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大劫·强援
夜晚，总有着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
就比如，明明此刻早已是半夜三更，万籁俱寂之时，可是，刚刚成立的明日帮总坛，却还是火把通亮，坛内弟子，没有一个敢睡的。
随心的预言来的太快，
快的几乎让人无法呼吸。
莫说是明日帮的各位，就是在下，也无法一下子接受。
上一章，还在写明日帮成立之事，这一章，就马上要变成了明日帮大劫之时。
太急了！
当意识到大难临头之后，明日帮总坛的弟子们，顿时对萧不易这位年纪轻轻的新帮主产生了无比的敬意。
这位帮主果然厉害。若不是她严令加强戒备，恐怕早在发现敌人之前，这刚刚成立的明日帮总坛，早已被人屠戮殆尽了。
这一下，帮中的弟子们是彻底服了。
只是，尽管如今抢先一步，发现了敌人，并且做好了准备，但是，明日帮的大劫依然无解。
恰恰相反，这劫数，才刚刚开始。
敌人是谁？
不知道。
只知道他们已经降整个总坛团团围住。尽管对方不用火把，都身穿黑衣，黑夜里几乎看不见他们的身影，但是，那冰冷刺骨的杀气，还是让站在塔楼里监视动向的明日帮兄弟们内心战栗，冷汗直流。
如此重的杀气，不禁让众人联想到了原来后侠帮被袭的那些分坛。
莫不成，现在面前的敌人，就是那些不留活口的杀手？
很多没经过太多阵仗的弟子早已被这包裹着总坛的杀气吓得不轻，竟连站都已经站不稳，统统被安置在了大堂休息。
其他还算顶得住的弟子，责被安排在了四周警戒。
这会儿，安排一切事宜的，不是帮主萧不易，也不是副帮主邓飞，更非总坛的两位坛主，卫释然与龙虎。
而竟是刚刚加入明日帮不久的秦白。
只见他镇定自若，有条不紊地安排着众人做好一切准备。看着他那计划周密的防御措施，一开始并不信服此人的弟子们，渐渐地开始严格按照他的指示去做了。
生死存亡之际，谁会介意什么地位辈分的？
能活命，就是最高的准则。
一切，都已安排妥当：
功力低的弟子被集中到了大堂，负责伤者的料理，功力高的弟子，则分成数支人马，分别把守着总坛几处重要关口。为了能相互支援，在秦白的建议之下，萧不易命令弟子放弃了总坛大半的区域，将所有人集中到了大堂以及周边易守难攻的一些关口，打算死守。
拼死一搏，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一时间，坛内坛外，安安静静，蝉鸣全无，鸦叫尽去，只听得那近百火把上，明焰跳动的声音……
大堂内，众多武功低微的弟子聚在了一起，他们心中的恐惧，都由那苍白的脸色，以及颤动的身体，毫不遮掩地表达了出来。当然，也有很多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少年们虽然被逼着进了大堂，却依旧不时地朝窗外看着，仔细地观察着外面的情势，沸腾的热血让他们跃跃欲试。
砰，一支明日帮的烟花，在夜空中爆裂，绚烂的色彩让众人心头一震——
敌人进攻了。
只听堂外断断续续传来慌张的声音：
“报，敌人大约有五十余名，都是高手，自西门攻入，梁堂主正率众勉励抵挡，情势危急。”
第一波进攻就没能挡住？
实力差距太大了。
负责指挥的秦白镇定自若，急忙对一边的龙虎说道：
“龙坛主，烦你带五十名弟子，带上足够的暗器、火油和火引，前去支援梁堂主，若实在抵挡不住，你们就退回西堂，由后门转出，然后将后门那条小路一把火全烧掉，不得有误。”
“得令。”
龙虎二话没说，便率着一队人马出发了。
这厢龙虎前脚才走，那边又是一声烟花爆裂，然后，一个浑身是血的弟子跌跌撞撞地冲了过来，被邓飞一把拖住，断断续续地说道：
“东，东门被攻破了……进来好多敌人，井堂主被杀，损失了大半地兄弟，韩副堂主正带着剩下的兄弟往这边撤。”
