生一定是在治疗室里处理脓包的,这是他每天都需要面对的问题。
停车,上楼。
聂云曦不顾手下的阻拦就直接冲了进去,开门见山朝他问道:“先生,你的手里怎么会有‘RS’病毒的进化版,你跟‘毒液’组织究竟是什么关系?”
治疗室里还有两个正在工作的医生,门口则站着好几个先生的手下。
大家闻言都是一愣,面面相觑之间,脸色都不由地变了变。
只有男人依旧淡定如常,披上特制的外套,又挥退了医生跟手下们,这才慢悠悠地开口道:“不是我有,而是你。”
“……我?”聂云曦不觉皱了下眉,“什么意思?”
“那个保安杯子里的毒,可是你亲手下的,即便警方发现了端倪,最后追究起来,也只能查到你这一步,跟我没有任何的关系。”
聂云曦猛地变了变脸色。
这件事情,确实是她亲手做的。
因为不放心任何人,也不想多一个人知道,她有多么渴望让叶初初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于是才自己出马了,并且在事后抹去全部的痕迹,甚至连地下停车场的监控录像都动过手脚。
“可是……可是你从来也没有告诉过我,你给我的居然是‘RS’病毒的升级版!这是‘毒液’组织才会拥有的东西,你敢说,你跟他们之间连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吗?”
聂云曦的胸口剧烈起伏着,人生从未有过一刻,是像现在这般失态又失控的。
男人淡淡地看向她:“是又怎么样呢?对于这一点,我好像从未否认过。”
是啊,他没有否认……
可是谁又能预料到,那个神秘而又可怕的“毒液”组织,居然会离她那么近。
近到就在自己身边,而她还浑然未觉呢?
聂云曦握紧了拳头,每一根手指都在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着:“既然你是‘毒液’组织的人,那么就应该知道,这四年多来,夜爵从来就没有放弃过寻找你们的下落,一旦被他察觉,我跟那个保安的死脱不了干系,你觉得他会怎样看待我?我是想要让叶初初翻不了身,但这也并不代表,我已经彻底放弃夜爵,不想跟他在一起了,这件事情,我会如实告知给夜爵的,我们之间的合作也到此为止,我会按照行规支付违约金给你,希望你能好自为之!”
她转身就要离开,想象中男人阻止的声音并没有传来,她听见他极其无所谓地笑了声:“想去就去好了,不过我觉得,比起‘毒液’组织的下落,凌夜爵或许会对陷害叶初初的那个人更感兴趣,也说不定呢?”
他伸出面目全非的手,在轮椅扶手的按钮上轻轻点了一下。
“嘀嘀”两声——
白色的墙面上很快亮起一个四四方方的屏幕,里面播放的内容,正是聂云曦偷偷溜进琴瑟博物馆的保安室,趁着里面没人,将一个瓶子里的液体倒入保温杯的画面。
她不由惊骇地瞪大了双眼:“你怎么……这个录像带,怎么会……”
男人关掉屏幕,语气淡淡的:“作为‘毒液’组织的首领,如果连这么一卷监控录像都拿不到的话,可是会被手底下的人耻笑的。”
“你说什么?你是‘毒液’组织的首领……”
“我还有另外一层身份,想必你应该也会很感兴趣知道的。”
他再次按下轮椅上的一个按钮,这回是另一面墙上的窗帘自动拉开,露出一个崭新的玻璃架。
上面放着许多合照,当中的人物有聂黛梦,肖盛琮,还有G城最最顶尖的富豪跟政要。
而在每一张相片上,都有一个共同的男人。
聂云曦牢牢地攥着手掌,心中掀起一阵惊涛骇浪:“你……是你……居然会是你!”
“很意外吗?”男人扯动唇角,又是一声淡笑,“我还以为,以你的聪明跟才智,是能猜出我的真实身份来的,看来是我高估你了。”
自动轮椅缓缓地朝前移动过去,惊得聂云曦猛然后退,差点打翻那个玻璃架。
她痛苦而又歇斯底里地道:“为什么……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你明明可以不说的,只要你不用‘RS’病毒,我敢保证,就连夜爵也不可能查到一丁点的蛛丝马迹,可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还要把我拖下水!”
事到如今,聂云曦还能不知道,他是故意这么做的吗?
以“毒液”组织的行事风格跟手段,一旦得知首领的真实身份,除了成为他们当中的一员,就只剩下死路一条了。
更何况,为了构陷叶初初,她已经在他的手里留下了把柄,如今又跟“RS”病毒扯上关系,即便是凌夜爵也不可能会在关键时刻保她的。
聂云曦现在真是后悔不已,她不该被嫉妒跟仇恨冲昏头脑,想也不想就一脚踏进这个陷阱当中的!
“因为我的身体,已经快要支撑不下去了,在正式接受治疗之前,我必须要先完成一件事,只有你能做得到。”
平静无波的声音将聂云曦拉回神,讷讷问了句:“……我?”
“没错,就是你。”
“你既然连底都透给我了,应该不介意顺便告诉我,究竟是什么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