此话一出，站在大堂之前的数百弟子发出了一阵低呼。
负责守护东门的井涵堂主算得上是明日帮里的一名高手，功力只比邓飞龙虎等人略逊一筹，当初也曾争夺过后侠帮坛主之位，如今竟然是连求救都还来不及，就被对方杀害，闻言如此，这明日帮的弟子怎能不心惊肉跳？就连那些在大堂中热血沸腾的年轻弟子，乍闻此说，蠢蠢欲动的热血顷刻间也凉了一半。
秦白不再做迟疑，急忙吩咐道：
“副帮主，麻烦你带领一百弟子，备足火油和药引，前去接应韩堂主众位。经过库房那条路时，放把火阻住敌人。”
“嗯。”
邓飞的头猛然一点，没多话，就带着一些弟子离开了。
“井堂主都死了？！”
“对方是谁，这么厉害？”
“我们能打过他们吗？”
“我们会死吗？”
……
低低的纷纷议论，不时地飘入了秦白的耳朵里。他一叹气，回头望了一眼身边的萧不易，只见这位冰冷佳人无动于衷，只是呆呆地望着前方大门处。
突然，佳人一个转身，冰冷的双眼近十载黑暗之中闪闪发光，将身边的秦白吓了一跳，只听她那冷漠的声音在大堂前的空中响起：
“各位兄弟，各位姐妹，再给大家一次机会，如有自觉功力不够的，便速速进入大堂躲避。绝对无人嘲笑。今日各位能与小妹共赴生死，小妹实感三生有幸，小妹在此立下誓言，”
说着，一顿，萧不易长剑出鞘，在黑暗中闪着阵阵寒光，
“有福同享～～”
“有难同当～～”
“帮在人在～～”
“帮灭人亡～～”
陪着那阵阵寒光，萧不易冰冷平淡的话语就像是一丸良药，侵入到了明日帮所有弟子的身上，让那些一直发抖的弟子也感到心中燃起一团火焰，止住了颤抖不已的身子。
一阵齐齐的吼声，传上了夜空，自半空爆裂，响彻云霄：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帮在人在，帮灭人亡。”
“敌人杀进来了～～～”
塔楼之上的弟子刚刚喊出警报，一阵巨响便惊动了大地，伴随着这声巨响，后侠帮位于正南的大门，就如两片被清风吹起的树叶般飞了起来，然后，又重重地落在了地上，摔了个粉碎。
“杀～～”
门口响起一个字。一团黑暗便涌了进来，笼罩向了众人。
萧不易没有再说什么，挺起长剑，人剑合一，一柄有形巨剑直直地刺向了这团黑暗，将其划破了一个缺口，略后退了半分。
“杀～～”
一阵震天齐吼，让这团黑暗呆了一呆。然后，数百明日帮弟子，便各执刀枪，向黑暗冲了过去。
看着这一群血性青年，秦白苦涩地一笑，有些欢喜，又有些惋惜。
随即他一摇头，一挺长剑，也加入了战团之中。
黑暗，再次涌了上来。
无数的刀剑，在上百火把，以及那明亮月色的照耀下，映得更加明亮，无数道闪烁的寒光，令人牙齿打颤，心中冰凉，即使身在其外，也仿佛心在其中。冰冷的杀气将每一个看到的人的周身都缠绕着，驱之不散。
战局一时胶着。
明日帮数百弟子，奋力抵挡着不知人数，却没有一个庸手的黑衣杀手。这些黑衣杀手人数不多，但每一个似乎都是不可挡，往往一人对付三四个明日帮的弟子都还游刃有余。
不过好在明日帮人数众多，加上其弟子此刻都是一副咬牙拼命之态，前赴后继，源源不断，一时间也迫得黑衣杀手们无法再前进半分，始终只能在大门一丈之内搏杀着。
再加上帮主萧不易……
站在大门之外的杀门门主不死不休仔细盯着那并不宽大的大门之内，一直不停闪烁着地那无数寒光，诡异一笑，幽幽地说道：
“早就听闻，这后侠帮在地心城的这个分坛是后侠帮内，除了总坛之外，实力最为雄厚的一个。现在看来，此言差矣。”
“哦，为何？”一边的副门主杀无赦颇有些惊奇地问道。
“因为，在老夫看来，”不死不休双眼放出赞叹的目光，“这地心城分坛，是在后侠帮所有分坛，包括总坛之内，都是实力最为雄厚的一个。副门主，你可赞同老夫的这句话？”
“嗯，我有同感。”杀无赦点点头，“莫说别的，但就是那个叫萧不易的小丫头，武功就比其他人高出数倍，怕你我也未必是其敌手啊。”
“所以啊，咱们也该活动活动了，”不死不休笑道，“不然，这万两黄金，还真不好挣呢。”
“是啊，该活动活动了。”杀无赦也活动了一下筋骨。
两人一整身形，正待上前之时，突然，一阵凉意自身后袭来，同时，一个清脆的声音在黑夜中响了起来：
“活动筋骨也要找好的对手。你们的对手不在这里，找错人了。”
不死不休和杀无赦两人都是高手，有人袭来，头也不回，两人各自出招，一腿一掌，攻向了来人。
来人似乎并未出招，轻轻一避，让了开去。
然后，黑暗中，寒光一现，一把长剑，攻向了来人。
剑花一抖，如一轮孤月，攻向了不死不休。
明月孤傲。
好气势！
冰冷的剑意，让不死不休暗自一惊，右手画圆，拍向剑身。
铛，一声清脆。
明月般的剑花应声而碎，不死不休的身形也被震退数步。
好硬实的剑招！
手掌的阵阵发麻，让不死不休心中暗惊，再不敢小觑对手。
不死不休刚刚退下，一边的杀无赦便补了上去，五指成爪，如猎鹰搏兔般自上而下，袭向对方。
对方冷哼一声，一抖长剑，几点寒星便便不分先后地迎上了杀无赦。
点星冰冷。
寒星来势之快，让抢先出招的杀无赦大吃一惊，无奈变攻为守，鹰爪化掌，连拍数下，同时以极快身法向后避开。
嘶～
杀无赦到底还是慢了半步，左袖被一点寒星击中，裂开了一个小口子，不过，倒是未伤及手臂。
“哼，两个打一个，不要脸，吃本姑娘的一斧。”
杀无赦刚刚站稳，背后却又有人袭来，攻势凌厉，不属于刚刚的剑招。
不过，杀无赦到底是一等高手，头也不回，身形一横，从容地躲过了后面的攻势。仔细看时，袭向他的却是一把一尺左右的碧绿色小斧。
杀无赦借机退到了不死不休身边。
听声音，袭击他们两个的似乎是两位姑娘。
“果然如冷月姐姐所说，你们这两个老魔头还真不好对付，随心哥哥，你要快点出手了，不然我们就要麻烦了。”
随心？！
这两个姑娘不死不休二人并不识得，但是，随心这个名字，他们二人却记得很清晰。当日地心城地动山摇的一记，门中弟子早已通报给了二人。
二人急忙转过身子，对那脚步传来之处，严阵以待。
昏暗的月光之下，隐约看到一个蓝衣之人缓缓走来。此人身后，本门弟子早已七倒八歪，横在一边，看那情形，多半是被来人击伤了。
怪不得刚才无人前来帮手。
此人不简单。
三对二，
对方的实力摸不着底，于己不利。
“撤。”
不死不休果断下令，杀无赦不做迟疑。
两人身形急退时，一声长啸响彻夜空。
见两人要逃，那两位姑娘身形一动，就要追去，却被那蓝衣之人拦了下来：
“莫追了，让他们去吧，路上有人候着他们呢。”
看着那早已消失在黑暗之中的两个身影，一个略带撒娇地声音响了起来：
“随心大哥，我还没打够呢～～”
“呵呵，”蓝衣随心轻轻一笑，“连姑娘，别急，现在明日帮正在危急之中，我们马上便去帮他们。”
“那就是还有的打了？太好了……”
话还没说完，声音已经远遁，看来说话之人是个急性子，此时怕是早已前去帮助明日帮了。
“冷姑娘，”黑暗中，蓝衣随心的声音再次响起，“你要找的白衣随心，此时想来也在帮助明日帮御敌，你看……”
“多谢公子。”
这个更急，对方还没说完话，她便急急道谢一声，不见了踪影。
看着这两个远去的姑娘，蓝衣随心低头一笑，思考片刻，喃喃自语道：
“有这两位，再加上白衣服的那个家伙还有那许多官兵，明日帮应该无恙，也罢，我就跟上去看看，这杀门到底是什么来头，怎么会和北武林盟主司空复有恩怨？……”
话音未完，人影早已不见了踪迹。
诡异的家伙……
明日帮总坛。
虽然此次明日帮准备充分，而且，坛中弟子士气正盛，视死如归。但是，无奈，实力相差太大，尽管有萧不易这个高手牵制着对方，明日帮弟子组成的战线却还是被压着往后退，很快就退到了大堂门前——
他们快撑不住了。
秦白看在眼里，急在心中。尽管他现在还在镇定地指挥着明日帮弟子奋力抵抗，勉励维持着战局，但是，这场大仗，从一开始，在他的眼里就已经有了结果，如今他这勉励维持，也只不过是尽人事，听天命罢了。
不过，看来，这天命终已尽了。
无奈，秦白心下一狠，仗剑冲了开去，杀到了萧不易的身边，长剑一挥，将佳人身边的杀手尽数避开，得了个稍稍喘息的机会，低声对这位新帮主说道：
“帮主，这里快防不住了，突围吧。”
“突围？”
萧不易双眼警惕地看着前面那群紧紧围住他们二人，却不敢有任何异动的黑衣杀手，头也不回地问着秦白。
“剩下的弟子分三路突出去，你我各带一路，其他人做一路，”
秦白平声说了前半句，又压低声音说了后半句，
“放弃堂内弟子。”
“做不到。”
萧不易立刻否定了秦白的提议，
“我明日帮只有战死的，没有弃义的。”
“放弃他们，其他弟子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若是再这般死战，弄不好当真要全军覆没的。”秦白仔细分析道，“这般，帮主依旧要选择死战？”
萧不易没有答话，长剑一横，冷冷地站在原地。明月映照之下，宝剑佳人交相辉映，散发着如水般流动的阵阵光华，笼罩起身，又不时的化作雾气，弥漫了开来，如美玉，如凝脂，屹然独立，岿然不动，神圣而不可侵犯……
这就是答案。
明白了帮主的意思，秦白苦涩一笑，说道：
“既然帮主坚持，属下也不在奉劝。只是，帮主，在下还……”
秦白正要说些什么，突然，半空中传来一阵刺耳的长啸声。乍闻这声长啸，仿佛是什么指令，那些黑衣杀手随即停止了进攻，逼开敌人，便有条不紊地向坛外退去。
黑衣杀手突如其来的异动，让还在奋力杀敌的明日帮弟子顿时不知所措，连秦白与萧不易二人都是一愣，秦白急忙命令众人莫要追击，以防中计。
没有追兵，黑衣人顺利的退出了明日帮的总坛。
不过，没追兵，却有堵截。
刚刚退出总坛的黑衣人全都停下了脚步，警惕地看着前方。
明日坛外，不知何时，早已是火把通明。无数火把之下，整整齐齐地站在数百官兵，或执刀枪，或搭弓箭，甲胄闪亮，将这帮黑衣杀手围了个严严实实。看那官兵的模样，绝非地心城府衙的那些虾兵蟹将可比的，想来必是常年镇守边戍的精锐兵马。
总坛外的大街上，已经横七竖八地躺下了不少尸体，有黑衣杀手的，也有官兵的。看来此地早已进行了一番恶战。
僵持！
官兵中，闪出两个人，一个看上去像是个将军，另外一个，却是一身白衣，头顶斗笠，连着一围薄纱，罩住了此人的面容。
白衣……
随心？
“你们已被我团团围住。尔等凶徒，快快放下兵器，即刻投降。”那名将军官威十足，粗着嗓门大声喊话。
黑衣杀手不为所动。
“哼，冥顽不灵，”那将军一声令下，“弓箭手，准备。”
搭箭拉弓，无数弓弦的嗞嗞响声汇聚到了一起，宛如死神的召唤一般，令人心中发毛。
黑衣杀手中，简短地响起了一个字：
“杀～”
那将军似乎也不甘示弱，即令一声：
“放箭。”
白衣随心扭过头去，似乎并不想看到眼前的画面。
他身边的将军一拔长剑，大声下了一道将令：
“弟兄们，杀～～”
那些枕戈待旦的士兵们，便冲杀了过去。
自古有言：
一个武林中人，绝对可以轻易击败一个士兵；
十个武林中人，勉强可以击垮十个士兵；
一百个武林中人，则未必能胜过一百个士兵。
而如今是数百精锐官兵，对上二百余名的武林杀手。
一面倒的战局。
这回，是黑衣杀手被完全压制住了。
嗖嗖几下，白衣随心的面前出现了两个身影。
借着月光一看，哦，原来是刚才进攻不死不休和杀无赦的两位姑娘。
其中一位手执长剑，冷冷地盯着白衣随心，眼中闪烁着如水的光芒；而另一位，身形高挑，体态丰腴，手中拿着一把碧绿色小斧，脸上闪着孩儿玩乐的表情。
这两位姑娘丝毫没有在意一边的杀戮战局，只是紧紧地盯着白衣随心，一位欲哭，一位却笑，表情各异，颇为怪异。
“哦，原来你就是小月姐姐常常挂在嘴边的那个白衣随心啊？”
先开口的是那个拿斧子的姑娘。
只见她上下打量着白衣随心，一开口就是童言无忌的话语，让人觉得与她的外表颇为不符，
“没什么出奇的啊？怎么小月姐姐你就对他这么中意呢？”
“呵呵，连羽姑娘，”白衣随心微微一笑，“在下的确有污姑娘法眼，在下在此间的事情已完，剩下的事情，就劳烦两位姑娘了。关将军，在下先行告退，此间之事，有劳将军了。”
“随行公子只管放心，本将自会料理。”
那将军一行军礼，便又到一边继续指挥战斗。
“你为何一见我就躲？”
孤傲冰冷的声音，此刻充满了女子的悲伤，幽幽地飘到了随心身边，将他几欲离去的脚步生生地拦了下来。
面纱下的嘴巴轻轻一叹，随心那彬彬有礼的声音响了起来：
“冷姑娘误会了，在下并非是为了躲避姑娘，只是还有要事在身，不便多留。还请姑娘见谅。”
“哼，不便多留，你不要装糊涂了，小月姐姐的心思，你不知道吗？”那手执小斧的姑娘和不客气的为身边的姐姐抱不平，“真搞不懂小月姐姐为什么看上了你？你知不知道，外面想追求我小月姐姐的武林才俊有多少？怕是都要把她家的门挤破了。你这人好不识趣，竟是这般嚣张。你要再敢欺负小月姐姐，休怪我连羽可对你不客气了。”
“连姑娘莫动怒，莫动怒，”白衣随心待人很是和善，对方这般泼辣，他却也只是陪笑对待，“连姑娘，冷姑娘好意，在下岂有不知？只是在下已有家室，因而只能辜负冷姑娘的好意了，还请姑娘见谅。”
“我不介意，”
孤傲的姑娘此刻的话语几乎都快溢出泪水了，
“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即便是做妾，甚至做你的奴婢，我都愿意。”
“小月姐姐～～”手执碧斧的姑娘见自己的小月姐姐此刻已经是泪流满面，急忙上前安慰。
白衣随心呆呆地站在了原地，飘然的长袍紧紧地裹着他的身体。
良久，良久……
突然，两个姑娘发现了不对。
此刻眼前，只有影，不见人。
清风一过，对方残存的幻影，也随风飘散了。
“哼，敢跑？看我追上他，饶不了他。”
执斧姑娘一脸粉煞，说着就要追去，却被身边那持剑姑娘一把拉住道：
“算了，不用追了，凭他的轻功，恐怕秦叔都未必追得上。”
“啊？！”看那人去影依在的身法，执斧的姑娘心中早已相信，可是却又不甘地说道，“可是，小月姐姐你……”
“我没事，追了他这么久了，早就习惯他每次的不辞而别了。”持剑姑娘轻轻地拭去脸上的眼泪，勉强地挤出了笑容，“行了，好妹妹，姐姐知道你为我好。但是，你可别忘了北溟姐姐这次交代咱们的要事了。走吧，快去明日帮那里看看吧。”
“好啊，”这执斧的姑娘依旧是孩童之心，一下就忘记了所有的不快，“我早就想见见小月姐姐你说的那个厉害的萧姐姐了。快走，快走。”
“好了好了，走吧。”
说着，两个姑娘就冲进了那官兵和黑衣杀手搅在一起的战局之中。
明日帮的总坛之内，因为并不清楚坛外的情形，所以秦白指挥众人不可妄动，只让塔楼上的弟子不断禀报着坛外的情形。
“有一大群官兵，将那些杀手包围住了……”
“那些官兵好像在喊话……”
“官兵和那些杀手们干起来了……”
听到这里，明日帮的弟子们本来已经杀亮的心血，顿时又沸腾了起来，有些冲动的弟子当下就想往坛外冲去，继续厮杀，不过，全被秦白示意，帮主萧不易尽数拦下：
“不要冲动，先去把受伤的兄弟姐妹们送去疗伤。”
一经提醒，众弟子醒悟过来，即刻手忙脚乱地开始救治了。
“官兵已经把那些杀手压住了……”
塔楼上的弟子依旧监视着，突然有又冒出一句：
“有两个姑娘杀了进去……”
“这里交给你，有什么事，去找邓大哥。”
秦白还聚精会神地仔细听着塔楼上的传报，冷不丁身边响起萧不易冷漠的声音，回头急看时，却哪还有这位帮主的身影。
“帮主也杀进去了……”
塔楼上的弟子先是喊了这么一句，然后，突然惊呼道：
“啊？！帮主怎么也杀进去了？”
我怎么知道？
秦白苦笑一声，便急忙张罗着各项善后了。
看来，是有强援到了。
如此，便不需担心了。
呼——